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額娘教訓的是,兒臣謹記!”
若久說著,頭一直就沒敢抬,看到皇后離開了,這才深吸了一口氣,拉著聶溪塵就走。
“我們還是快走吧!在這竟然遇到皇后娘娘,嚇都嚇死了!”
聶溪塵倒是有些好奇道:“你很怕她?”
若久:“中宮之主,天下之母,誰不怕她?況且能坐到這個位置的女人,手段一定非常高,我在她面前一定就是個白癡,不能惹不能惹!”
針對這點,聶溪塵倒是沒什么好反駁的。跟著若久回了梓熹宮。
酉時三刻,若久跟著聶溪塵還有其他王子王妃一同去了保和殿參加家宴。
宴上人數(shù)眾多,若久只需要低頭吃飯就好。不過皇上還是問了若久一些軍營中的事情,若久老實回答后,也就過去了。
用過家宴后,若久就跟著聶溪塵回了府上。
回來時已經是亥時,若久因為一整天的神經緊繃早已累得在馬車中就睡著了。聶溪塵將若久抱著送回了房間,一直待到過了子時才回去。
云陽二十七年,新年第一天。
清晨若久醒來的時候,綠荷跟紅桑早早就等在了旁邊,綠荷欣喜道
“王妃,快起來,外面的風雪已經停了,雪厚厚的積了一層,可好看了!”
若久聽后,立即翻身而起,因是新年第一天,綠荷跟紅桑早早地就為若久準備了一套紅色的新衣,以示今天都能紅紅火火。
若久換上后立即就沖了出去,此時滿院雪白,銀裝素裹。厚厚的積雪足有一尺高,一腳下去就沒了腳踝。若久看的欣喜不已,將滿院子的新雪都踩了一個遍。
后來若久聽說,新年的第一天,不能沐浴,不能灑掃,不能碎盞,不能動怒,不能走街串巷,不能離家遠行。立即就想到那今日的聶溪塵豈不是就在府上哪里都去不了?忽然就動了心思,去找聶溪塵了。
因為不能灑掃,所以今天的積雪無人打掃,厚厚的被踩出了一道一道的痕跡。若久記得聶溪塵有早起練劍的習慣,之前也偶爾見過幾次,不過她從未放在心上。今日她倒是起了好奇之心,想看看聶溪塵在這么冷的天還有沒有在練劍。
去了瑾園,若久遠遠就看到聶溪塵在練劍。
聶溪塵練劍的時候,穿的不多,長衣灑脫,若久并不能分清好壞,只是看到聶溪塵劍起時凌厲狠辣,落下時卻又輕柔若柳。身形旋轉時帶起陣陣碎雪。劍光森寒,錚錚脆響。舞的眼花繚亂。
若久躲在一旁,從樹枝上壓著的雪花揉成了一團,對著正在練劍的聶溪塵砸了過去。
但其實聶溪塵早知道若久站在那邊,只是不理會她罷了,倒是沒成想她先來招惹自己了。雪球飛來,被聶溪塵一劍削成了兩瓣。隨即聶溪塵用長劍一挑,頓時一片雪花迎著若久的面飛了過來,若久反應迅速,但是雪片太大了,還是落了若久一身的雪。
若久起身撣了撣身上的雪,嚷道:“聶溪塵,你耍賴,不許你用劍!”
說著若久又捏了一個雪球砸了過去,聶溪塵收劍躲開,淡淡說道:“無聊!”
若久卻不惱,暗暗捏了一個小雪球藏在了手心里,走近聶溪塵道
“不是新年第一天不能出門嗎?你練過劍不是就沒事了嗎?這么厚的雪,你不來玩玩?”
聶溪塵淡道:“幼稚!”
若久:“你玩吧,玩吧,回去不是也沒事嗎?”
若久扯了扯聶溪塵衣袖。
聶溪塵卻道:“回書房,看書!”
若久拉著聶溪塵,忽然正色道:“玩吧,玩吧!”
聶溪塵眼睛盯著若久拉著他衣袖的手,若久就當沒看到,繼續(xù)問:“你真的不玩嗎?”
聶溪塵冷冰冰地回道:“不玩!”
“真不玩?”
“不玩!”
“哼,讓你不玩!”
若久手很快,出其不意地將一直藏在手里都快把若久手凍僵了的小雪球塞進了聶溪塵的脖子里。
塞完若久撒腿就跑,結果聶溪塵反應更快,一把抓住若久,也從旁邊攥了一個小雪球要往若久的脖子里塞。若久嚇得尖叫連連,脖子一縮,弓著身子往外鉆。
“啊,不要,不要!哈哈哈!”
若久邊叫邊跳還邊笑。
聶溪塵威脅道:“還玩不玩了?”
若久連連求饒:“不玩了,不玩了,放了我吧!”
聶溪塵見她求饒,也沒真想往她脖子里塞,將雪球一扔,就放了若久。
若久乘勢跑的遠遠的,捏起地上的雪就往聶溪塵身上砸,還囂張地喊道
“聶溪塵,新年第一天可不能動怒,你別生氣哦?”
聶溪塵則眉眼輕抬,沒有發(fā)怒,卻比發(fā)怒更有威脅的眼神射了過來,若久感覺不妙,轉身就跑。聶溪塵卻身形不動,抓起一個雪球往若久的方向一砸,正砸在若久的后腦勺上。
啪一聲,雪花四濺。
若久見自己跑這么遠竟然都能被砸到,干脆不跑了,俯身從地上抓起一把就朝著聶溪塵砸,一開始聶溪塵還不屑和若久玩,但是眼看著若久仗著今天不能動怒,就一直在挑釁他。
忍到最后,實在忍無可忍的聶溪塵,也拿起了雪球砸了過去。兩個人一個笑的歡脫,跑的快速,卻被砸的最多。一個站在那里,或躲或接,卻一片雪沒有。
若久見自己一身的雪,聶溪塵卻一點沒有,忽然想了一個壞招,竟然沖著聶溪塵而去,突然起身一把撲倒了聶溪塵。將自己整個人都壓在了聶溪塵的身上。
聶溪塵沒想到若久會主動‘投懷送抱’身形一晃,腳下一滑,竟被若久給壓倒在了雪地里。
若久趴在聶溪塵的身上還亂扭,想把更多的雪都抖落到聶溪塵的身上。
“聶溪塵,看招!”
若久兩手一抓,把雪都蓋在了聶溪塵的臉上。
白雪松松,透過雪色,聶溪塵看到若久面若玉雪,嬌嗔可愛。水靈靈的大眼睛在這片雪白中像兩顆黑葡萄,睫毛亂眨,上面還掛著點點雪星,沖著聶溪塵努嘴耍橫的時候,一派天真爛漫,嬌俏可愛。
聶溪塵的心突然就亂了。
他一把抓住了若久的手腕,目光炙熱地望著若久,嘴唇翕動,問道:“你知道男女有別,授受不清嗎?你這樣趴在一個男子身上,你知道意味著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