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將軍,劉備求援士兵在東門、南門突破朱靈部下封鎖,直奔北方,四隊、五隊探馬正跟在他們后面?!?p> “好!”
此刻陳慶內心也是十分忐忑,也不知道自己的計策是否能成功,所以需要喊出來,以此來驅散自己內心的忐忑,同時增強自己信心。
一軍主帥必須要自信滿滿,方能讓麾下士兵內心安定,否則軍心不定。
若是此計是旁邊的戲志才想出來的,陳慶肯定不會這么七上八下,可惜這個木頭人自從來到這里后一言不發(fā),
難道就是專門為了告訴我慈不掌兵嗎?陳慶如此想到。
“一、二、三隊探馬仍舊執(zhí)旗于城門,若是還有求援士兵出城,依舊不管;其余人,隨我出發(fā)!”
馬匹向北奔跑還沒一里,陳慶便聽到西邊的沖殺聲,攻城計劃顯然被朱靈提前了。
半個多時辰后,陳慶帶著虎豹營來到平原城東南方向一處土坡樹林中,此地與平原城相距七里左右。
“報,劉備求援士兵已經(jīng)入城。”
陳慶揮了揮手,望向北邊,眼神堅定,視線不曾顫動一下,手中鐵槍不曾晃動一毫,鎮(zhèn)定自若,仿佛泰山崩于眼前,也不能讓他皺下眉頭。
不過這只是表面,其實陳慶此刻,內心慌得一批,他不能確定這個計策能行。
陳慶能想出這個計策還歸功與小時候和外公一起看過的一部電影,記得是解放戰(zhàn)爭電影,電影名似乎就叫做:圍點打援。
具體內容已經(jīng)記不清楚了,還有一個比較深的印象就是那個解放軍將軍特別喜歡吃的辣椒拌飯。
“出來,出來,出來……”陳慶內心有節(jié)奏地嘀咕著。
時間每一秒似乎都被無限拉長,煎熬!
隨著時間悄悄流逝,陳慶有種錯覺,感覺士兵們的視線正在逐漸注視自己,無形的壓力越來越重,但是陳慶的背卻仿佛越來越挺直。
為將者,頂天立地也。
絕對不能敗給自己的士兵,更不能敗給自己。
“報。”
“何事?!标悜c的聲音變得連他自己也不曾想到過的嚴肅,威嚴迸發(fā),仿佛沒有任何感情。
探馬不禁將頭低得更下。
“劉備求援士兵在后面奔來?!?p> 陳慶不急不緩地望向南方,遠處有一個渺小的人正騎馬奔向這里。
“后面是否還有?”
“稟報將軍,十里之后還有一騎?!?p> 陳慶思緒轉動:要不要派人假裝劉備手下前去求援,這樣更能讓單經(jīng)知道劉備處境的急迫;
不,此舉畫蛇添足。陳慶搖著頭如此想道。
幾分鐘后,那名劉備的求援士兵在陳慶西面一里之外奔跑而過。
看著那名士兵,右臂耷拉,臉上掛彩,右肩上還有一枚箭矢貫穿停留。
“若是將來我也被敵人圍困,是否也要將活命的希望交給他人手中?”
陳慶眼神凝望著北去的士兵。
十多分鐘后,又有一騎從前方奔跑而過。
“出來吧,出來吧,出來吧……”
陳慶站著一動不動已經(jīng)有一刻鐘了。
“報,將軍,有一支軍隊從平原城南門出來,旗號為‘單’?!?p> “哈,哈哈,哈哈哈!”
陳慶不禁仰天大笑。
“檢查武備!”陳慶高喊。
已經(jīng)無需旗語指示了,因為陳慶的聲音已經(jīng)傳進虎豹營所有士兵耳中。
振奮高昂的聲音瞬間感染到虎豹營所有士兵,一個個興奮的檢查著武備,連馬匹也在噴著響鼻,仿佛下一刻便要載著主人沖鋒。
一刻鐘后,陳慶看到西北方一支軍隊正在朝著南方奔跑,數(shù)量兩千左右,最前面是二三十騎,后面全是步卒。
而寫著“單”的旗幟就在那二三十騎里。
陳慶不得不再次感謝易筋二十四式,讓他的視力變得如此好,數(shù)里之外,也能看清人身上衣服粗略的區(qū)別。
快了!快了!
陳慶竭力按捺住自己躁動的心。
“上……”
話剛出口,陳慶趕緊停下,對著自己的傳令兵說道:“不要用旗,你親自去告訴各位伯長,”
“上馬備戰(zhàn)。記住,讓他們動作小一點,不許說話。”
“是,將軍!”
這聲音,顯然傳令兵也十分興奮。
單經(jīng)也顯然十分著急,連探馬也不曾派出,或許他認為所有敵軍都在圍攻高唐城,下意識以為不可能遇到埋伏。
“活捉騎馬之人!”
“殺!”
陳慶拍馬沖去樹林,周燕、李平一左一右跟在陳慶身后。
“殺啊!”“殺”……
虎豹營全軍沖鋒,大地震動,宛如萬馬奔騰,勢不可擋!
