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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衛(wèi)公為何那樣慎勇

第81章 比武選帥

李衛(wèi)公為何那樣慎勇 軒軒好好吃 2702 2020-04-11 12:13:00

  幽州北平府,系昔日南陳國滅時,元帥羅藝引殘兵飛度燕山,盤踞在此,修葺成一座堅實堡壘,與隋軍抗衡數(shù)年。后隋文帝與羅藝簽訂條約,羅氏世襲北平王、永鎮(zhèn)燕山、聽調(diào)不聽宣,無需遣質(zhì)子入京,亦無需歲貢入京朝圣,北平一帶遂停戰(zhàn)。

  羅藝經(jīng)營北平二十年,將北平治理得兵強馬壯、民生富足,儼然一副國中之國。北平城較之隔一陣便兵荒馬亂的大興京更別有一番平安樂土之像。

  李靖騎馬進城。只見城內(nèi)到處張燈結(jié)彩,沿街店鋪都關著門,一大批行人有說有笑地往城東面走。

  李靖先來到東城一家客棧,定了一間上房,把赤兔馬寄存在客棧后身的馬廄里。老板問李靖,“客官,從外地來?今天城東有奪擂選帥,無事可去看看”。

  李靖道,“我進城時看見大批人往城東去,他們都是去看奪擂的嗎”?

  老板笑道,“說是,也不是,我細細說與你聽。因上月越王糾結(jié)各地總兵清洗綠林賊寇,不到半月間,已連克了蕩石山、黃河、巖渠嶺三處。月前從京城來了位監(jiān)軍老爺,與北平王爺共商議出兵圍剿玄菟城事宜”。

  李靖點頭道,“玄菟城與北平接鄰,若要攻打玄菟城,從北平出兵也倒便宜。但北平王既已獨攬地方軍政,從京城來個監(jiān)軍是何道理?監(jiān)軍既擺布不了北平王,也調(diào)不動北平的兵”。

  老板笑道,“客官很了解這里的情勢。因北平王遲遲不愿出兵玄菟城,京中便派了位監(jiān)軍來北平催促,而這位監(jiān)軍自知自己催不動北平王,便別出心裁,與北平王定下一個賭約”。

  “什么賭約”?

  “客官可知道幽州一府四郡?除北平府外,另有樂浪、薊城、漁陽、界橋四個大郡,如今這四郡的總兵都已各帶了幾百精兵來到北平。監(jiān)軍與北平王約定,三日后在校場與北平第一騎兵擂臺比武,若北平王勝,則幽州四郡盡歸北平王所有,北平王升格為幽州王。若監(jiān)軍勝,則北平王便要在十日內(nèi)向玄菟城發(fā)兵”。

  李靖徐徐頜首,“此賭約雖是迫北平王出兵,但賭輸于北平無損,賭勝則可鯨吞幽州四郡,北平王心動了”?

  老板道,“正是,今日在東城擂選的就是三日后代表北平出陣的第一騎兵”。

  李靖道,“監(jiān)軍的計策雖然好,但他一個監(jiān)軍,怎有權(quán)力拿幽州四郡的歸屬作為賭注”。

  老板道,“這一節(jié)正是此計的絕處。這監(jiān)軍原始京中定國公武魁,是新委派的幽州太守,隨他前來的還有一個嫡出弟弟武亮,前日里已經(jīng)從大興京拿了復命,此事已報給越王準許了?!?p>  老板頓了頓,忽地隱秘笑道,“幽州四郡位于塞北苦寒之地,夾在北平與突厥之間,常年飽受突厥侵擾之苦,無法發(fā)展農(nóng)桑,經(jīng)濟困蹇,又加上山高水隔,難以獲得隋朝軍需供給。因此朝廷中早已有放棄四郡的想法”。

  李靖點頭道,“這樣一來,還真不知道是誰算計了誰。只是四郡總兵一下子都來了北平,四郡空虛,萬一突厥尋隙進攻,該如何是好”?

  老板笑道,“沒想到客官還懂得軍事。不錯,北平王已對賭約胸有成竹,日前已經(jīng)派遣四位裨將軍,各率領三千騎兵馳援四郡去了。等三日后勝負一定,這馳援就變成接管了”。

  李靖驚道,“那這樣一來北平府不就空虛了嗎”?

  老板一臉好奇地盯著李靖,“即使空虛些又何妨?北平外有四郡作為屏障,內(nèi)接大隋國土,難道還會有人前來進犯不成”?(此處點眼)

  李靖卻不這樣想,四郡再困蹇,也是邊防要塞,斷無輕易送人的道理。況且既存心要送城池,又何必派來一個新任幽州太守,讓那新太守往哪里去上任?也許武魁有必勝的絕招。

  店外忽地跑進來一個伙計,急匆匆地喊,“老板,秦叔寶已經(jīng)連贏了十陣,北平的好手已經(jīng)不剩下幾個,這擂主基本上該是他的了”。

  老板微笑道,“再探”。伙計應了一聲,又急匆匆跑出去了。

  李靖急急問道,“秦叔寶,是哪個秦叔寶”?

