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父親的老師?子塵看著肖鏡年,這個大陸上最大武院之一的締造者。
“你父親,是我的第一個弟子。”肖鏡年的眼神飄向了未知的遠(yuǎn)方,陷入了回憶之中。在這回憶中埋藏的許多往事,也都在肖鏡年的口中娓娓道出。
多年以前,一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年被肖鏡年心中的理想所折服,拜入了肖鏡年的門下。那個時候,肖鏡年甚至還沒有建立起這東極武院,他與那少年就是如同云禪和子塵一般的師徒關(guān)系,而不是老師與學(xué)生的關(guān)系。
這是有區(qū)別的,師徒的關(guān)系只是聽著,就比老師與學(xué)生帶著更多的人情味,也親密的多。只是雖然雖然關(guān)系親近,子塵的父親卻并沒有在肖鏡年身邊待上很久。因為只用了短短幾年的時間,他的修為就已經(jīng)超越了自己的師父。
即便如此,子塵的父親依然將肖鏡年視為自己的啟蒙恩師。
很多人都知道他肖鏡年創(chuàng)立東極武院,可是卻幾乎沒有人知道這個短短幾年就超越了自己的少年,對自己創(chuàng)立東極武院做出了多大的幫助。
那個時候肖鏡年沒有能力去越過人皇殿去接觸新武大陸的事物,可是子塵的父親做到了。在東極武院建立初期,那段最艱難的時間里,肖鏡年正是憑借著子塵父親的種種關(guān)系才將這武院發(fā)展至今。
這一切云禪都是清楚的,所以他才肯放心的將子塵交到肖鏡年手上,而肖鏡年也確實沒有被看錯,他心里已是決定要保護(hù)好自己最得意弟子的唯一子嗣。
至于為什么子塵會在道一山而不是在肖鏡年手上,自然是因為后來子塵的父親被太多人注意著,肖鏡年的嫌疑可是太大了。
肖鏡年也只是回憶到此處,往下卻是不肯再說,只是嘴上說著子塵的母親更清楚一切,自然是由她說明更好。子塵也沒有反對,這么多年都稀里糊涂的過來了,倒是不必急于一時。
這些往事的提起,子塵算是相信了面前這個比自己的師父還要大上許多的老人。同時,知道了自己父親更多事情的子塵,也更加的堅定了要知道一切事情的決心。
“你如今到了我這里,大可以安心修行,這么多年,我敢說我這東極武院只要不是人皇親來,別人想要在我的地盤上撒野還是很難的。”肖鏡年言語之中透露著強大的自信,作為整個大陸上最為擅長空間之法的人,他自然是有資格說這句話。
“至于你去哪修行,我的建議是你還是要以古武為基礎(chǔ),新武只是你去了解的東西?!毙ょR年建議道,“雖然在這古武大陸之上,我的東極武院對新武的研究可謂是大陸之最。但是你畢竟是要去到新武大陸的,那里是新武學(xué)的發(fā)源地,我不知道他到底發(fā)展成了什么樣子。”
子塵點點頭,入院等一并事宜就此便是定了下來。
兩人又是聊了一些子塵這些年的瑣事,這個嚴(yán)肅的老人在對子塵時也不再是那張板正的面孔,表情始終跟著子塵所說發(fā)生變化,這要是張嶼在這里都得驚掉了下巴。
直到太陽將近落山,兩人才想起被肖鏡年困住的張嶼。又是一揮手,一個透明的氣泡裹挾著面色難看的張嶼出現(xiàn)在這室內(nèi)。
“老師,木兄,你們的事情談好了嗎?!痹谧约旱睦蠋熋媲埃瑥垘Z還是不敢直接抱怨,但是這話的語氣卻是能夠讓人察覺。要知道張嶼本來是找肖鏡年有事相商的,這事情沒有商量成功,還被關(guān)了一下午的禁閉,哪能一點脾氣都沒有。
肖鏡年和子塵對視一眼,尷尬一笑,子塵更是連連抱歉,這才平息了張嶼的怨氣。
這邊肖鏡年要和張嶼談?wù)撋暾埫鼐车氖聞?wù),雖然這兩人都是表示子塵在也無所謂,但是子塵還是選擇了離開辦公室。見子塵對這沒有興趣,這兩人倒也不是非要留下子塵。
子塵一腳踏出這辦公室,又是如同剛剛進(jìn)入時一般的感覺浮現(xiàn),只是這次他不再感到新奇,一個恍惚便是回到了武院之中。順著來時的原路再次返回宿舍,李浮生早就在此等他了。
“你不是和寧致學(xué)姐出去了?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就憑李浮生來東極城第一天就把自己領(lǐng)進(jìn)溢春樓這事,子塵就覺得李浮生在這方面可著實不像一個好人。
哪知李浮生聽到這話,臉上卻是升起一絲挫敗之感。
“別提了,根本就沒有去哪里逛。我又被她領(lǐng)到了溢春樓,聽她唱了一回曲兒,錢倒是到人家手里了,可是人家拿完錢根本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
李浮生自小身邊的女人都是什么樣的?哪個不是圍著這個皇子團團轉(zhuǎn)?就是去溢春樓這種地方,你交完錢也沒有說就不理你的吧?總得考慮回頭客的情況吧?但是這個寧致還真就這般做了,而且這變臉變得比翻書還快。只要李浮生花錢買下她的時間,她就滿面春風(fēng),一旦過了這個時間點,就又是冷面相對。
“是我不夠帥嗎?為什么這個女人只在乎我的錢?”李浮生的臉上盡是惆悵。
“你打住吧。”子塵受不了李浮生這自戀的行徑,佯裝嘔吐。不過他其實能想明白一些事情,這寧致打小就被清倌收養(yǎng),看著自己的母親對著往來的賓客賣藝,任誰能對李浮生這種混跡風(fēng)塵的紈绔子弟有好感呢。
其實子塵的猜測是完全正確的,寧致就是討厭李浮生和子塵這一點,在她看來,這兩個人有實力歸有實力,但是人品卻說不上好。
不等子塵說出自己的猜測,李浮生騰地一下便站了起來,子塵都嚇了一跳。
“你干嘛?撞邪了?”子塵看著一臉嚴(yán)肅的李浮生。
“我不信有人能抵抗住我的魅力!我要征服這個女生!然后我也要冷面相向!讓她體驗一下我今天的感覺!”
