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多,周影桐把筆蓋合起,趴在了桌子上,雖然還有兩天就要考試了,但周影桐向來不喜歡拖著事情到最后一天才做,復習已經(jīng)復習完了,這書上的知識點都翻了第三遍了,放心打盹才是正確方案。
黑暗,周影桐看不到路,只能慢慢平移著腳,挪了幾分鐘后,有個什么東西將她絆住了,她蹲下摸著這東西,是一條粗麻繩,和高中時拔河用的一樣。
繩子在被周影桐碰到的那刻起開始發(fā)著暖白的光,漸漸照亮了附近。
周影桐站了起來,看著前方,這里是一個長廊,這個長廊是哪里見過的,她還沒想起來,但肯定不是最近走過的。
“咚,咚……”像皮鞋落在地面的聲音,又像筆敲桌子的聲音,有節(jié)奏感,讓人不安。
她轉過身看著走廊,不遠處是一片黑暗,繩子的光照亮了自己的一側,而另一側的不遠處,像被切斷了一樣,光照不過去。
黑暗向她靠近了,她后退幾步,黑暗就前進多少,她試著停下不動,黑暗依舊向她涌來。
“咚,咚,咚……”
周影桐著了急,立馬轉身向光亮跑著,奈何忘了腳下是有一根繩子的,被絆了一跤,摔在了地上,疼是肯定疼的,大腿處開始淌著血,不過現(xiàn)在這些都不重要,把黑暗中的聲音甩在身后才是重點,她伸手攥住發(fā)著光的繩子,使勁一拉,繩子成功的留在手里,顧不得停留,身后的“咚”聲急促了起來,她也得趕緊跑。
身后的黑暗吞噬著光亮,有好幾次差點將周影桐吞沒,但是周影桐立馬加快了步子,逃出了黑暗的掌心,大腿處的血順著腿流到地上,被黑暗舔得干凈。
眼前的路開始變化了,成為了樓梯,一節(jié)節(jié)往上。
她抬頭看去,無盡的樓梯向上蜿蜒著,直沖天際,身后的“咚”聲并沒有停止,她慌忙地向上跑著,可是腿有些不聽使喚,明明平時很容易上去的樓梯,她邊跑邊跌,被樓梯邊沿絆倒了好幾次,變成了真正的爬樓梯,看著手上發(fā)燙的傷痕,膝蓋也磕得很疼,但她不敢有絲毫松懈,手腳并用的爬著,爬就爬吧,以前做過這事,
她想起來這里是哪兒了,是大學時的校醫(yī)院:
?。鄞笠粫r去交心臟病證明,因為從醫(yī)院回到學校時已經(jīng)是下午四點五十了,打了電話后才知道校醫(yī)院保健科下午五點就會下班,她在南門,醫(yī)院在北門,為了趕上時間,一口氣跑到校醫(yī)院,跑到闌尾疼也沒敢休息一下,
爬樓梯時,闌尾疼得厲害,腳也不太協(xié)調,踏上樓梯時,就被樓梯邊沿絆倒了,可時間還有三分鐘,她當時很慌,站了起來又跑,又被絆倒了,被絆了兩次后,她知道她是不能好好好走上樓梯了,直接就手腳并用地爬,
僅僅是三層樓,她終于拍拍身上的土站在三樓時,腿都是軟的,褲子膝蓋處都磨薄了,并且能感覺到膝蓋已經(jīng)磕破了,但是還得硬撐著向右拐跑到保健科的房間,交了證明,笑盈盈地出了門后,邊下樓梯邊哭,是如釋重負地哭了。]
若不是這段在樓梯上奔跑的夢境,她都快忘了自己當初的狼狽和當時拼著命的樣子,跌跌撞撞這么久,還活著呢。
身后的“咚”聲不停,很近了,
九貍狌
哭的時候大腦會分泌內啡肽以減少你的痛苦,這相當于你的大腦在輕輕的拍著你的背說“沒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