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玖帶著二人來到醫(yī)館的后院,那里有一座小閣樓,是醫(yī)館平日里安置一些病人的,如今空閑著。
“你們就先住在這里吧,這里平時也沒有什么人?!笔婢烈贿厼槎耸帐胺块g,一邊介紹起醫(yī)館的情況來:
“醫(yī)館是師父一手建立起來的,不管是誰來了,她看病都不收錢,而且她一定要看著自己治療的病人重新康復,她才肯安心,所以你們千萬不要怪我?guī)煾付嗍拢瓦@個脾氣?!?p> 對于孟賢二人來說,花姑就等同于自己的救命恩人,自然不會記恨于心:“這哪能呢,我們豈會生前輩的氣,謝她還來不及呢?!?p> “對了,正式介紹一下,我叫舒玖,舒服的舒,柒捌玖的玖,還不知道你們叫什么呢?!笔婢列ζ饋硌劬ο駨潖澋脑卵?,十分的漂亮。
“我叫孟賢,這位是凌桓,另外一位是武逸,舒玖姑娘的醫(yī)術(shù)可真厲害,像你這樣的修士,一定很少見。”孟賢來到這個世界后,見過不少修士,舒玖絕對是最讓他印象深刻的一位。
談起自己的身份,舒玖不知為何眉目一變,笑容逐漸消失,似乎是遇到了什么煩心的事情。
對此,凌桓頗為不解,忍不住問道:“舒玖姑娘,你為何這般表情啊,難道你不應該為此高興才對嗎?治病救人,那可是讓多少人羨慕的事情?!?p> “是啊,修士逆天修行,掌握本領(lǐng)萬千,不外乎殺人制敵,可你卻擁有化腐朽為神奇的力量,簡直……不可思議。”孟賢也在一旁附和道。
然而,舒玖還是搖了搖頭,嘆息一句:“就算是這樣那又有什么用,在天庭眼里,你依舊只是一個無法者,他們才不會管你是殺人還是救人,縱使你救人千萬,可有朝一日一旦手染哪怕一滴鮮血,你就會前功盡棄,招來不測之災。”
所有步入修行,成為強大修士的人,在修行路上,他們都不得不面對一個擋在前方的強大阻礙,那就是天庭。
就正如舒玖所說的那樣,不管你是向往自由的修士,還是愛好和平的修士,亦或者心狠手辣之輩,在天庭眼里,他們始終都是一類人,終究要被十方軍清理掉,或早或晚,總之逃不掉。
孟賢來到這個世界也有大半年了,細算下來和十方軍已經(jīng)有過兩次正面的交手,并且還有了通緝懸賞令,他對此是深有體會。
“舒玖姑娘,天庭雖大,但大不過天,廣不過地,這天地都容得下我們,那天庭他又算老幾,非得跟我們過不去。
況且,這天庭之中,也并不完全都是不講道理之人,我相信總有一些人能分辨出哪些是真正的無法者,哪些又是需要保住的人。
也許正是因為有天庭的存在,一些神通廣大的妖邪才不敢興風作亂,試想一下,如果沒了天庭,那又會是怎樣的一個世界?!?p> 實話實說,孟賢并不仇視天庭組織,但也談不上維護,就事論事,天庭的存在,一定程度上能鎮(zhèn)壓四大部洲的邪惡。
這等同于一把利劍,讓那些本領(lǐng)強大的修士也會被某種規(guī)則限制,至于這個規(guī)則不分敵我好壞,那就有待完善了。
凌桓伸手枕著腦袋,倚靠在墻邊,輕笑道:“舒玖姑娘,有一位前輩曾經(jīng)告訴過我,我們之所以要修行變得強大,就是為了更好的保護我們自己以及所珍惜的東西,天庭的存在自然有它存在的道理,我們不能因為它的存在而放棄堅守的一切?!?p> “咯咯,你們兩個還真是看的開?!笔婢涟l(fā)出銀鈴般的笑聲,顯然心中的陰霾一掃而光。
“哈哈,那是當然的了,我們還要去西行取經(jīng)之路,還要去靈山,以后難免要和十方軍打交道,若是天天惦記著,那豈不是連覺都睡不好了。”孟賢吐槽一句,哈哈笑了起來。
比起談?wù)撨@個話題,凌桓更關(guān)心眼下的事情,此時話峰一轉(zhuǎn),說道:“孟賢,趁著天色還沒有黑,我們不如去景州城中轉(zhuǎn)轉(zhuǎn)吧,買幾身衣裳,我們的行囊可都丟在了大海上?!?p> “嗯,好主意,確實該去置辦一些東西,順便再填飽肚子?!泵腺t摸了摸干癟的肚子,又托著下巴認真的思考起來,而后看向舒玖,笑道:“舒玖姑娘,你對景州城一定很熟悉,不如帶我們?nèi)ス湟还浒??!?p> “這……這不太好吧,平時師父不怎么讓我出門的?!笔婢拎街?,顯得有些躊躇不決。
看得出來,她很想出去,但因為礙于某些原因,克制住了。
“哎,那真是可惜啊,既然如此,凌桓,我們兩個去吧?!泵腺t也不強求,畢竟對方是一個女孩子,搞不好她還以為這是在約會呢,孟賢可不想讓對方產(chǎn)生這種念頭。
“舒玖姑娘,等我們回來給你帶好吃的?!绷杌柑似饋?,二人也沒多想,徑直出了醫(yī)館。
舒玖在身后望著二人的背影,臉上是既羨慕又可惜,氣的跺了跺腳,正要轉(zhuǎn)身離去之時,花姑從側(cè)旁的屋子里走了出來,也望著孟賢離去的方向,沉聲問道:“你想去嗎?”
“不想?!笔婢凛p哼一聲,顯然她還在生氣。
花姑豈會看不出她的心思,饒有興趣的追問起來:“為什么?你不是一直都很想出去的嗎。”
“你不在醫(yī)館的時候,我也偷偷溜出去過,早就轉(zhuǎn)遍了整個景州城,就是那十方軍和獵靈人我也見過不少次,我還不是好好的站在這里了。”舒玖似有些賭氣,說著狠話。
聞言,花姑臉上露出一絲少有的慈愛之色,搖了搖頭不再追問,“你去煎一些藥來,那個家伙雖然沒有了生命危險,但也拖延了一些時日,身子虛得很,需要補一補,真不知道這三個莽撞的小子是怎么活到這里的。”
“是?!笔婢烈矝]有過多的談?wù)撝暗氖虑?,很是乖巧的啄了啄腦袋。
舒玖走后,花姑坐在閣樓前的椅子上,抽了很長時間的悶煙,直到太陽西落,晚霞初現(xiàn)之時,她方才起身離開。
孟賢和凌桓二人在景州城玩的好不歡樂,作為前一世生活在現(xiàn)代社會的孟賢,雖然見多識廣,但也被古典和現(xiàn)代相結(jié)合的城市建筑所吸引,游弋在其中流連忘返。
一直到天色漸黑之時,吃飽喝足的二人才拎著一大袋東西回到了醫(yī)館,原本冷清的醫(yī)館又歡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