我屏息凝神,緊緊盯著近藤勇的手。
如果是止水境界的話,應(yīng)該能夠觀察到他手部的動作,這樣一來,便可以分出勝負了。
勝負就在一念之間。
“石頭!”
“布!”
我將背后的手伸出,我贏了!
“哈哈哈!近藤老頭兒!沒想到吧?我剛剛達到了止水境界,能夠洞察任何微小的改變!在你出手的一瞬間,我便猜到你要出什么了!”
用劍術(shù)的境界來和別人玩石頭剪刀布?
近藤勇一臉黑線,如果讓天然心理流那些一輩子都沒法觸碰到這個境界的人知道,他們絕對會拿刀來砍死你。
真是敗家啊……
不過或許那些心思單純的人更容易達到止水的境界吧?
“說吧,老頭兒,這次找我啥事?”
近藤勇這個老狐貍,總不可能找我來就是為了和我玩石頭剪刀布吧?這玩意兒街上的三歲小孩子都不玩了,結(jié)果我們兩個新選組的高手還在這里玩得面紅耳赤。
“總司,我這次要和你說的是長洲的事情?!?p> 近藤勇輕輕一笑,道:“久坂玄瑞在長洲有大動作,如果不出意料的話,應(yīng)該要舉兵攻入京都了。土方歲三的意思,是讓你不要參加這場戰(zhàn)爭?!?p> “啥?”
久坂玄瑞舉兵攻入京都。幕府必然會派兵抵擋……雖然危險,但這可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立功的好機會啊!
土方歲三那老小子,果然是想要自己一人表演,生怕我搶了他副長的位置么?
“不過,我的意思的話,是希望你進入長洲軍做臥底。你也知道,你雖然名為新選組一番隊隊長,但是其實并沒有多少人看見過你。那些長洲武士也不會認為在池田屋殺了他們?nèi)涫康亩ΧΥ竺臎_田總司是一個女孩子,你暴露的可能性很低。”
近藤勇輕輕一笑,道:“當然,加州清光和菊一文字則宗就不能使用了。所以我們特意為你找了一把特別的劍?!?p> 齋藤一會意,雙手捧上一把極長的大太刀。
大太刀比我還要高,極其華麗,刀鞘上鑲滿了金色的花紋,僅僅是用手觸碰刀鞘便會感覺到一股強大的不詳?shù)臍庀ⅰ?p> 太刀似乎不是人類所打造,劍身上的花紋渾然天成,世界上根本不可能擁有這樣的鍛造手段。
“老頭兒啊,這劍看起來好像并不是什么……好東西啊……”
“將這把劍交給我的人曾經(jīng)說過它的名字,這把劍的名字叫做煉獄劍,是原本不應(yīng)該存在于這個世界的劍。他囑托我將這把煉獄劍轉(zhuǎn)交給你,我想,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時候了?!?p> “煉獄劍?”
我接過了這把大太刀。雖然它極為巨大,似乎也并沒有多沉的樣子,重量剛好適合揮動。跟隨著我心的意志,這把刀似乎在欣喜。
欣喜,因為被我拿在手上而欣喜么?這還真是一把有意思的武器呢!
“老頭兒,囑托你把這把刀交給我的人是誰?。课矣浀梦覒?yīng)該不認識他才對……”
“他的名字……就連他也記不清自己的名字了。他現(xiàn)在的名字,應(yīng)該叫做無銘。”
“近藤老頭兒,這把刀,我便收下了?!?p> 近藤勇輕輕一笑,道:“從現(xiàn)在開始,你的名字叫做櫻?!?p> ……
久坂玄瑞嘆了口氣。
這次行動,勝利的可能性很小,小到幾乎沒有。
雖然民心所向,但是天皇還被幕府所掌控,然而普天之下,莫非王臣?
本來是不想這么做的,但是益田親施他們都太沖動了,他們咽不下池田屋這口氣,他們想要拿回自己在京都的勢力范圍。
這一次進入京都,恐怕是兇多吉少。
“夜襲!夜襲!”
巡邏兵高昂的聲音讓久坂玄瑞一不小心將燭臺打翻在地。大帳之中都是些易燃的物品,僅僅是眨眼之間,整個帳幕便燃燒了起來。
整個軍隊更加混亂,似乎不知道應(yīng)該優(yōu)先做什么,慌忙之中便被潛入的京都武士斬下了頭顱。
面對天災,人力總是渺小的。
不知道為什么,久坂玄瑞感覺四周的空間似乎有些陌生,時間的流動速度也變慢了起來。
不對,并不是變慢,而是自己的反應(yīng)速度變快了。
這究竟是……
一道黑色劍芒從遠處飛來,僅僅是一瞬之間,火焰就徹底失去了蹤跡。并不像是被撲滅,而像是在這個世界上被徹底抹除了痕跡一般
這究竟是……
順著劍光望去,久坂玄瑞看到了一個女孩子。
手中握著一把巨大的太刀,專心致志地面對著那些京都武士,在他眼前的京都武士有兩手之數(shù)。
“小心!”
