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江大牢之外火把林立,所有人低著頭,不忍心看地上躺著十三具尸體。而樂其法面色鐵青出神望著地上的尸首,一旁的肖嫻雨別過臉去,任憑黑夜遮住她眼角的淚水。
“逃走之人,便是柳清風?”
而在肖嫻雨與樂其法的身前,一高一矮兩個人影背著手問道,樂其法聞言張了張嘴,可最終還是沒說出話來,只不過他臉上的悔恨怨毒之意一閃而過,卻沒有人發(fā)現(xiàn)。
“大師兄,正是那柳清風?!毙褂昊剡^頭來苦澀說道,她的嘴里微微有些發(fā)苦。她從來沒有想到事情居然發(fā)展到這一步,那滿地的尸首,還有昨日大堂之上那個嫵媚女子的話,徹底讓她失去了對柳清風的信任。
“你們兩個,不知道是怎么斷案的,怎么會如此不靠譜?!蹦歉咭恍┑娜宿D(zhuǎn)過身來,只見他面色白皙,一雙眼睛如同鷹眼一般攝人心魄,看了看肖嫻雨與樂其法接著說道,“沒有證據(jù),單憑一人之言,不提審犯人,便定了死罪,你們實在是讓人失望!”
“唉,此時說這些已經(jīng)沒有什么意思了,當務(wù)之急是先將人帶回來,再議其他的事情。”那矮一些的人轉(zhuǎn)過身來,面色和藹,胡須被修剪的整整齊齊,只不過他卻是坐在木輪椅之上,不方便活動。
他們二人不是外人,便是自京城日夜馳騁而來的四大名捕中的另外兩位,高一些的便是肖嫻雨的二師兄伍文定,號稱“鐵眼神斷”;而那個矮一些的便是四大名捕之首,綽號“天羅地網(wǎng)”的周爾意。
他們二人坐鎮(zhèn)京城之中,幾日前接到了一封密信便日夜兼程從京城出發(fā)一路向北,今夜好不容易到了,卻發(fā)生了這般惡劣的事情。而且逃走的犯人還是對整個案件有重要意義的柳清風,方才有了剛才那一幕。
“傳命下去,吉、柳州兩地捕快、捕頭,守備兵士近日加強巡邏,對城中各個城門,城外各個關(guān)卡、隘口嚴加把守,勿要放走了柳清風?!敝軤栆馇昧饲媚据喴蔚陌咽郑贿呄肓讼腴_口說道。
“二當家的,你熟悉黑道,讓那些平日里安分的黑道高手暗中探查,一定要找到柳清風,活要見人、死要見尸。老三,你輕功高,帶著輕功尚佳的兄弟們以正江城為基點,探查周圍可能藏人的地方,切記不要與他動手!”
“師妹?師妹?”
“啊,我在,師兄!”
周爾意望著面色不是太好看的肖嫻雨,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開口說道:“這幾日,你自由行動,亦可追查命案、也可追擊柳清風,也可在城中休息?!?p> “這是為何?”
“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實在是讓人難以放心的下!”
周爾意揮了揮手,伍文定知其意,便命令手底下的捕快們將陣亡的獄卒尸身抬了下去好生安置,場中便只剩下了他們四個人、四哥師兄妹。
“你且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上那個柳清風了?“周爾意笑了笑,趁肖嫻雨還沒開口說話,他接著說道,“此案過后,若是他無辜受冤,待案情昭昭與他無關(guān),我自然會稟告師傅,請他向陛下請旨,賜婚于你們二人?!?p> “師兄,我對那人沒有這般心意,就算是有,也早已心死,師兄還是不要說了的好?!毙褂甑哪樕旨t轉(zhuǎn)白,最后恢復如常說道。
“師兄,我先帶人去追了!”
周爾意望了望急忙告辭追查離開的樂其法,在看了看一旁的肖嫻雨暗中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如此,你們自己看著般吧,文定,我們?nèi)櫻銟强纯?!?p> “是!”
