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皇上的家宴
張云凡一眾隨朱慈烺返回定王府,許嘉應(yīng)領(lǐng)著“百姓”當(dāng)日返回衢縣。
也不是全部返回,其中十來名青壯充入了護衛(wèi)隊伍。
這兩日的經(jīng)歷對張云來說刺激得不行。
剿賊事件,他原本計劃是將韓贊禮和賈府賊全部干掉,然后把韓贊禮的死推到白頭軍身上去交差,這點和韓贊禮的陰謀一樣。
但人算不如天算,讓韓贊禮給跑了。然而張云凡挖空心思總算想出了這招乾坤大挪移。伊燦帶領(lǐng)白頭軍上下全部移居到賈府去,鵲巢鳩占,白頭軍稱號消失。
一千號人老少住進賈府巨大的莊園一點也不擁擠,在莊外還有千頃良田可以耕耘,反而極大的改善了他們的生活。
賈府內(nèi)也有一些婢女下人,但基本都是被賈富貴強行抓來的,在伊燦的開導(dǎo)下她們無一人離開,都愿意繼續(xù)在府上生活。
賈富貴雖然以大善人的面孔面世,但這個賈府賊巢可不是隨便什么人能夠出入的,這就導(dǎo)致外人除了賈富貴外,對府中成員并無所知。張云凡殺了賈富貴,用許嘉應(yīng)李代桃僵沒什么毛病。
所以這件事干得天衣無縫,那打探的侍衛(wèi)也不會看出問題,韓贊禮這個死太監(jiān)敗得一點不冤枉。
唯一讓他心痛的是送出去的五大車錢銀,這可是十萬兩啊。
當(dāng)然,他也不是沒撈到好處,其實從賈府搜出來的財富遠(yuǎn)不止這些,他只是撈出了三分之一給朱由崧,另外三分之二都是真金白銀,早一步送入了定王府。
在這件事上張云凡最大的收獲不是錢,而收服了白頭軍整個系。伊燦把她的人包括她自己愿為他張云凡個人效忠。本來張云凡還要費力地解釋一番,表明大明總有一日會重振河山,重振朝綱,還天下百姓一個清平世界云云,但伊燦根本不聽這些,她說你救我們就是我們的恩人,愿無條件服從你!
甚至還隱隱有另外一層意思,嗯,但愿是想多了!
白頭軍大隊繼續(xù)在賈府訓(xùn)練。他給伊燦留了五把火銃,二十枚火藥彈,讓她寨子里的二百人練射,虛射為主,實彈盡量少用。另外交付了她銀子,讓她去鎮(zhèn)子上打造一批正規(guī)的弓箭刀槍,作為彌補訓(xùn)練。
張云凡知道,隨著軍火庫的打開,他的火器會越來越多。但是賺這個功勛點實在不容易,非一日之功,所以常規(guī)的冷兵器還是要用到的。
白頭軍的事算是圓滿畫上了句號,但是迫在眉捷的大問題讓他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大明如果亡了難道他也去扎小辮子去?
揚州之戰(zhàn)必須要打,而且一定要打好,死也要防住,可是朱由崧這貨不肯松口真是麻煩。
接下幾日張云凡和定王,聯(lián)合史可法、呂大器等有限幾位大臣一次次向朱由崧施壓,要求增強揚州防線,然而馬士英之流總是唱反調(diào)扯后腿,根本取不到突破性結(jié)果。
張云帆的一次次不僅無果,反而惹惱了朱由崧。
乾清宮,朱由崧將一只琉璃碗摔得粉碎:“豎子,小介小吏也敢對朕妄加指責(zé),豈有此理!”
一只耳韓贊禮屁股傷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陪著笑問道:“皇上,哪位大臣敢如此目無尊上?”
“還不是定王那個張云凡!”
“是他!”韓贊禮聽到這個名字,牙齒咬得咯咯響,兩手攥成了拳頭。
而這一動又觸動了屁股上的神經(jīng),又痛得絲絲抽冷氣。
“不錯,就是這個豎子,令朕顏面掃地!”
韓贊禮的神情變得猙獰起來:“皇上,此子乃是個禍根,與其長痛,不如來個短痛!”
朱由崧神色一變:“此事萬萬不可,如今此人可是朝堂上的名人,人人知曉,朕若是讓他消失必然受到朝臣猜忌!”
“皇上,您還是太仁慈了,其實古往今來有一句名言流傳,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臣若是在君面前失態(tài)、做丑、甚至謀殺皇上,那都是死罪。況且小奴在這幾日收羅了定王行為不端,圖謀篡位的人證物證都已完備?!?p> 朱由崧吃了一驚:“你難道想連定王也一并拿下?”
韓贊禮撲在地上,抱住朱由崧大腿:“皇上,難道你也自己都以為他就是定王嗎?他們主仆二人就是個禍端,當(dāng)斷不斷必受其亂啊,皇上!”
朱由崧沉思良久,最終咬牙抽出一把龍鳳鑲金儀劍將龍床邊的長案劈成兩半。
次日,午時,還厚著臉皮繼續(xù)在定王府擔(dān)任長史一職的韓贊禮向朱慈烺請安,隨便送上了朱由崧的請貼,皇上于御花園舉行家宴,專門邀請定王、昭仁參加,楚王朱華壁、潞王朱常淓也到了京師,一同赴宴。
張云凡感到有些奇怪,私下對朱慈烺道:“殿下,我們來南京多日,弘光帝從未召你兄妹去赴一次家宴,今日突然宴請,屬下感覺怪怪的?”
朱慈烺卻很高興:“張大哥多慮了,這說明皇上開始念及家族親情,讓我們朱家弟子好好團聚一番。”
昭仁公主亦是快樂,拍著小手道:“伯父請我們做客,太好了,我好久沒有去內(nèi)宮看看了!”
張云凡皺著眉頭仍然有疑:“他會有這么好心?”
“好了,此事就不要再談,免得傷及我叔侄感情,皇妹你回去把最新的禮服穿出來,這次機會很難得,我們要向叔叔伯伯們請安!還有,次是家族聚會,護衛(wèi)隊就不要跟著了!”
張云凡吃了一驚:“殿下,那可不行,我們護衛(wèi)就是保護你的安全,你要是脫離我的視線就是屬下失職!”
朱慈烺拍著張云凡肩膀,笑道:“張護衛(wèi)長忠誠有嘉,小王遇上你三生有幸,由崧叔父突然讓我赴這家宴,說明他愿與我摒棄嫌隙,和好相處。這種情況下我再帶一隊人進去,豈不又與他生嫌?放心吧,小王很安全!”
然而張云凡只有兩個字:“不行!”
朱慈烺慍色道:“到時楚王、潞王俱在,你是要讓小王出丑嗎?”
張云凡道:“別人可以不去,本人必須去,我對朱由崧不放心!”
朱慈烺不管怎么勸說,張云凡就是不聽,只得這樣了。
還未到午時,朱慈烺兄妹打扮一新,跟過年一樣,早早來到內(nèi)宮。那里有管門的太監(jiān)把守,一般情況下需要說明原因再稟報皇上后才允許進入。
然而他們到達那里時才發(fā)現(xiàn)守門的太監(jiān)竟然是韓贊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