  “還能有哪個秦叔寶”?老板拊掌大笑,“就是那個「锏打三山六府,腳踏黃河兩岸」、「賽專諸」、「小孟嘗」、的山東秦叔寶。如今他是北平王的侄子啦”。

  三日后與武魁對擂的北平騎兵竟是秦瓊。李靖驟然心驚,聯(lián)系起手機上的提示,難道信息里的‘危急’指的就是這件事?

  客棧老板在柜臺后揣摩著李靖的神色,說,“客官與秦叔寶相熟?比武選帥很快就結(jié)束了,客官還不去嗎”?

  李靖便抬手與那老板抱了一拳,“多謝,我這就去”。說罷,轉(zhuǎn)身快步離開。

  老板在店內(nèi)扯著脖子向外喊,“就在東城,人最多的地方便是”。

  李靖出了客棧,在街邊叫了一輛車往校場去,校場離客棧只隔著四條街,未幾就到了,校場外面圍了一大圈的人。

  李靖想往校場里進,發(fā)現(xiàn)根本擠不進去。堵在他前面那個女孩翹著腳尖扯著嗓子大叫,“叔寶,我愛你”!周遭圍繞的一圈青年女性皆作心花怒放狀。

  旁邊一個男性圍觀群眾說,“這些人不是來看比武的,她們是來看秦叔寶的,勞煩讓一讓道”。

  正推搡間,忽聽見校場里面鳴鑼,一個旗牌官吹著號子出來,“史大奈敗,秦叔寶十一連勝”!

  “連史大奈都輸了”,群眾們議論紛紛,“那現(xiàn)在只剩下杜差了”。

  片刻后,校場內(nèi)再傳來擂鼓聲,旗牌官喊道,“最后一場,杜差對秦叔寶”。

  馬蹄聲響,接著锏戟交碰的聲音叮叮當當響起來,里層的觀眾鼓掌叫道,“打起來了”!李靖被人群擋著,一點兒也看不見,正急的搓火,忽間街邊傳來一聲嬌呼,“小王爺來巡街了”!

  圍繞在校場內(nèi)里的部分女性聽了這話,便如同聽了梵音綸旨一般,呼啦啦跑出去一大片,喜滋滋笑道,“今天是什么大喜日子”!

  李靖尋得空隙擠到校場前,只見臺上騎黃驃馬拿金锏的將軍不是秦瓊又是誰,和秦瓊對陣的是一個八尺多高的壯漢,一柄大戟拎的如風一般,氣勢蠻橫。

  大漢與秦瓊打馬錯身交過,大漢高舉大戟欲往秦瓊頭盔上砸去,秦瓊堪堪然賣個破綻,大漢欺身上去,秦瓊敏捷地閃身,回手朝大漢后背拍了一锏,大漢應聲翻馬落地。

  秦瓊急勒住馬,下馬將大漢扶起來,口中道,“得罪”。

  大漢起身笑道,“連斗十一陣還能如此精神煥發(fā),叔寶,我服你啦”。

  旗牌官鳴鑼吹號角,“比武選帥的擂主已定,獲勝者是——右軍旗牌長秦瓊”!

  圍觀群眾鼓掌叫好,李靖亦微笑點頭,秦瓊獲勝這個結(jié)果并不令人意外,武魁那邊屆時會派什么人出場呢?

  這樣想著,忽見遠遠有個熟悉身影一閃而過,李靖急追過去,隔著人群叫道,“單二哥”。

  單雄信聞聲回頭,見是李靖不覺微笑,豎起食指置于唇上,輕輕搖頭,示意他不可高聲,用手指了指東面。

  李靖會意,便隨單雄信往東城去。單雄信走的甚快,校場里人又擁擠,李靖一時沒有跟上,又忽聽得臺上一個洪亮聲音喚他,“藥師兄弟”。

  李靖抬頭,見秦瓊從臺上翻下,飛也似地跳到他身前,在他胸口搗了一拳道,“你幾時來的?我好想你”。

  李靖站住腳笑道,“今天上午剛來,秦兄好眼力,這么遠也看的清”。

  秦瓊道,“你要往哪里去?我如今住在北平府,你隨我一處去吃酒罷”。

  李靖道,“也好,我叫上單二哥”。

  秦瓊愣住,“單二員外,他也來北平了么”?

  “你不知道”?李靖見秦瓊的反應頗覺得詫異,回手指著東邊道,“他就在那里”。

  “賢弟,那邊沒有啊”。

  “啊”?李靖回頭,一瞬間的功夫,校場里已經(jīng)沒有了單雄信的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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