周爾意不負天羅地網(wǎng)的美名,他雖然從沒見過柳清風,更不知道柳清風的性格,做出了最科學、最合理的部署。此時離徹底天亮還有兩個時辰,如若柳清風不能及早從城中脫身,天亮之后等待著他的只要有一條死路。
從城北折返而歸的柳清風從一戶院子里晾干的衣架上,順走了一身灰色麻衣。他這一身黑衣雖然很適合夜間活動,可是同樣也太過于顯眼,城中捕快都知道他穿著一身黑衣,同樣的城門處對黑衣的關(guān)注度于盤查細致程度,遠遠高于其他人。
將一頭黑發(fā)雖然束了起來,順便往臉上抹了些塵埃,柳清風大踏步的從暗處走了出來,一路上彎著腰小心翼翼的躲過很多次盤查,再一次朝著城北摸了過去。
他此前第一次逃向城北,吸引了周圍的捕快一同前往,以便于畢其功于一役,一次性拿下他。可是他卻甩開了捕快們,在一次折返回來換了一身衣服,徹底將自己融入黑夜之中。
而一直在城北守株待兔的捕快們久久不見柳清風的到來,心中疑惑以為從別的城門逃了出去,反而從北城門出發(fā),馳援其他四處城門。所以現(xiàn)在的北城門,是守備最為薄弱的地方。
柳清風比任何人都知道捕快們的部署,他同樣知道這樣的計劃并不能持續(xù)太長時間,如若給他們反應(yīng)過來的機會,那這正江城徹底成了鐵桶,他將沒有任何逃出去的機會。
可是他并不知道的是,四大名捕齊聚正江城內(nèi),而自己越獄逃走,卻成了他們四人當前的主要目標。不多片刻之后,柳清風躲在暗處望著正江北城門下的捕快,正江城墻并不高,如若沒有抓鉤活著極高的輕功,絕不能從城中逃出。
可是柳清風這個怪胎與眾不同,他現(xiàn)在除了不能長時間施展輕功之外,這等城墻可以勉強爬上去,至于怎么從墻上下去,那就不是現(xiàn)在考慮的問題了。
正當柳清風想要動身之際,后背忽然傳來一陣涼意讓他生生止住了踏出的腳步,這一種第六感唯獨在面對極端威脅之時才會反應(yīng),頭一次是在咸安城外,而這一次便在現(xiàn)在。
“出來吧,你逃不走的!”
這個聲音很是熟悉,柳清風苦笑了幾聲,從一間房舍的暗處走了出來,抬頭看了看站在房頂之上的那個人,他摸了摸臉小心翼翼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大、大人,小......小的......”
“柳清風,你還要裝下去嗎?”樂其法鐵青著臉看著那個黑陰影遮住臉頰的男人,他嘲笑道,“你有膽子殺人,而如今卻沒有膽子承認嗎?”
“說實話,那些獄卒不是我殺的,而且六王爺不是我刺殺的,這一點你我心知肚明。”柳清風嘆了口氣,他根本就沒打算讓黑暗遮住他,以逃過樂其法的追擊。
“你既然知道,為何不與我回去說個明白?”
“你們可曾給我說話的機會了?”
樂其法高高在上的樣子讓他不爽到了極點,況且他已經(jīng)看到樂其法將手按在了刀柄之上,微微殺意流露出來。柳清風雖然沒有殺人,但是不代表他不會殺人,他并不知道到底是為了什么,樂其法想要和他動手。
“你殺了人,理應(yīng)受到刑罰,何必油腔滑調(diào)、巧言相出?”樂其法眨了眨眼睛說道,可是講道理,他說的這些話柳清風一個字都不相信。
他腳下發(fā)力,一個旱地拔蔥高高躍起,落在了樂其法對面的屋檐之上,兩人在月光之下相對而立,一種無言的爭鋒已然開始。柳清風耳朵動了動笑道:“你若是像讓我歸案,何必安排如此多弓弩手呢?”
柳清風剛才聽到的不是別的聲音,便是弩箭機括轉(zhuǎn)動的聲音,他心算了下,周圍起碼不下十把勁弩,苦笑一聲,看來今日逃不出去了。樂其法間手下安排妥當,便放下心來開口說道:“你若是跟我回去,他們自然不會傷你分毫。”
“不如這樣吧,咱們兩比試比試,如若你贏了,我便隨你回去,我贏了你便放我一馬?”柳清風想了想開口說道,這是他現(xiàn)在唯一的辦法了。
“別妄想了!”
“你是不敢?”
“激將法對我沒用!”
柳清風望著樂其法無奈至極,可是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面上帶著詭異的笑容,望著樂其法開口卻不發(fā)聲的說了一句話。樂其法看了看柳清風的口型,頓時勃然大怒,接著開口說道:“既然你找死,我便成全你,來人,給他一把劍!”
“哈哈哈哈,來吧!”
柳清風從一旁掠陣的捕快手中接過一把精鐵寶劍,隨手挽了個劍花睥睨樂其法,他黑色的頭發(fā)無風自動,一股匹敵天下的氣勢從他身上散發(fā)出來。
“來!”
“來!”
柳清風與樂其法相顧一眼接著同時開口,兩人同時腳下發(fā)力騰空而起,朝著對方攻了過去。柳清風很清楚自己不一定是樂其法的對手,他現(xiàn)在連肖嫻雨都打不過,更不要說比肖嫻雨更老練的樂其法。
而樂其法現(xiàn)在很是不甘,他想不明白當日那個只剩一口氣的廢人只不過一夜之隔,便恢復如初不說,武功內(nèi)力更精進了。此人不除,便是他心腹大患,如今如此絕好的機會,他怎么可能放棄!
一人一劍、一人一刀;一人殺人、一人求生.......
昔有佳人月下獨舞,今朝且看二人刀劍行!
浪子嬰
出去吃火鍋了,好長時間沒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