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幾天風平浪靜,沒有再遇到筑基妖修,就連在小妖最密集的十萬大山外圍山腳也沒遇到多少阻攔。
白畫靈默默算了算時間,才剛剛出十萬大山,已經(jīng)走了七天多,按這樣的速度,一個半月有點麻煩。
估算了一下時間以后,白畫靈決定加快速度,卻沒想到之前幾天還算配合的余涂拖了后腿。
“你讓一個半點修為都沒有的人類跟上你的速度”,余涂氣喘吁吁,額上細密的汗水逐漸匯聚成大的水珠,順著他的臉頰流下“你咋不上天呢”
白畫靈面無表情的走在前方,他們之間的繩子繃得筆直,幾乎在拖著余涂走了,沒有去回應(yīng)余涂的抱怨。
半晌,突然回頭“有那么累嗎?”她問,看到余涂的汗水在臉上流動如同小溪,唇色都快發(fā)白,微微瞇起了眼睛?!澳憧雌饋聿幌窭郏瓜袷峭窗 ?p> 余涂艱難的笑“是啊,好痛”,他指了指身上“我覺得趕路趕的把我的舊傷都引出來了”
“舊傷?”
“就是經(jīng)脈啊,之前受創(chuàng),走的一快就疼的要命”
白畫靈停了下來,走到余涂那里檢查了一下,她對這一塊知識知道的不多,只能粗略的看看。
余涂的衣服經(jīng)過幾個月折騰早成了乞丐裝,雖然在紅梅山的時候經(jīng)常去離山洞不遠的小溪里搓洗,也頂多是沒異味不能讓它恢復(fù)原樣。
白畫靈扒開衣服上破洞,看了看他之前的傷口,余涂已經(jīng)習慣,任白畫靈檢查。
余涂之前腹部最嚴重的傷經(jīng)過紅梅山的日子已經(jīng)全部愈合,只留下一道疤痕,其余的看起來也沒什么不妥,硬說是外面看不出來的經(jīng)脈痛好像也說得過去。
仔細看了一會,看不出什么具體的,白畫靈皺眉“那要怎么辦”說完這句話,她抬頭看向余涂“你之前也沒這樣過啊”
余涂無奈的說“在紅梅山我又沒怎么運動過,至于去紅梅山之前,因為傷勢哪敢走的快,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好吧”說到這里,他的眼里露出了狠色,“已經(jīng)成這樣了,不過賭約還在,我會走下去的”
白畫靈看他一會,“我知道了”,沒有再試探,扭頭接著趕路,任余涂在后面冷汗淋漓。
不知過了多久,余涂的神色有所緩和,也終于不是那種強自忍痛的表情。
他眼神閃動,之前就有察覺,但剛剛白虎的表現(xiàn)更讓他確定,自己身上一定有一個人的影子。
仿佛剛才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夜晚如期到來。
余涂找了一個較空曠的地方,坐下來,背靠一棵樹,他看見那只白虎隨意的在前方找了一塊土地,拿爪子大致掃了一下碎石塊,直接趴了下來,雪白有著銀灰花紋的皮毛粘上了灰塵。
“你有沒有想過,其實我們可以和平共處”月光下余涂的語言蠱惑,“其實并沒有什么必須得分生死的利益不是嗎”
白畫靈好像沒聽見一樣閉目養(yǎng)神。
余涂也只是說說,白虎沒有反應(yīng)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這只白虎多疑、謹慎、心狠手辣、思維縝密,完全不像自己記憶里妖族的直來直往,反倒像人一樣復(fù)雜。
“你應(yīng)該有一個很重要的人吧,跟我一樣背負著血海深仇的人”余涂突然道。
白話靈猛地睜眼,如天空又像海洋的湛藍眼睛反射著天上繁星,美的如夢似幻,但她此刻緊緊盯著余涂,眼里有著危險而狠厲的光。
余涂只覺得仿佛被極度的危險盯上,手心里有著濕黏的汗,可他表面上不動聲色,仿佛只是朋友閑聊。
“應(yīng)該是人吧,也許是化形的妖修?”他慢慢的試探,試圖找到白虎的軟肋。
按前幾天,此刻應(yīng)該休息了,以保證明天有充足的精力。
可此刻,誰都沒了睡覺的心思,余涂只是賭,賭看在之前的賭約上,白虎不會殺死他。
白畫靈站起來,慢慢的向余涂逼近“你想知道什么呢”
走到他面前,白畫靈叼起了余涂的一只手臂,尖利的牙齒向里推進,看樣子是想直接斷他一只手。
余涂有點后悔,也許不該冒進的,發(fā)現(xiàn)這一點就該徐徐圖之,而不是直接拿出來試探。
不過幸好沒賭錯,頂多是懲罰,不會丟命。
他閉上眼,等著骨肉分離的劇痛,白畫靈的牙齒切入很深,已經(jīng)觸及了手肘的關(guān)節(jié)。
就在余涂覺得在沒希望的時候,白畫靈突然松開了嘴,慢慢回到剛剛趴著的位置,倒不是突如其來的憐憫,而是理智回籠,趕路要緊。
余涂感覺到了白虎的離去,松了一口氣,若真沒了一只手很多事都會變的麻煩,還好沒到那一步。
他從身上又撕了一塊布,纏好手臂,手臂上只有幾個牙印,雖然很深但不大,還算好處理。
看來那個人對白虎的重要性比自己想象中更大,前兩天直接跑了白虎也沒有什么反應(yīng),事后就像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這次卻那么大反應(yīng)。
另一邊,白畫靈卻難得有些煩悶,她得承認,余涂說的沒錯,但正因為沒錯,才讓人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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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趕慢趕,從紅梅山出發(fā)二十多天后,他們踏入了南荒山脈地界。
余涂不知道為什么,在之后十幾天沒有做過任何動作,就像是認命了一般。
白畫靈沒有放松警惕,出了十萬大山之后小妖不多,白畫靈還是選擇像在十萬大山里一樣的謹慎。
剛剛踏入南荒山脈,白畫靈就停下了步子,回頭看向余涂“你可以講你的故事了”
近一個月的趕路,余涂稱得上灰頭土臉,衣服更破了一些,“你就這么迫不及待啊,要不要再往里一點”
“已經(jīng)到南荒山脈了”白畫靈這么說。
“行吧,我輸了”余涂大方的認輸,反而更讓白畫靈狐疑。
他笑著望向白畫靈“你聽說過四大神獸嗎”
“四大神獸?”白畫靈回憶起前世的知識“青龍、白虎、朱雀、玄武?”這么說,她卻覺得自己說的不一定對,畢竟世界都不一樣了。
卻沒想到余涂有些驚訝的看著她“沒錯,就是這四大神獸”,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