單經(jīng)等人被這一突變震驚地手忙腳亂,亂扯韁繩,有幾匹馬極度躁動不安,將背上的人甩下馬背。
戰(zhàn)事開始,戰(zhàn)事結束。
一里多的距離,陳慶胯下的騰云眨眼之間便飛跨過去,完完全全不夠對方反應時間。
將單經(jīng)的兩名部將拍下馬后,長槍刺向單經(jīng)。
陳慶勒馬,槍尖堪堪停在單經(jīng)眼前,單經(jīng)神情已經(jīng)全然呆滯,馬鞍上流淌著不明液體。
其他人已經(jīng)下馬跪下乞求活命。
數(shù)面旗幟也已經(jīng)躺在地面上。
“將軍,接下來做什么?”李平抱拳喊道。
而周燕此時正在殺向其他反抗之人。
陳慶笑了笑,“綁起來!壓著他們去平原城!”
單經(jīng)的兩千多士兵除了少部分逃走之外,其余都跪降了,不過陳慶沒有讓人去追逃走的人,連投降的士兵也驅散大部分。
陳慶只帶著單經(jīng)等二十多人還是一兩百降兵奔向平原城。
途中,陳慶殺了兩個一直不安分的人,之后,陳慶問什么,剩余的人就搶著回答什么。
不出陳慶所料,里面果然有大家子弟。
來到平原城外,陳慶將這些大家子弟放在眾將士面前,以他們?yōu)槿速|,脅迫里面掌權的人將糧食衣被裝進一個個麻布袋里,然后運出來。
見城墻上的人還有顧慮,陳慶大喊一聲:“將單經(jīng)壓上來,綁在旗桿上。”
陳慶持槍指著單經(jīng),朝著城墻大喊:“我乃兗州牧麾下無雙將軍陳慶,單經(jīng)已被我擒拿,取得糧食衣被之后,本將軍會帶著他會回兗州,爾等不需擔心他。再說了,青州刺史乃是田楷,不是單經(jīng)?!?p> 城墻上發(fā)生了片刻爭執(zhí),隨后迅速安靜下來。
一刻鐘后,城門打開,一車車糧食衣被被他們的家仆拉了出來。
“李平。”
“末將在。”
“組織各伯營,依次序拿物資,每人各拿兩袋,分別綁掛在馬鞍后面?!?p> “是,將軍!”一直不茍言笑的李平此刻也不禁笑出聲來。
一輛輛車在城門口進進出出,滿得出來,空得進去。
虎豹營一個個行動迅速有序,看得陳慶內心不禁高興:這就是老子每日訓練的結果!
兩刻鐘后,虎豹營除了還在高唐城外的三隊探馬,還有陳慶、李平、周燕三人之外,其余人的坐騎都馱著兩袋物資,可謂收獲滿滿。
陳慶當場放了一半人,然后承諾出了平原郡之后,定會將剩余人放歸。
城墻上官職最高的那人恨得咬牙切齒:“竟有如此言而無信、卑鄙無恥之人!”
“回兗州!”
陳慶舉槍高呼。
“回兗州!”眾人應和,笑聲連綿不絕。
走了一段距離,陳慶有些后悔了,竟然讓探馬伯的人也帶著物資。
馬后臀上馱著兩袋東西,根本撒不開丫子跑,只能慢吞吞慢跑。
陳慶趕緊讓探馬隊伍的物資分給其他人馱運。
看著探馬跑出去后,陳慶稍微安心一些,邊說邊轉頭:“軍師,此計圍點打援是不是很精妙,啊,哈哈!”
“圍點打援,此語倒是頗為應和此計?!睉蛑静劈c了下頭,然后眉頭一抬,從陳慶看不到的馬腹那邊拿起一個葫蘆,撥開塞子,仰頭喝了口酒。
陳慶笑容停滯,問道:“這酒哪來的?”
“嗯?”戲志才愣了一下,看了眼手里的葫蘆,然后恍然大悟道:“哦,那小廝拉車出來后,我就讓他下一趟帶酒出來。”
“周燕?!标悜c給周燕使了個眼色。
“是,將軍?!?p> 周燕策馬走到戲志才旁邊,笑嘻嘻地說道:“嘿嘿嘿,軍師,拿來吧?!?p> 戲志才沒說話,與周燕僵持幾秒,最后氣憤地將葫蘆扔給周燕。
“倒掉?!?p> “???倒掉?太可惜了吧?”
陳慶回頭淡淡地看了周燕一眼,周燕頓時感覺到巨大壓力,然后趕緊將酒倒在泥土里。
戲志才見此,重重地嘆了口氣:“哎~”
后來,戲志才不知不覺在落在隊伍中間,邊嘆氣邊搖著頭地從懷里掏出一個小葫蘆,仰頭喝了一口:“酒才是人生滋味??!”
……
高唐城,劉備聽著回來的人的話,大呼被騙。
“大哥,我們突圍吧!”
“好!現(xiàn)在就出城,去投青州刺史田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