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清晨,長歌獨自一人趕飛機。
到家時,長媽媽逮著長歌好一陣念叨,這么大人,還到處亂跑,年還沒過完就跑B市,弄什么劇本,沒了你,他們就不動了是吧。
長媽媽為何會如此的念叨,長歌是非常清楚的。
年前姑姑就說,朋友家的小孩,長的挺好的,大長歌3歲,本科畢業(yè),和長歌很是相配,想說兩位年輕人見見面,看看有沒有緣分。
長媽媽聽說后,高興的應(yīng)下來,事先也沒問過長歌的意思。
長歌得長爸爸背后提醒,初八遁走,沒有事先和長媽媽打招呼。
這不姑姑的朋友因沒有見到人,一頓數(shù)落,讓姑姑丟了面子。
等長歌一回來,就被長媽媽數(shù)落不停。尤其是長爸爸這時還過來,笑呵呵的和長歌打馬虎眼,更是讓長媽媽氣的大叫“你看看你生的好女兒,和你一副德行”。
長爸爸愣了愣:“其實長的跟你一模一樣,真漂亮。”
還一邊回頭和長歌擠眉弄眼,老頑童模樣。逗得長歌捂嘴偷笑。
農(nóng)村元宵節(jié),沒有城市的繁華喧鬧,看花燈,舞獅子,這些在農(nóng)村都是沒有的。
這個時間,大部分的年輕人都已經(jīng)離家工作,沒什么特別重要的事,一般都是年底過年才回。
每回都是這樣,長歌因幾年前辭去在G市的工作,回家老了教師資格證,當了一名數(shù)學老師后,就一直呆在家里。
這不和家人簡單的吃了團圓飯后,就立馬回學校準備開學事宜。
新學期,新氣象,面對下面剛剛過年收了一筆豐厚的紅包的學生,長歌心里也甜滋滋的。
年輕真好,讀書也挺好,單單純純,一片天真。
長歌每日安靜的備課上課,日子過的充實平靜。
偶爾和小優(yōu)聊聊《漫歌》的拍攝進度,除了拍攝男主角母親意外橫死時,秦漫情緒差點失控,其他一切良好
南方的春天總是潮濕多雨,即使過完年,天氣漸漸變熱,可是到了清明卻驟然變冷,氣溫降得離譜,伴著細細密密的雨絲,寒氣直侵發(fā)膚。
放假三天,第一天長歌跟著長輩拜山后,就一直窩在家里,坐在電腦前,許久未成動手敲下一個字,今天是沒法更新小說了。
心煩意亂的拿起手機,微信打開和秦漫的對話框,聊天記錄還停留在一個月以前,秦漫發(fā)來的問候,那時長歌沒有回復(fù)。
可能是因為從B市回來前夜,遇見了黎歆,心里總有些疙瘩堵在長歌的心里,自然而然地退縮。
也有可能是,經(jīng)過那么多年的時光沖刷,當初的那份悸動,已不在是義無反顧,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讓長歌覺得,也許就此別過,也不失一種美好。
長歌猶豫許久,最后還是發(fā)了條“漫漫,還好嗎?”簡單卻又帶著擔憂的語句。
很快秦漫就回了信息“長歌,這么多年過去,我好像依然不能放下,總不愿意相信她早已離開?!?p> 長歌盯著秦漫的短信,呆立許久,回復(fù)道:“塵歸塵,土歸土,放下吧!”
之后兩人就陷入了沉默。
當初剛剛得知秦漫的母親離世時,心里也是萬分震驚。
那天是秦漫來公司第一次過圣誕節(jié),長歌仗著自己是女孩,耍著小性子,纏著秦漫要圣誕節(jié)禮物。
秦漫非但沒搭理我,還莫名其妙的對我擺臉色,特別兇。
那是長歌第一次被秦漫的黑臉嚇到,但骨子里的自尊心和面子作祟,不管不顧的和秦漫大吵了一架。
最終長歌以無理由,無名分要求送禮物為理虧,長歌氣哭了。
惹了的公司同事,一陣嘲笑。秦漫也被當時痛哭流涕的長歌和身旁低聲嘲笑的同事整的很是生氣。
對著身旁的同事大叫道:“笑什么笑,她輪的著你們說三道四,譏諷嘲笑么?”
說完也不管那些人的羞愧的表情,拉著長歌的手臂大步向前走。
長歌不記得自己被秦漫拉著走了多久,只是記得那天真的很冷,長歌沒有穿外套,深冬寒風吹,不要命的刮在長歌的臉上,靈活的裝進長歌的衣服里,滲進長歌的皮膚,全身冰冷。
許久后,秦漫停了下來,隨意坐在臺階上,這時長歌才發(fā)現(xiàn),他們來到了附近的體育中心,空曠操場上,還有零星幾人頂著寒風跑步,看穿著應(yīng)該是專業(yè)的運動員。
長歌對著雙手哈氣,好讓自己稍微的暖和些,眼睛紅紅的,臉上還掛著淚痕,早前的委屈,早被秦漫下意識的維護給拍飛到幾萬里以外。
長歌慢慢走進秦漫身旁坐下,轉(zhuǎn)頭看向,剛剛一路疾走后,突然又停下,坐在階梯臺秦漫。
還沒等長歌說些什么,秦漫就先說話了。
“今天是我母親的忌日?!?p> 長歌有點不知所措,突然明白為什么今天秦漫會這么反常,而自己卻虛榮心作祟,非得死皮賴臉的要什么禮物。
想要說些什么,至少應(yīng)該表達一下歉意什么的,秦漫繼續(xù)娓娓道來。
“去年圣誕節(jié),我突然接到我爸的電話,帶著命令式的語氣,讓我回家一趟,叔叔已經(jīng)在門口接我了,雖然心有疑慮,什么事情,這么鄭重,但我還是照做。”
長歌知道事情就是這樣的,一步步的往最難以承受的方向發(fā)生,秦漫停頓后繼續(xù)說道:“到門口找到我叔叔,他二話不說,把我拉上車當,我問叔叔,發(fā)什么事情了,叔叔繃著臉,只說了一句,有點事情,你需要在場,就這樣我跟著回去了?!?p> 秦漫這時有點控制不住,低頭輕輕哭泣,兩只手抓著頭發(fā),好似這樣做就可以稍微的控制情緒。
“我們回了老家,并沒有立馬回家,而是在外面點了一桌子菜,全是我愛吃的,叔叔招呼我快吃,我因為昨晚熬夜瘋狂游戲,上午剛醒來,就被叫回家,肚子早就餓了,此時面對這么美食,心中的那點擔憂疑慮早忘干凈了,而我叔叔自己卻坐在對面能抽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