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沖動的懲罰
襄和公主越看她越生氣，又甩了一巴掌，邊打邊罵：“一個賤奴婢，竟然敢對我不尊，你主子便是王妃也沒用，你以為她又算什么東西？不過是自己人都不要的棋子。”
若久對她的話沒多上心，但是被打了五六巴掌卻是若久忍不了的，若久被打急了，一頭撞向抓著她手臂的一個侍衛(wèi)，侍衛(wèi)被猛然一撞，松開了手。若久連頭上的疼都感受不到，乘著動亂，一拳打在了襄和的鼻子上，襄和被打得頭一仰，鼻血流了下來。
“打我一下不夠，還打順手了是吧，我讓你打！”
混亂中若久竟然靠著一腔憤怒的蠻力，掙脫掉了侍衛(wèi)的拉扯，上去又給了襄和一腳。將襄和踢翻在地，接著整個人就趴在襄和的身上，朝著臉上就打。
襄和被打得尖叫連連，侍女春桃和秋桂想來拉住若久，但若久和她們這些女子不同，她本就來自西北，自小騎馬射箭，力氣就比一般女孩子大些，兩個侍女被憤怒中的若久一邊一腳給踢了過去。
聶溪塵府上侍衛(wèi)都是男子，對若久無禮些那是婢女，可還有襄和公主，她的身體可不是這些侍衛(wèi)能碰的。
襄和公主被打得連連躲避，躲不過，就也開始閉著眼睛亂揮，二人滾在地上，讓侍衛(wèi)們根本就無從下手，所以一時三刻竟然沒人能分開混打在一起的二人。
沒多久，聽到動靜的聶溪塵趕了過來，一手抓著若久的衣領(lǐng)，一手扶著襄和公主起來。襄和此時被打得鼻青臉腫，衣衫和頭飾都歪了，頭發(fā)凌亂，幾縷吹在臉上，看到聶溪塵，頓時大哭道
“溪塵哥哥，溪塵哥哥，她打我，一個小小婢女竟然敢打我！嗚嗚嗚…….”
聶溪塵連看都沒看若久，將她一扔，兩手護(hù)著襄和公主，冷著臉看了一眼侍衛(wèi)頭領(lǐng)。
侍衛(wèi)頭領(lǐng)趕忙將來龍去脈給解釋了出來。
聶溪塵此時才想起來去看竟然敢打一個公主的侍女到底長什么樣子，他看過去，卻見對方將頭一扭，竟然不敢看他。
“轉(zhuǎn)過來！”
聶溪塵的聲音很有威嚴(yán)，他說話的時候，連一邊哭哭戚戚的襄和聲音都低了一些。若久卻怎么都不轉(zhuǎn)身，侍衛(wèi)們抓住她，將她別了過來。
聶溪塵目光一怔，看著若久的臉上竟然也是青一塊紫一塊，隨即冷道：“將她先押到我的書房，我親自審！”
“是！”
侍衛(wèi)們駕著若久就離開了。
聶溪塵則抱著襄和公主離開。
夕陽斜暉照進(jìn)聶溪塵的書房，若久琪琪格等了一下午，此時才聽到外面的聶溪塵回來的動靜，她忽然心頭一陣緊張，竟然有些害怕看到聶溪塵。
書房的大門被人推開，聶溪塵寒著一張臉走了進(jìn)來，隨他進(jìn)來的還有孫嬤嬤，綠荷和紅桑。若久站在一旁，看到綠荷紅桑都來了，有些茫然地凝向聶溪塵。
聶溪塵坐在正上方，余光都沒給若久一個，只是凝視著其余三人。三人齊齊跪倒，孫嬤嬤先道
“是老身的失職讓王妃跑了出去，沖撞了襄和公主，老身甘愿領(lǐng)罰?！?p> “奴婢縱容王妃出逃，闖下大禍，聽?wèi){王爺處置。”綠荷接口道
“奴婢，奴婢，也任憑王爺處置！”桑兒低著頭，沉聲說道。
若久一聽急了，上前道：“是我一人所為，和她們都沒有關(guān)系，你若是想罰，就罰我吧?！?p> 聶溪塵卻好似什么都沒有聽到似得，忽然喝道：“來人！”
門外進(jìn)來一人，若久認(rèn)識，是瑾王府的當(dāng)家管事張也，他進(jìn)來后，就說道：“已經(jīng)按照王爺?shù)姆愿?，將戍守在斂熙院和瑾園的侍衛(wèi)一律杖斃，至于他們?nèi)齻€，孫嬤嬤因過失之罪，罰俸半年，綠荷驅(qū)逐出府，紅桑遣送回西北。將此處理結(jié)果和一應(yīng)歉禮一同送往蒞惠長公主府，王爺看如何？”
斂熙院是若久如今所住的院子，瑾園則是今日若久和襄和公主打架的地方，戍守在這兩個地方的侍衛(wèi)竟然都被杖斃了。而綠荷竟然要被驅(qū)逐出府？像她們這些女子，都是自小送到府上，為了討一份生計，到了年齡自然會被放出去?？扇羰潜悔s出去的，那日后便不會有任何府邸要她們。生計斷了，可想而知她的生活。
便是桑兒，她是若久的陪嫁侍女，同來和親，若能跟著她回去倒沒什么，若是她一人回去，只怕若久族也不會饒了她。
若久沒想到只是自己的一個行為，竟然就會牽連到這么多人的命運(yùn)，還害死了那么多人的性命。頓時驚得跌坐在地上，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聶溪塵，忽然跪在他面前道
“瑾王爺，你不要殺了他們，都是我一個人的錯，你想怎么罰我都可以，求你放過他們?！?p> 聶溪塵不吭聲
“我錯了，我知道自己錯了，我不該逃跑，不該和什么襄和打架，我再也不跑了，你讓我學(xué)什么我就學(xué)什么，求求你放了他們?！?p> 聶溪塵仍舊只是冷冷地看著，什么都不說。
書房中其余四人也都是噤若寒蟬，若久琪琪格雖然見過戰(zhàn)場，但是從未遇到過這種因為自己而害死人的事情，她陡然間覺得那些人都是她害死的，她心中又是難過，又是自責(zé)，更多是惱恨。她跪著膝行到聶溪塵的面前仰著一張滿是淚痕的臉，抓著聶溪塵的衣袍，哀求道
“瑾王爺，十四王子，大將軍，我求求你，你罰我吧，都是我的錯，我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你放了他們。求求你！我不能讓他們因為我而死！”
聶溪塵仍舊是冷著一張臉不說話，倒是管家張也說道：“王妃，您不要求了，今日和你一起打架的襄和公主是當(dāng)今圣上最小的一個妹妹蒞惠長公主的女兒，她原是郡主，但是因為蒞惠長公主是圣上最喜愛的一個妹妹，連帶著也就非常喜歡郡主，在郡主滿月之日便御封為公主，取字襄和，身份尊貴如嫡親公主。
今日你和襄和公主打架，王爺必然要給長公主府一個交代。您是王妃，自然不能處置您，那自然就處理您身邊的人。
斂熙院的侍衛(wèi)沒有看住您的同時，也就是沒有盡到保護(hù)您的責(zé)任。至于瑾園的侍衛(wèi)，看著你們打架，卻未處理，他們玩忽職守，理當(dāng)杖斃。
至于她們?nèi)齻€，王爺已經(jīng)是開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