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影桐往出拿著書,掃了一眼許安修低著頭的樣子,笑道:“問吧,有問必答?!?p> “如果,我是說如果啊?!?p> “嗯,如果。”周影桐的狐貍眼笑著,眼中滿是深邃,世界上哪有如果。
許安修喝了幾口手里的果汁,“如果有一個人向你告白了,你會答應嗎?”
客廳里陷入了短暫的安靜,周影桐翻書的動作未停,這嘩啦的翻書聲在客廳里回蕩著,“你是想起昨晚的事了么?”
許安修把玻璃杯放到了茶幾上,揪了揪自己的耳垂,“嗯。”他想了一天,看書一直走神,這件事得說清楚,他心里才踏實,要不然總覺得是他占了人家便宜不認賬了。
周影桐靜默了一會兒,深呼吸了一下,又道:“我不會答應?!?p> “理由呢?”
“我比較死心眼,一心只想揪著一個人不放,但孩子不會有,白發(fā)不會有,只會拖累了別人,不如斷了這念想,何苦讓月老牽線,還浪費一根紅繩。”
“這怎么是拖累了?”許安修聲音低了下來,“喜歡一個人用考慮那么多么?”
周影桐側(cè)頭看了一眼許安修,眼中的深淵一閃而過,她又坐正,淺笑著,“童話很美好,不要輕易毀掉它。”家長對自己的孩子最是深情,怎舍得讓他因為一個活不久的人受傷,還是受世上最難懂的情傷,她看了很久的心理學,讀了那么多小說,都沒想清楚愛情是個什么東西。
許安修抓住周影桐的胳膊,見周影桐的目光落在他眼眸,他稍微靠近了周影桐一些,“那要是想在童話中摻入現(xiàn)實呢?”他看見,小不點兒的眼眸映著他的臉。
周影桐眼睛眨了一下,笑了。這一瞬,許安修竟從面前這張顯小的臉中感覺到了一絲媚態(tài)。
周影桐把書包和書放在一邊,重新看向許安修,“搜索引擎會給你加標簽,你只要搜索某樣東西一次,它就會利用大數(shù)據(jù)一直推送你想看的。”
周影桐跪在沙發(fā)上傾身向前,反客為主,讓一臉懵的許安修不自覺得后退著,她笑道:“常言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的大腦會像大數(shù)據(jù)一樣,只讓你看到你想看到的,那么應該看到的,恐怕就會讓你忽略掉,有時候,應該想辦法把標簽去掉,知道你應該知道的。”
此時,許安修已經(jīng)靠在了沙發(fā)沿上,退無可退,眼中的小不點兒,依舊是淡妝柳眉,卻是媚意明顯,像足了小狐貍。
周影桐的眼神看著身下許安修的五官,伸手描摹著許安修的嘴唇,他的嘴唇周圍有短短的胡茬兒,摸起來微微扎手,“在喜歡和愛之間,其實還有一個詞,你好像掉進那個詞了?!彼焕^續(xù)說了,只是身子繼續(xù)往下傾著,快要親上許安修的嘴唇了。
許安修目光灼灼地看著她,眼里似乎還藏了其他情緒,不過這種情緒暫時不在周影桐的研究范圍內(nèi)。
周影桐在即將吻上許安修的嘴唇時,停下了,笑了起來,熱氣在許安修的脖間繞著,讓許安修有些癢,她撐著沙發(fā)坐直了,拿起書翻著頁,仿佛剛剛的一切都沒發(fā)生過。
九貍狌
那些讓你體溫升高,心臟驟停的瞬間,往往是計劃之外的一個突如其來,一個突如其來的小動作,突如其來的笑聲,他們勾勒出那天變化莫測的光影,而透過這些光影,你仿佛看到了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