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昭面不改色望著沖過來的柳清風,嘴角泛上一絲微笑,手中的匕首寒光凌冽,確如那噬人心魂的毒蛇。柳清風眼中仿佛沒有望到那柄匕首,他此時處于九死一生之境地,可若不拼死一搏,便十死無生。
“既然姑娘給在下一條生路,那在下只好與姑娘共赴黃泉,路上也好有個伴!”
柳清風面色猙獰至極,后背上的傷痕傳來陣陣劇痛,險些讓他當即昏死過去,可偏偏在這種情況下,越不能放松精神,一旦昏過去了,那便是真的死無葬身之地。
“公子抬愛了,妾身可沒有那個福分!”
紅昭向后倒退幾步站定,接著一甩衣袖,一排排銀針劃破空氣刺向柳清風周身,手中匕首調(diào)了個方向,反手握住欺身而上,卻是要與柳清風硬碰硬。
“來的好!”
柳清風深知紅昭毒針惡毒至極,手上的手臂一陣,卻是將那有些微微掙開的傷口徹底崩開,順手一甩血珠順勢飛離手臂,正好將那幾根銀針黏在一起失去慣性跌落在地上。
而再看柳清風面色發(fā)白,剛才一用力將頭上發(fā)髻甩開,披頭散發(fā)如同厲鬼一般朝著紅昭沖了過去。只可惜血珠少少,只能抵擋掉些許銀針,三四根銀針僥幸突破防線,刺中了柳清風的手臂、前胸之上。
“??!”
他怒吼一聲,以拳化掌,以掌為劍鋒,使出渾身氣力與內(nèi)力灌注其上,正兒八經(jīng)的化身為“人劍”,朝著紅昭刺了過去。這一招謂之仙人指路,只不過這仙人不若以往玉樹臨風,倒是有些地獄噬魂餓鬼脫困而出的意味。
“那邊有動靜,快!”
正當柳清風發(fā)出那聲怒吼之時,東坪山腳下帶著大隊捕快前來的樂其法聞聲面色一變,緊接著指揮著手下朝著柳清風這個方向急忙趕了過來!
而柳清風與紅昭等人火拼卻到了生死關(guān)頭!
紅昭見狀面色一變,原本沖刺的步伐此時已來不及停下躲閃,只能咬著牙沖上前去。手中反握著的匕首微微顫抖,這是她少有的害怕,是害怕那仙人指路,亦或是恐懼那披頭散發(fā)厲鬼,再或者被柳清風這一往無前的氣勢所嚇到。
不過此時已然沒有了退路,如若不能一擊必殺,那么她便成了柳清風掌下魚肉,任憑其肆意屠殺亦或者玩弄股掌之間。柳清風此時也是同樣的想法,他這一招一出,便是再無退路,如若不重傷這人,那憂患何其多。
“啊!”
而緊緊跟在柳清風身后的四名黑衣女子,面色更是難看至極,自他們出道至今,尚未見過柳清風這般難纏的敵人,原本以為輕易便可拿下他,誰曾想這人如此這般不惜命,以命搏命也要拼他個一線生機。
想歸想,可是他們手下動作也不慢,一擊不中,轉(zhuǎn)了方向再一次攻了過來,目標便成了柳清風后背。而剛才那一擊得手的黑衣女子手中匕首此時仍在柳清風后背上,卻也赤手空拳沖了上來。
片刻間,柳清風與紅昭二人碰撞在一起,紅昭手中的匕首掠過柳清風的胸口,而柳清風仙人指路卻是從紅昭的脖子旁劃過,二人眼看著就要擦身而過。
可就在此時,柳清風手掌一變,扣住了肖嫻雨的脖子,接著身形一轉(zhuǎn)卻是將紅昭抱在了懷里朝后倒下,生生躲過了那即將近身的三把匕首,兩人就這般擦著地倒飛出去,地上留下長長一道血印。
“都退后!咳咳......如若在上前來,我就掐碎她的喉嚨!”
躲過必死之局,柳清風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一把拉住懷中的紅昭,滿身鮮血如同惡鬼般吼道,那模樣嚇得四個黑衣女子生生頓住了腳步,而他懷中的紅昭鐵青著臉,嘴角慢慢流出一絲鮮血,死死瞪著柳清風。
“公子這般挾持我這般弱女子,倒不像是君子所為!”紅昭忍著后背的劇烈疼痛感,聲若幽冥一般冷言說道。
“去你媽的君子!”柳清風低聲怒吼,“你既然想要我的命,就要做好與我同歸于盡的準備,況且我胸前這一刀可是拜你所賜,如若再敢放聲,現(xiàn)在就扒光你的衣服再殺了你!”
“你!”
紅昭蠕動了一下嘴唇,接著咽下了即將脫口而出的冷言惡語,可是她飄忽的眼神以及微微顫抖的雙手,卻是暴露出了她內(nèi)心的不安。
她害怕了!
她真的有些害怕了!
這個該死的男人不同于以往對付的任何敵人,他心中沒有憐憫之意,更是不若謙謙君子那般有底線。而更讓紅昭害怕的是,這個人不怕死,從頭到尾都是在用自己的性命換的一線生機,哪怕那生機也飄渺至極。
“你想如何?”
