瀲月朦朧的醒來,這時的天色已亮,那雙淡漠的眼看著周圍。
小白團子窩在她身邊睡著,她已不在溫泉里,低頭看了看身上已經穿上的衣服,是自己之前放在溫泉邊的那套。
她忍不住伸手扶額,內心有片刻的翻涌,再度合上眼睛,幸好無痕和尚不在旁邊,她不用第一時間面對他的那份尷尬。
有片刻的緩神,她已經能很好的處理自己太過于真實表露出來的情緒。
當她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底是一片狡黠。
從生死邊緣撿回來的大便宜,瀲月跨入了金剛段,這或許就是所謂的: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只是瀲月此刻倒是真的不知道該憂還是該喜。
瀲月終是撇開不經意再度混亂的思緒,暗自游走了一下周身的氣脈。
虛,還是很虛,她發(fā)覺現(xiàn)在的自己怕是連一頭野豬也斗不過。
想先跑也跑不了,看來只好厚著臉皮賴著無痕一起下山了。
要知道這就是連升兩階的代價,而且她差那么一點點就狗帶在了這古今山里。
也虧得這個和尚,瀲月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倒是莫名的有幾分落寞。
這古今山除了溫泉有不一樣的力量以外,瀲月還努力回想了昨晚吃的食物,最后鎖定在那些小銀魚和無痕的那些野果里,那里面的冰晶紅玉她也是吃了的。
能讓她促使連升兩階的機緣怕是因為那些食物和這溫泉的作用。
但她也來不及再一一去求證了,畢竟入古仙穹的時間也接近了,知母花也得帶回去給西月煉藥。
只是這丹藥,她似乎用不上了,這么一想,她倒是高興了,到達這金剛一段,這回進古仙穹她底氣也足了些。
瀲月四周掃視了一通,終于發(fā)現(xiàn)無痕泡在了遠處另一處的溫泉里。
或許是自己或許虛弱,居然沒有第一時間感覺到他的氣息,又或者,他斂了自身的氣息。
瀲月坐了起來,眼神幽幽地朝和尚看了過去。
只見一股白色的靈氣圍繞在那和尚四周,將他的身影都模糊了許多。
那些靈氣緩緩的被他吸收進體內,看這吸收的速度,瀲月微微愣了,看來這和尚也是要進階的表現(xiàn)。
瀲月閉上了眼調整著自身的內息,她也需要好好調整一下剛剛被疏通的經脈,讓自己能盡快的恢復。
至于進階中的和尚,她倒是不擔心,畢竟和尚的實力擺在那里,和自己的差距可不是一點半點。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瀲月緩緩地睜開了眼,看到和尚身邊的靈氣消失,無痕和尚進了一階,瀲月眼眸微斂,金剛九階,再往下就是幻仙了,甚是可怕。
普通人從一階到九,有得人花兩年,有得人花上十來年。
而瀲月就是那個平均花兩年進一段那個佼佼者。
最基礎的鐵段銅段,她統(tǒng)共只花了一年,當然那一半賴于西月是個藥師,另一半則是因為瀲月的特殊體質。
閣主曾說過她的體質很難得一見。閣主都說難得一見的,瀲月也覺得自己的體質也是頂頂厲害的。
而金剛段的進階比之前的的更為艱難,基本上是之前所需積累的兩倍武魂力。
進入了金剛段后,瀲月就能看清楚無痕的段位,但也是只有在他進階或是全力出擊的時候才能判斷對方的等級。
況且金剛段以上的武力值是可以隱藏的。
瀲月趁著空閑,就在溫泉四周仔細搜刮了一圈。
小團子已經醒來,萌萌地在前面領著她,瀲月被小白團子帶到了一棵雪靈果樹前。
雪靈果樹渾身通透碧綠,葉子成白色,巴掌大一片,在整片綠色的森林中這棵樹卻不是太顯眼。
那是因為這棵雪靈果樹除了零星掛著的幾片葉子外,樹上啥都沒有了,沒有果子也沒有花。
瀲月忍不住嘆息,不過她也知道,這雪靈果這般稀有,結出的果子本就稀少,小白昨夜能給她一顆已經很是意外。
她發(fā)現(xiàn)雪樹倒是旁邊有她需要的幾種普通靈草。
小白團子倒是竄進了雪靈果旁邊的的一個小山洞。
洞口太小,她是進不去的,瀲月就在一旁收集起周圍的靈草,這里的靈草,放在外面都是很稀缺的,就算用不上,拿去換些銀子也是可以的,有的靈草在一些拍賣行里,可是一株值百金。
她采集著靈草,腦子里卻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出剛才在溫泉旁看到的那副畫面。
唉!那和尚帥就好了,居然還有腹??!
