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的暈影圈圈,與白云一起攜手,像是偷偷的說著情話,讓整片天空都害羞的泛起了好看的粉紅色。
“今兒天氣可真好。”易淑兒笑了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著痕跡的勾了勾唇角。
“是挺好的?!蔽撼跤挈c了點頭,日子也好。想到今天是她和涼陌笙的三周年結(jié)婚紀(jì)念日。魏初雨笑得更深了,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著小腹。
連名字都取好了,陌笙說男孩就叫涼微年,女孩就叫涼微光。醫(yī)生說是龍鳳胎,陌笙說光年光年,不管是男孩先出來還是女孩先出來,微年都要保護微光。
魏初雨看了看手表,時間也夠了。開口道:“淑兒,含水那丫頭還沒來嗎?飯菜都要涼了,你去……算了,我再打電話催一催。”
說著,就拿著手機撥通了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
魏初雨皺了皺眉。
這丫頭怎么回事?剛剛還好好的,怎么一下就關(guān)機了。以前來的那可是最早最歡的,不會出了什么事兒吧?
想到這,魏初雨的眉心就突突突的跳了三下。
“淑兒,去備車。我走一趟?!?p> “是?!?p> 說也奇怪,今兒這車備的也太快了,平常最少也是要在門口等個十五分鐘的。
魏初雨不禁握緊了手里的外套,不露痕跡的看了看手表,這才五分鐘沒到。不過也沒說什么,接過車鑰匙,就直接出發(fā)了。
來到韓含水家的樓下,這種不安感更強烈了。
太奇怪了,這真的太奇怪了。
按理說,韓含水父母回老家,最少會留下管家的,今天這大門口也是敞開的,走進院子里面,一個人都沒有。
魏初雨的眉心一直突突突的跳個不聽,這心里就更加煩悶了。
拿出手機試著打了個電話。
“對不起,您……”
魏初雨試著平復(fù)下心情,一步一步的踏了進去。
客廳里的燈光昏暗的可怕,即使有陽光照射進來,仍然一股發(fā)霉的味道。所有窗簾都拉了下來,只有二樓的一扇門打開著,門里的光在這黑暗中格外的顯眼。
魏初雨一步一步的走了上去,她有種預(yù)感,韓含水就在里面。
“陌笙,你說我們這樣會不會不太好???畢竟阿雨都懷孕六個月了,萬一她知道了我們的事,動了胎氣可怎么辦?”韓含水猶豫的說。
聽著,涼陌笙抱得更緊了,低頭呢喃著:“她不會知道。”
韓含水咯咯直笑:“陌笙,你好壞。”
看著窗戶外面突然下起的暴雨,韓含水興致更大了,直接嬌媚的看著涼陌笙:“陌笙,我愛你。”
說著,直接去解涼陌笙襯衫的扣子,時不時的發(fā)出喘息的聲音。
看到這里,魏初雨實在忍不下去了,幾乎是怒吼出來:“涼陌笙?。。 ?p> 這時,涼陌笙才發(fā)現(xiàn)魏初雨的存在,看了看她,涼陌笙沒有辯解,神情冷漠,轉(zhuǎn)頭對韓含水說:“我們繼續(xù)?!?p> 聽著,韓含水就繼續(xù)著剛才的動作,一步一步的解開涼陌笙的上衣扣子。
“你們難道沒有一句解釋嗎?”魏初雨整個人都要氣死了,發(fā)了瘋的把韓含水推開,指著涼陌笙:“你說!”
涼陌笙不耐煩的看了魏初雨一眼:“嘖,真掃興。如你所見。解釋?要解釋什么?還是你想聽什么?”
涼陌笙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的光:“魏初雨,你最好當(dāng)什么事情都不知道,老老實實的把孩子生下來,非要鬧的話,就別怪我狠心。”
“我鬧?”魏初雨簡直不敢相信涼陌笙的轉(zhuǎn)變:“我鬧?我鬧什么了我鬧?涼陌笙,好,你很好。我就問你一句,為什么?”
“當(dāng)然是他從來就不愛你啊,哪有什么為什么?我的初雨好姐姐,這可是你自己把他往我身邊送的啊。是你自己造就了今天的一切,是你一點一點的把他的愛分給了我啊,初雨姐姐,你說是嗎?”韓含水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那眼神讓她反毛。
“你閉嘴!我最后悔的事,就是當(dāng)時看你可憐,收留了你?!闭f著,魏初雨就沖上前去,甩起來就是一巴掌。
只不過,這巴掌是給她的。
力道大到直接把她扇到了地上。
魏初雨不可置信的看著涼陌笙。
涼陌笙看著自己甩出去的手,內(nèi)心不禁閃出一絲慌亂。
突然,一道驚雷閃過,顯得魏初雨更像一道討命的冤魂,直到地上的血跡越來越多,多到讓魏初雨徹底失去意識。
直到她聽見涼陌笙說出那句:“不許打電話,讓她耗,把血耗干為止?!?p> 直到她看著人影一個一個離開,絕望醍醐灌頂。
直到這悲傷的絕望,連天空都來欣賞。成河的血液葬送的愛意以及無盡的恨空然決生。
魏初雨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晚上,她看著周圍純白的布置和窗外的滿天繁星,以及感覺到自己的小腹徹底失去了兩條生命。
眼淚無聲落下。
她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里是年少的他們,有著年少的天真和最好的承諾。
可是轉(zhuǎn)眼,承諾化為厲劍向她襲來,她看見春暖花開的周圍竟然產(chǎn)生了裂痕,變成了沙漠片片。
她看見有一個男孩和一個女孩跳向了沙漠戈壁的無盡深淵,最后化為微光,閃耀在天空中。
她看見……看見了他們的恨。
那是她的光年,還沒開始就已經(jīng)結(jié)束的光年。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魏初雨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小腹。
星星閃的更加耀眼了,她的心卻好像已經(jīng)沒入塵埃了。
魏初雨再次醒來的時候,天空已經(jīng)掛上了太陽,陽光充斥了整個房間,仿佛,世界依然美好。
“噠、噠、噠……”
魏初雨聽著這皮鞋聲,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心,無聲的刺痛著。
這聲音她太熟悉了,她淡漠的看著門口。
是他了。
“你來干什么?”魏初雨強忍著哭腔,開口道。
涼陌笙不屑的勾了勾嘴角,嘲諷的開口道:“精力很旺嘛。那要不要我說個消息來打擊打擊你的精力?”
“孩子的事嗎?我已經(jīng)知道了?!蔽撼跤昕酀男α诵Α?p> “呵,魏初雨啊魏初雨,你是真傻還是假傻?是你家里的事?!闭f著,涼陌笙就死死的盯著魏初雨,試圖想要從她的臉上看出一絲變化。
只可惜,魏初雨始終保持著淡漠。
她早就猜到了。
什么都猜到了。
魏初雨回望著涼陌笙,死死地盯著涼陌笙:“我只想知道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