“很簡單,退后一里!”
“不行!”
“嗯?”
“咳咳!”
柳清風見這些人絲毫沒有被脅迫的意識,手下微微發(fā)力,無暇的玉頸之上便突然變紅,懷中的紅昭一時間缺氧開始劇烈咳嗽,而柳清風卻仍舊面不改色看著黑衣女子,再一次說道:“退后,不然她死!”
見紅昭面色通紅喘不上氣,那四名黑衣女子猛然向后退卻一里地后站定,接著開口說道:“我們已然后退,放了樓主,否則天涯海角你也得死!”
“威脅我?”
柳清風一挑眉毛,滿是血污的臉上突然綻放了一個明媚的微笑,露出了兩排潔白的牙齒,說道:“現(xiàn)在,你們自斷一掌,我便考慮放了她!”
“咳咳,你......你休想!”
柳清風此話一出,懷中脅迫的紅昭徹底慌了,她從來沒有想到過,這個男人居然狠毒到如此境地,那四個黑衣女子便是從小培養(yǎng)的高手,追蹤、暗殺、護衛(wèi)樣樣精通,而如若失去了一臂、一掌亦或者一腿,簡直生不如死,很快就會被處理掉。
而這四人與她一起從小長大,感情深厚至極,如若不是這一次事關(guān)重大,她萬萬也不會安排最信任的他們一同出城。可到這個時候,卻因為自己落入敵手,便要他們斷了一掌,這比殺了他們還要讓人難以接受。
“你現(xiàn)在有什么資格,和我說話?”柳清風使勁睜著眼睛,胸口的傷痕還在流血,而失血過多的后果,便是他現(xiàn)在眼前有些發(fā)黑,可偏偏此時才是關(guān)鍵之處,如若放松了警惕,只怕前功盡棄。
“我與你們無冤無仇,你們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傷我,用毒、用匕首、用刀無所不及,現(xiàn)在和我說你休想?”
柳清風心中狠辣之意徹底被激發(fā)了出來,他一把掐住紅昭的喉嚨,望著遠處四人再一次開口說道:“三息時間,不然等著為她收尸,有這么個美人兒陪我上路,倒也不寂寞!”
“一!”
“不要!”
“二!”
“三!”
“且慢,我們自行動手便是......”
正當柳清風橫下心要動手之時,那四名黑衣女子突然開口阻攔下柳清風,接著他們看了一眼幾近斷腸的紅昭,俯身行了一禮之后,用匕首直接沖手腕處齊根斬斷,一時間鮮血淋漓。
“嘖,我只是讓你們打骨折,你們何必如此?”
“你!”黑衣女子聞言大怒,可看到柳清風的手便軟了下來,寒聲說道,“我們已經(jīng)如你所言,折斷了一掌,你也該如約放了樓主!”
“哦,完事了就滾吧,你們走了,我自然放開她,三柱香后回來此地接人,如若不然一刀兩斷!”
“我們走!”
柳清風見黑衣女子包著手掌朝著遠處走去,自始至終卻再也沒有發(fā)出一聲聲響,就連剛才下刀斬斷手掌之時,他們也沒發(fā)出聲響來,這讓他有些佩服,低聲說道:“你這些手下倒是忠心耿耿,只不過跟錯了主子,到頭來也是慘死無人收尸......”
紅昭還沒說話,突然身上穴道傳來一陣酥麻感,柳清風卻是用最后的力氣將她身上的穴道封住,最后卻是仰面倒了下去,而身上沒有力氣與內(nèi)力支撐的紅昭,也腳下一軟癱倒在柳清風懷里大口喘著粗氣。
“咳咳咳,你這人,日后莫要落入我手中,否則千刀萬剮!”紅昭無力的支撐起身子從柳清風懷里倒向另外一邊,接著雙目如火般看著他。
“紅昭姑娘,現(xiàn)在你倒是說說,是你身上紅色鮮艷,還是我這一身鮮血......更艷麗......”
柳清風話還沒說完,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那些黑衣女子走遠了尚未回來,而此時唯一有意識的,便是紅昭。只可惜他周身穴道被封,絲毫沒有力氣,這天氣慢慢陰沉了下來,山上的寒風習習,引得她瑟瑟發(fā)抖,最后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的窩在了柳清風懷里。
“大人,此處有血跡!”
“大人,那邊空地上有打斗痕跡!”
“大人,這邊有兩人重傷!”
紅昭耳邊迷迷糊糊聽到有人在說話,她假裝暈過去瞇著眼看了看,只見他們二人身邊圍滿了黑衣捕快,她心下一驚連忙閉上了眼睛。她知道這些人從什么地方而來,同樣也知道他們是因為何事來到柳州地界。
如果現(xiàn)在露出了馬腳,那恐怕她沒死在柳清風手里,也要死在大牢之中。
“大姐,怎么辦?”
“馬上回去,稟報主子!”
而去而折返的四個黑衣女子,見柳清風與紅昭被捕快裝上馬車運走,心下一驚,忍著手腕傳來的劇痛,朝著正江城內(nèi)疾馳。如若紅昭真的落入了六扇門手中,那么后果不堪設(sh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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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子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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