瀲月忍不住晃晃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些。
片刻后,小白團子又從那洞口竄出來,它嘴里叼著的東西。
瀲月看了不由得嘴角一抽,那是一個黑色的毛茸茸的窩,也不知道是用什么羽毛造成,黑的發(fā)出亮光。
窩里似乎還有別的東西,被羽毛遮住,她沒能看清。
敢情這小東西把它的家當都帶上了,這下是要離家出走的節(jié)奏?還是要跟自己私奔的節(jié)奏?
瀲月挑了挑眉,倒是默認了它的跟隨。
雖然瀲月也不知道它是看上自己的那些個優(yōu)點了?難道是為了她的小烤魚?
無端端地拐了個小寵物,她也是很郁悶與不解。
郁悶歸郁悶,瀲月還是伸手接過它的家當,放進了背簍里。
畢竟,昨夜它也算是救了自己。
小白團子也自然地跳上她的肩膀,似乎壓根就是打定主意跟著瀲月了。
一人一獸不緊不慢地往回走,瀲月的內心還是有點小尷尬,想著要對上無痕,額,小尷尬啊!
而另一邊,無痕倒是一身清爽的從溫泉里出來,進一階的感覺和勉強進兩階的感覺完全是不同的。
無痕現(xiàn)在是武力值爆發(fā)精神抖擻的感覺,而瀲月卻是一副茍延殘喘的感覺。
無痕剛整理好衣裳,就恰好看見瀲月沐浴著清早的陽光從林子里走出,小白團子趴她肩上,小姑娘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似一只山精般,魅惑人心。
他眸光淡淡,靜靜地看著她從遠處走近,眉頭卻是微微蹙起。
“你得娶我了。”只見她挑起眉,嘴角的笑容依舊,隔著幾步之遙,一臉認真的看著自己。
瀲月選擇忽視了眼前之人救了她一命的事實。
無痕蹙著眉再緊了一緊,依舊淡淡地看著眼前的女子。
他有些許無奈卻又堅定的開了口:“好,但施主年紀尚小,若五年后,你尚無意中人,我便還俗來娶你。”
說完,便是連他自己也微微一愣。
瀲月更是有些愕然。
這和尚居然這么好拐?她就這樣把面前這個俊美清冷的和尚給拐了?
只是,她似乎把自己給搭進去了吧!
五年后?那就五年后吧!
像她這種連明天都不知道有沒有的人。
五年?是個很遙遠的事情。
瀲月垂下頭,藏住眼里的思緒。
“好?!?p> 瀲月聽見自己的回答。
清晰卻遙遠,那聲音似她亦不似她的。
無痕從懷里掏出了一枚玉墜,遞給瀲。
“如若施主改變主意,我會答應您三個要求,您帶著這枚玉墜去太山的靈凈寺傳話于我,亦可尋寺里的覺塵大師幫忙?!?p> 瀲月接過玉墜,墜子上有個特殊的圖騰,還刻著個“修”字。
還帶著和尚身上的余溫。
瀲月暗暗笑了,或許她從心底里就想與之糾纏不清。
那句娶她是玩笑話也許就真是瀲月心里想說之言。
但她更是知道也是不可能實現(xiàn)夢想,它比給西月復仇更遙遠的多。
西月的仇與瀲月卻是勢在必行。
瀲月抬頭有些迷惘的看著眼前這人。
無痕與她之間,是魚與飛鳥的距離,實在是遙不可及。
無痕看著眼前眼底深沉卻嘴角掛笑的女子,他想起師傅說的話,師傅曾說他命中有一劫,連師傅也無法破解。
既然不可逆轉,倒不如順其自然,也許,這是歷劫的最好解決方式。
他習慣了唯心,這么想,自然的就這么做了。
還俗,也不是不可以的。
只是,她們都不知道。
五年,可以改變許多。
五年,或許生死相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