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聲在門外囂張著,屋內的人都靜默著,仿佛外面瓢潑的大雨驚嚇住了一般,靜寧的腦子里一片混亂嘈雜,好像無數個聲音在自己的頭腦里爭吵不休,將軍還在等她的回復,她卻開不了口。
此時,緊閉的大門卻開了。一個男人帶著笑意的聲音闖進了二人的沉默。
“哎呀呀,這雨下的,還好我身手矯捷,漠染,你什么時候變了性子來這個房子了,要不是我碰巧遇見檸兒她告訴我的,我還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時候呢?“說話的男人是將軍多年的摯交,許晴友。
他把手里拎的東西放在地上,看他淋濕的程度,想必是有什么急事,身邊也沒帶個仆人,甚至因為拿的東西太多連傘都沒拿,濕答答的滴著水。
靜寧有些尷尬,許晴友沖進屋內后,一套動作一氣呵成,似乎根本沒發(fā)現,房內多了一個她,知道脫下自己淋濕的銀絲披風,用手輕輕抹了抹,擦了擦離著他最近的書架,看了看手指,“這塵落得,你也不知道命人收拾收拾,誒我這披風放哪???“
拎著無處安放的披風站在哪里的許晴友直到這時才看清整個房間里不止他的老友一人,現在換他尷尬了,油腔滑調的調侃道:
“誒呀,誒呀,魯莽了,不知嫂夫人也在這,我現在就走。“
靜寧想留他,被將軍抬手阻止了。
許晴友尋思自己轉身假意離開會被林漠染挽留,卻沒等到,再看看窗外天好似漏了一般的大雨,和自己好不容易拿來的好酒,最后一想到今天這個日子,自己的初衷,得面子不要就不要吧。
他笑吟吟的又轉過了頭,“那個,如果二位今日談的不是什么大事,要么我就先留下吧?!?p> “你走。“將軍斬釘截鐵。
“我不?!霸S晴友非但沒聽還十分自然的把四壇子老酒,拎到二人身邊。
“要么,我先退下吧?!办o寧擔心自己的打擾了兩位好友的敘舊,再加上剛剛與將軍的對話里接受了太多的信息,自己有些疲憊,不如趁此機會告辭。
“別啊?!斑€沒等將軍說話,晴友先反對到,將軍也示意她留下來。
“外面的雨太大了,你這樣回去,身子吃不消的?!?p> “漠染你這有沒有能坐下來的地方啊?!罢麄€房間這般大,卻滿滿的書架,許晴友心里認定這些書斷不是林將軍的藏品,林將軍讀些兵法他信,帶兵打仗還有心思讀其他那些段是不可能的。
“哎,你拿著你的酒,且與我上樓吧。“靜寧也是剛剛才知道,這二層的入口竟在房間角落的書架后,那個書架只是一個精致的障眼法,將軍輕輕往邊上一推,書架后暗藏著的木階便露了出來。
“靜寧,你慢點,看著點腳下,不用管他,他拿得動?!?p> 靜寧本想搭把手,被將軍輕描淡寫的提醒阻止了,她看著晴友在身后咬牙切齒的模樣忍不住笑出了聲。
樓上的風景格外秀麗,連綿的雨珠簾般穿插下落,只是窗戶開起時涌入的風還是微微的寒冷,其實將軍也不是從來不來雁字苑,他只是在無人知曉的時候,獨自坐在樓閣里,偷的一陣閑罷了。
“這么好的地方,你怎得第一次說,甚好甚好。“晴友對這風景,十分滿意。
“夫人你可飲酒?“許晴友斟滿三盞竹杯后才想起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