在喊出這句話之后,久坂玄瑞便突然意識到自己這句話完全是多余的。在戰(zhàn)斗期間,絕對不能夠用任何言語轉(zhuǎn)移別人的注意力。
那名少女冷靜對待,手中的大太刀似乎在夜色中散發(fā)著黑色的光芒。
沒錯,雖然連久坂玄瑞也不敢相信,但那把大太刀確實在散發(fā)著黑色的光芒,這種黑暗并沒有同夜色融為一體,而是在太刀刀身上流動,給人一種極其不舒服的感覺。
那究竟是怎樣的一把太刀??!
少女太刀揮出,一刀斬向?qū)κ值男靥?,但是對面的武士仿佛呆滯了一般,并不知道防御?p> 毫無疑問,只一刀,那名京都武士的身體一分為二。
少女游轉(zhuǎn)在十數(shù)名武士之間,游走在危險的刀鋒之上,每次出手必定能夠帶走一名武士的性命。
這究竟是怎樣的刀法???
久坂玄瑞竟然有些看呆了,那把巨大的太刀似乎也跟著女孩子的情緒流動,刀身已經(jīng)完全變成了赤紅色。
數(shù)十秒時間過去了。少女將那把巨大的長刀收入刀鞘,在她身邊是滿滿的京都武士的尸體。
過了好一會兒,久坂玄瑞方才走了過去,輕輕咽了口唾沫,不敢去看那名少女的正臉。
“據(jù)我所知,在長洲武士中并沒有閣下的名字,不知道閣下是……師從何人?”
清冷的聲音傳來,久坂玄瑞甚至微微打了一個寒戰(zhàn)。
“無銘,他說,我的名字叫做櫻?!?p> ……
按照慣例,土方歲三從睡夢中醒來。
自己已經(jīng)拜托沖田總司每天早上的時候給自己帶一份王大娘家的包子了?,F(xiàn)在已經(jīng)是這個時間了,差不多到了吧?
土方歲三如是想著,輕輕推開門。
沖田總司房間依舊緊緊關(guān)著門,看起來她不像是回來的樣子。
“土方副長,早上好??!”
“早上好?。〗裉煨逻x組應(yīng)該是你值班吧?你有看到總司回來么?”
“沖田隊長?”
永倉新八仔細思考了一下,輕輕抬起頭,道:“沒有?,F(xiàn)在這個點沖田隊長她應(yīng)該回來了才對啊?而且仔細想一下,沖田隊長這次出門的時候都沒有帶著自己的菊一文字則宗,反而背著一把外形很詭異的劍……應(yīng)該是去執(zhí)行什么秘密任務(wù)了吧?”
去執(zhí)行什么……秘密任務(wù)?
不知道為什么,土方歲三突然想到了長洲的行動。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
“近藤勇!你給我出來!”
土方歲三一腳踹倒了近藤勇的大門上,大門搖搖晃晃,最終穩(wěn)住了。
“近藤勇!你給老子出來!你有本事做壞事你有本事開門啊?快給老子滾出來!”
“那個,土方歲三大人。”
土方歲三抬頭望去,是自己最討厭的人——齋藤一。
齋藤一的實力很不錯,也很聽話。但是他的缺點就是實在是太聽話了。
齋藤一就仿佛是近藤勇培養(yǎng)出來的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一樣,無論什么事情都沒有自己的看法,他只會聽從別人的命令做事。
或許已經(jīng)不能將他看作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了,他更像是一個工具。
究竟是怎樣的經(jīng)歷能夠讓他變成這個樣子?土方歲三不知道。土方三歲歲三只知道自己很討厭齋藤一。哪怕明知道是近藤勇讓他變成這個樣子的,也沒有辦法對齋藤一升起哪怕一點的同情。
“齋藤一,你告訴我,沖田總司呢?近藤勇他人呢?”
齋藤一的神色沒有絲毫變化,就仿佛一個精密的機器一樣。
“近藤勇大人已經(jīng)讓我在這里等了一晚上了。他讓我轉(zhuǎn)告您,沖田總司已經(jīng)帶著無銘大人的煉獄劍潛入長洲軍隊做臥底,至于近藤勇大人,在沖田總司走后就已經(jīng)前往幕府同德川將軍商議討伐叛軍的事情了,近藤大人說,可能要等長洲叛軍的事情解決之后才能回來?!?p> “該死!”
土方歲三提著刀轉(zhuǎn)身想要離開,卻聽到了齋藤一平淡的話語。
“近藤大人最后的命令,如果土方副長離開的話,新選組即刻加入戰(zhàn)場,并且將全國通緝沖田總司。還請副長大人三思。”
“你是在威脅我么?”
土方歲三右手輕彈,長刀出鞘,逼近了齋藤一的咽喉。
甚至有一絲血滲了出來。
“你不怕我……殺了你么?”
“您不會的?!?p> 齋藤一面對刀鋒,甚至連眼神都沒有變化過一次。
“而且如果土方歲三大人想要殺我,那我也沒辦法活下去了?!?p> “哼?!?p> 土方歲三收刀,沒有再看齋藤一一眼。
“如果沖田隊長出了什么事,我一定讓你和近藤勇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