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汐頭昏腦脹的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看著墻角的蜘蛛網(wǎng)愣神,在幾次睜眼閉眼中確定了不是做夢之后,心里一陣哀嚎。
真是勸人學(xué)醫(yī)天打雷劈,醫(yī)生完全就是高危職業(yè)。
她身為醫(yī)學(xué)界冉冉升起的天才新星,竟然在不眠不休的和死神搶人中把自己的小命給交代了,這也就算了,居然還順帶著贈送了她一個“超級清貧”的穿越之旅。
目測這家窮的應(yīng)該是掉底了……
云汐正胡思亂想為自己默哀的時候,一個清冷略微虛弱的聲音傳了過來:“別裝了,我知道你沒事,你可以不管我,但是你得給泥蛋弄口吃的,他兩天沒吃飯了。”
云汐循聲望去,見一劍眉星目,五官冷硬的男人倚在門邊,雖然面色有些蒼白,但他身上釋放的戾氣卻是壓迫的人有些無法喘息,性感的薄唇緊緊的抿著,仿佛壓抑著什么情緒。
云汐看著這好看又冰冷的男人有些恍惚,屬于原主的本來模糊的記憶變的清晰起來。
原主也叫云汐,是醫(yī)藥世家的大小姐,云家以仁德為名,受人敬仰,只是不知為何卷入了宮廷之爭,景王敗落,云家遭殃,滿門被流放到清貧之地,或死或病,再無音訊。
而原主因為容貌艷麗,有人動了心思想用原主賣點錢花,又因原主身份特殊,只能將她拐到偏遠(yuǎn)之處,本來想賣給這梅花鎮(zhèn)的青樓的,卻被傳言中當(dāng)過馬匪的凌玄驚給買了下來。
按道理說,這可比去青樓強(qiáng)百倍,可原主并不知足,覺得自己好歹當(dāng)過大小姐,而凌玄驚粗鄙不堪,是個農(nóng)夫不說還有個拖油瓶,所以三天兩頭的作妖。
其實剛開始她也不敢作的太過分,但最近凌玄驚病了,盡管他盡力的讓自己看起來不太虛弱,可原主知道,凌玄驚病的很重,所以行事愈發(fā)過頭,甚至喪心病狂到對還沒到四歲的孩子泥蛋動手,毆打辱罵變成了家常便飯。
今天泥蛋見她目光陰鷙的靠近,就馬上跑開了,原主在追泥蛋的過程中撞了頭。
然后……她就過來背鍋了。
“??!你做什么,你松手!”
云汐痛呼一聲,發(fā)現(xiàn)胳膊被凌玄驚死死的捏住了,疼的她以為自己的骨頭要被捏碎了。
“我讓你給泥蛋做飯你聽見了嗎?”凌玄驚瞇著眼睛低吼:“馬上滾去做飯!”
云汐疼的眼睛里氣了霧氣,瞬間炸毛:“你這是求人的態(tài)度?我讓你松手!你給我松手!”
凌玄驚渾身上下都被駭人的戾氣所包裹,面部線條繃的很緊,眸中有了殺機(jī),可身子里的寒意再次席卷,手上的力道就也松了:“你給泥蛋弄點吃的吧,你鬧騰這么久不就是想走嗎?等過些日子我讓你走便是?!?p> 他但凡是能……也不會對這種女人說軟話,可現(xiàn)在的身子實在……
深沉的潭眸中,那一抹微微的自嘲,讓云汐的心像是被針扎了一下,剛才因為疼痛而起的那些濃烈的憤怒煙消云散,憑借原主的記憶去了廚房。
在記憶里,凌玄驚很少和原主說話,應(yīng)該說凌玄驚一直都對原主的德行很是不屑,如此傲氣的人竟然要服軟,這是實在的走投無路了吧。
這也是云汐心軟的原因。
到了廚房云汐對清貧的認(rèn)知再次被刷新,廚房里只剩下一小把米和一個雞蛋,還有兩個凌玄驚前幾天貼的堅硬無比的玉米餅……
巧婦怎為無米之炊?不對,有米,就是少了……不止一點點。
無奈一下,云汐只能做亂燉了,把僅剩的食材扔進(jìn)去一起煮,邊煮邊納悶,她看凌玄驚的樣子實在不像是能把日子過這么窮的人。
想著想著,原主的記憶再次閃現(xiàn),云汐下巴都快驚掉了,就原主這人品,她頂著這張臉可怎么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