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店小二
“檢測到劇烈情緒波動，能量+20”
“檢測到劇烈情緒波動，能量+20”
......
沒有人比鄭尋更加清楚錢掌柜心里的仇恨有多深，就連錢掌柜自己也不知道。
這是比妻女遇險時的趙樂業(yè)還要強烈一倍的情緒，是和兄弟的生死之隔，是幸存者的悲痛，是復(fù)仇的怒火。
是十聲鄭尋耳畔的輕響，是二百五十六名長樂堂兄弟情義的證明。
“錢掌柜有什么計劃？”
懷有深仇大恨的人通常都被怒火沖昏了頭腦，往往行事偏激不計后果，只是不知道這錢掌柜是否也是如此。
錢掌柜滿懷深意地看了鄭尋一眼，微微搖了搖頭。
“還不是時候，現(xiàn)在還不是動手的時候?！?p> 話音一頓，錢掌柜幽幽說道：“不過...魚兒總有入網(wǎng)的那天?！?p> 聽著這意味深長的話，鄭尋默默點了點頭。
看來錢掌柜心里已經(jīng)有了全盤計劃，甚至早在鄭尋上任之前計劃就已經(jīng)開始實施了。
謀定而后動，這錢掌柜或許并不是一個沖動的人。
“既然如此，那鄭某就靜候佳音。”
錢掌柜點了點頭，再也不答話，只是默默舉起酒杯痛飲。
日近中天，雖是正午，錢掌柜卻感覺不到一絲暖意，只有杯杯烈酒才能為帶他來些許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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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管事...”
一陣劇烈地?fù)u晃驚醒了鄭尋。
眉頭緊皺，鄭尋只覺得頭痛欲裂口干舌燥。
“管事，你可算是醒了。兄弟們都等著你安排差事呢！”
晃了晃腦袋，鄭尋努力張大雙眼朝前望去。
“薛桂？你怎么來了?！?p> 薛桂聽到鄭尋發(fā)問，苦笑著搖頭說道：“管事，今天可是兄弟們分配差事的日子，大家伙都在外頭等著呢?！?p> “哦？”
鄭尋好像終于記起什么，拍拍腦袋，無奈說道：“已經(jīng)是第二天了嗎？看來昨天和錢掌柜喝的太多了?！?p> 薛桂疑惑道：“錢掌柜？管事不是第一天和錢掌柜認(rèn)識嗎？怎么初次見面兩個人就喝大了，莫非你倆一見如故？”
鄭尋起身下了床，理了理儀表。
“外頭不是還有兄弟在等著嗎？哪來的那么多問題。”
薛桂悻悻地閉了嘴，不敢再問。
“走吧?！?p> 鄭尋領(lǐng)頭推門出去，薛桂默默跟上。
......
醉臥樓后院。
三十幾名兄弟正守在門外，見有人推門而出，上前一步都圍攏過來。
“管事！”
“管事！”
“鄭管事...”
鄭尋向眾人點頭示意，走到人群中間。
“大家都到齊了？”
“今天叫大家來主要是分配怡春院、醉臥樓、還有張家鐵匠鋪看守人選，這是我們?nèi)侍眯值艿闹饕?zé)任，不論被分配到哪里，我希望每一名兄弟都能盡心盡責(zé)。“
話音一頓，鄭尋臉色一凝，朝周圍掃視一圈，厲聲說道:“丑話說在前頭！如果有誰敢在看守期間渾水摸魚、偷奸?；刹灰治也恢v兄弟情義。”
眾人神色一肅，連稱不敢。
“好！”
“趙忠義、東不白領(lǐng)頭，共九人去怡春院看守，三人一輪，一日三換?！?p> “李逵、張三風(fēng)領(lǐng)頭，也是九人去張家鐵匠鋪看守，三人一輪，一日三換?！?p> “剩下十五人就由薛桂領(lǐng)頭，守在醉臥樓?！?p> 眾人紛紛領(lǐng)命，分成一多兩少三撥人站好。
鄭尋朝人數(shù)較少的兩撥人擺了擺手，催促道：“怡春院、張家鐵匠鋪的人現(xiàn)在就去吧！”
領(lǐng)頭四人朝鄭尋拱了拱手，帶著手下兄弟快步離去。
這十幾人一走，院里頓時空曠不少。
剩下的十五人站在院中默默等著鄭尋下一步吩咐。
鄭尋朝薛桂擺手示意道：““薛桂，你過來我有事要吩咐你?！?p> 薛桂滿臉疑惑靠了上來。
鄭尋面沉如水，低聲朝薛桂說道：“你把這十五名兄弟分成兩撥，一撥在明，也是九人，一日三換?！?p> “一撥在暗，找六名行事沉穩(wěn)的兄弟，在醉臥樓附近找個地方住下，兩兩一撥盯住錢掌柜，看看他每天接觸誰，有什么古怪行為都報給我?！?p> 薛桂聞言大驚，說道：“這...為何要盯住錢掌柜？他可是五義幫的老人，入幫二十幾年向來忠心不二?！?p> 鄭尋臉色不變，搖了搖頭。
“錢掌柜自然是忠心不二，可忠臣也會做傻事。我怕的不是他不忠，而是他不智。長樂街二百五十六條人命，可都是壓在他一人身上?！?p> 薛桂若有所思。
“管事是怕他尋仇？”
鄭尋神色怪異，低聲喃喃道：“尋仇？怕是要尋死...”
這聲音微不可查，薛桂雖然離得近，可仍舊未曾聽到。
鄭尋敷衍般揮了揮手。
“總之，叫人盯住他?！?p> 也不知這薛桂是否明白，急沖沖地走了，開始火急火燎吩咐起兄弟來。
鄭尋看著薛桂將兄弟分為兩撥，苦笑搖頭，“希望是我想多了?！?p> 錢掌柜昨天的話依然響在鄭尋耳畔。
我與那何千秋不可共存于世！
不可共存于世？
莫非要與敵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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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掌柜盯著這人來人往的醉臥樓。
此時正是飯點，前來吃飯喝酒的客人絡(luò)繹不絕。
幾名新招的小二忙里忙外地招呼著，其中又以一名十四五歲的伙計最為打眼。
店里的小二雖然都是新招的，卻也都是熟門熟路有過幾年跑堂的經(jīng)驗，唯有這名伙計手忙腳亂毫無經(jīng)驗。
“糖醋鯉魚、獅子頭、紅燒肉來咯！”
年輕的店小二舉著盤子在人群中叫喊，稚氣的臉上還帶著幾分笑意，好像這送的不是糖醋鯉魚，而是什么珍饈美味。
“客官，你的菜齊啦！”
店小二把桌上的菜一一擺好，向客人微微點頭示意。
“真是的...都等來半個時辰了，怎么上的這么慢！下次再這樣，我可不給銀子?！?p> 店小二臉色不變，笑著打了個哈哈。
“哈！可真是對不住，今天不知怎么客人都趕著一個時間來了。你先消消氣，嘗嘗這糖醋鯉魚，這可是我們醉臥樓的拿手好菜，保管您吃了還想再來?！?p> 那客人罵罵咧咧說個不停，店小二只是點頭哈腰的道歉，那客人見了也不好再說，只能閉口不言，吃起菜來。
“小何！你過來，我有事吩咐你?！?p> 店小二回頭一瞧，卻是錢掌柜在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