子塵著實是被李浮生這智障言論震驚到了,久久沒有說出話來,好半晌,看著李浮生那期待得到肯定的眼神,子塵才艱難的點了點頭。心里卻嘀咕著,堂堂人皇殿三皇子就這德性?怎么跟小孩似的?人皇殿可是不能讓李浮生即位啊,不然可能一朝就沒落了。
不過這也都是子塵心里想來玩笑的話語,如果李浮生能夠繼承人皇殿,他還是很樂于見到的。想到這,子塵的臉色便是黯淡了一些,他是又想起了肖鏡年的那一番話:人皇殿更可能是敵非友。
李浮生這邊也察覺子塵的異狀,這才想起子塵足足去了這么長時間才返回,不由得出聲詢問:“你去找肖鏡年干嘛去了?!?p> 子塵看著這個少年,他在想自己有什么是李浮生可以知道,又有什么是李浮生不能知道的。面前的這人是一個自己前不久拼命救下的人,而這個人也是救下了將要身殞的自己。李浮生,的確不是人皇殿,但卻注定和人皇殿脫不了關(guān)系。
這想法都是一瞬間閃過,子塵并沒有思考很久,心里暗道一聲對不起,便是開口說道:“說了一些我?guī)煾附淮娜蝿?wù),這事情還不知道能不能成,但是如果成了早晚也會有人知道。你如果不提前透露給人皇殿,我可以告訴你?!?p> 李浮生的好奇心瞬間便是被吊了起來,不假思索的回道:“不用擔(dān)心,你盡管說,我一時半會可不會會人皇殿和他們說這些話,我可是在那個地方呆夠了?!?p> 盡管李浮生這樣說,子塵也并沒有選擇將所有的事實全盤托出,他,賭不起。
“道一山想要派一些弟子去五大武院學(xué)習(xí),我就是先頭的,而且肖院長還想借此機會,讓一些不愿與外界往來的古老門派都是一點點開放起來?!?p> 子塵說的這些話,是肖鏡年在辦公室就教給他說的,此時說起來倒是沒有半點的停頓。子塵需要辛苦掩飾的身份就變得普通,作為云禪門下的大弟子,這種事情由子塵來做再合適不過,最起碼短時間不用再度擔(dān)心子塵真實身份的問題。
“這還真是一件大事。”李浮生畢竟是皇子,雖然剛才的一些言論讓子塵覺得皇子不靠譜,但是李浮生仍是有著他應(yīng)有的眼界。他自然是能看出道一山開放山門之后帶來的影響。
作為老牌勢力的領(lǐng)軍人物,如果道一山開放起來,必然會帶動一批老牌勢力做出相同的選擇。而一旦他們開放起來,便會和大陸武道修煉界同時受到?jīng)_擊。
前者是脫離了固步自封的圈子,后者是見識到源自古代的傳承。
這對整個修煉界都是一件大事,甚至一部分選擇跟隨道一山腳步的勢力會以道一山為首,形成一種類似于聯(lián)盟的勢力。
“難怪你不要我告訴人皇殿這些?!崩罡∩粗訅m,他自然是沒有懷疑子塵這話的真假。正如子塵所說,這一切不久的未來都是可以見到的,只是如果人皇殿提早知道,可能會出手制止。
“你會說嗎?”子塵盯住了李浮生,心里有些忐忑。
“自然是不會,畢竟我答應(yīng)了你,而且人皇殿的底蘊之深,遠(yuǎn)超你們所有人的想象。而且...”李浮生眉頭皺了一下,“我總感覺父皇他并不在乎這些老牌勢力的聯(lián)合,甚至他還很樂于見到...”
這話子塵便是不再去細(xì)聽了,只是心里還是對李浮生的這種信任有著一絲的愧疚。
“等未來有一天,我的實力可以不懼怕任何勢力,我就告訴你我的真實身份?!弊訅m心里暗道。
“行了,今日時間也不早了,就休息吧。等明天張嶼還要帶咱們?nèi)ヒ娮R新武大陸的一些東西呢?!弊訅m開口,成功的拉回了李浮生對的注意力。
“好?!?p> 李浮生自然是樂得見到新事物,即便在人皇殿,也是接觸不到新武大陸的很多東西。說來也奇怪,自己的父親并不禁絕新武,但是他又討厭新武,實在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只是人皇的想法,即便他是皇子也難以窺探,自然也不愿在動腦去揣測,這便都休息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