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林落琛和易塵再也沒有提過那件事,好像那件事從來就不曾發(fā)生過。
簡單洗漱了一下,便睡了,床頭的手機忽閃著,林落琛翻了個身,拿起手機向上滑,接通,“白瑜,有什么事嗎?”
“你明天幾點的機票?”
“嗯,中午十二點多。”林落琛想了想說道。
“嗯,好,我知道了,我明天送送你?!彪娫捓锏穆曇艉艿统?,但也很清透,林落琛聽著這聲音,竟然莫名其妙臉紅了。
“為什么?”
什么?她剛才說了什么,什么叫為什么,人家好心好意來送你,你還不知足了是吧,你可出息了,你就作吧,林落琛,林落琛在心里狠狠的罵著自己。
少年好像輕笑了一聲,他的聲音很愉悅,“不為什么,就因為你是我的同桌啊?!?p> “好了時間不早了,快點休息吧,明天見?!卑阻ふf完就掛了電話,林落琛還拿著手機呆呆地看著前方,眼神空洞,反應(yīng)過來的她竟然傻傻的笑了。
翌日清晨。
林落琛吃過早餐之后,便接到了夏嵐的電話,說是她的秘書會送她去機場,自己有事脫不開身。李奶奶走了之后,家里不再有任何人來過,夏嵐害怕找陌生人來家里做事,她之前就因為這個讓自己經(jīng)歷了一次公關(guān)危機。
她的秘書是一個說話做事都很騷氣的男人,即使是這樣,夏嵐還是很放心,因為他沒有辦砸過一件事。林落琛見他的次數(shù)并不多,但是他好像很自來熟,每次見到林落琛的時候,都很熱情,并且在這熱情中還帶著一絲騷氣。
蕭以和和顧北晴來的很早,當(dāng)他們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站在林落琛家門口時,林落琛的太陽穴開始突突的跳起來,她無可奈何地說:“你們干什么,這是什么,我去一周差不多就回來了?!?p> 終于,在經(jīng)過一番說教之后,他們終于答應(yīng)不讓林落琛帶著那些東西。十點多的時候,秘書穿著很騷氣的白色西裝開著一輛紅色的車,停在了林落琛家門口,林落琛認識那輛車,那是夏嵐之前買來的,只是因為顏色太過鮮艷,便送給她的秘書了。
蕭以和和馬秘書一見如故,他們勾肩搭背在大廳里說說笑笑,顧北晴還是和之前一樣,喜歡和馬秘書開玩笑。
“落落,東西都收拾好了吧。”馬秘書整理著西裝,對林落琛笑得慈眉善目。
“都好了,我們走吧?!?p> 馬秘書接過林落琛手里的行李箱,放在了后備箱里,上車之后,又拿出一個盒子,里面裝著一些補水面膜,他將盒子塞到林落琛的懷里,說:“我猜你肯定沒有拿面膜,帶上它,上面的空氣太干燥了,你這臉蛋白白凈凈的,要不了幾天就會干燥起皮?!?p> 他總是這樣,想任何事情,都想的很周到,林落琛笑著說了聲謝謝之后,便沒了下文。
“我跟你講過很多次了,不用跟我說謝謝,你就是不聽,算了,你喜歡這樣的話,我也沒辦法?!瘪R秘書眼神直視前方,他說話的聲音很平靜,沒有多余的感情,像夏嵐。
蕭以和的游戲好像打完了,他收起手機抬起頭,跟馬秘書說:“習(xí)慣就好,習(xí)慣就好?!?p> 他們一直在說著路上應(yīng)該注意的事情,但是林落琛一個字都聽不進去。白瑜昨天晚上的話還浮現(xiàn)在耳旁,林落琛翻開白瑜的微信,一次又一次,終于,發(fā)出去第一條消息“你還來嗎?”
他沒有回,林落琛一直在等,結(jié)果一直等到了機場,登上飛機,她將手機關(guān)機之后,都沒有等到他的消息。
應(yīng)該是有事耽擱了吧,她這樣安慰著自己,強迫自己不要去想這件事,可是,越是這樣就越難受。
順利抵達WLMQ市之后,林落琛很快找到了馬秘書為她安排的酒店。烏市不像南島,它晝夜溫差比較大,很快就感覺到了涼意。
服務(wù)生為她送來了飯菜,簡單吃過一點之后,便覺得再無事可做,白天的事情還在腦子了揮散不去,她想到了一個不太恰當(dāng)?shù)谋扔?,心里一陣惡寒,隨即甩了甩腦袋,打開電腦,準(zhǔn)備明天的考試項目。這時,電話一個接著一個打進來,先是媽媽,隨便安排了幾句之后,便是一陣沉默,然后就掛了。蕭以和的話很多,林落琛接他的接了足足有二十幾分鐘,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蕭以和在說,她只是將電話放在一旁打開免提,開始忙自己的事情。顧北晴和蕭以和一樣,也是一個話癆,將所有的電話都一一掛掉之后,林落琛盯著手機屏幕出神。
為什么沒有他的,她想了一會兒,便不再想,后來她得出來一個結(jié)論,一定是自己太過矯情,要不然怎么會對這么一件事情一直念念不忘。
大概是晚上十點鐘的時候,林落琛覺得自己可能永遠都不會忘掉那個時刻,她甚至記得那是晚上二十二點十五分,她終于等到了白瑜的電話,聲音有點沙啞,更像是極度悲傷過后的那種聲音,林落琛感覺到自己的心臟猛然皺縮,白瑜低沉的情緒好像能透過電話傳到自己的腦袋里,一瞬間,便忘掉了白天所有的不愉快。
“對不起,我今天失約了。”
“沒關(guān)系的,你一定是有什么事耽擱了?!绷致滂嵲谑窍氩怀鲞€有什么詞語能偶描述自己的心情,她只好這樣說,也許這樣,白瑜的心里才會好受點。
“很晚了,你睡吧,明天加油?!?p> 掛掉電話之后,少年清冷而又沙啞的聲音像是一股電流,讓林落琛整個人都感覺到麻酥酥的。
接下來的五天時間里,在林落琛的記憶中只有很模糊的片段,那些和她有同樣興趣愛好的人,比她優(yōu)秀的人,在她的腦袋里從清晰逐漸模糊。她只記得白瑜每天晚上十點多都會打來的電話,聲音依舊清冷而又低沉。
筆試部分和實際觀測部分,都進行的很順利,最后,毫無意外,和第一次一樣,她拿到了金牌??墒呛蜕洗尾煌氖牵谧詈笠惶斓墓P試過程中,她因為生理痛暈倒在考場上,和國際比賽失之交臂。
遺憾嗎?后悔嗎?說不是假的,只是有點無能為力,以為自己這次會打進國際比賽,可是卻是以這樣可笑的結(jié)尾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