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聞等人默然,但是在場的都是當(dāng)世大修,對玄地的話早就心中有數(shù),玄玄依舊皺著眉,瞪著銅鈴一般的眼睛,粗聲粗氣道:“現(xiàn)在全靠玄黃師弟了,剛才那大妖滅咱們法寶神通,皆在一瞬之間,唯獨(dú)和玄黃師弟對峙這么久,想來也是奈何不了‘句芒淚’這種神物?!?p> 玄地聞言笑了笑,淡淡道:“玄黃師弟雖然年歲尚小,但是天賦極高,機(jī)遇也是得天獨(dú)厚,像‘句芒淚’這等神物,怕是在上古都很少見,哪怕那只妖修行了上千年,怕是也難抗這等……”
“喂,禿驢們,你們聽好了!”玄地還在滿臉微笑地叭叭著的時候,天上傳來了霖玲霸道、蠻不講理的聲音:“讓你們那個叫玄黃的把手里的‘句芒淚’交出來,姑奶奶我就不出手了,不然這等好東西,我一個不注意,打碎了可就不好了?!?p> 玄地聞言笑容僵在臉上,轉(zhuǎn)頭問空聞:“他怎么能看出這個是‘句芒淚’?”句芒乃春神,主掌天下萬木,氣息極難辨別,若不是玄天他們等人早就知道了玄黃手中有“句芒淚”,怕是他們也會以為這顆大柳樹就是玄黃的本命法寶。
空見苦笑著搖了搖頭,替空聞答道:“能夠引起不語鐘和降魔杖兩大法寶同時異動的大妖,能認(rèn)出‘句芒淚’,似乎也不是太難接受?!?p> 這次輪到玄天等人默然。
“呔!何方妖孽,敢來慈悲島生事,念你修行不易,速速離去,切莫誤人誤己?!弊源缺瘝u北方傳來一聲怒斥,聲音清脆利落,聽上去居然年歲不大。
霖玲剛要還嘴,卻見齊明山一臉訕笑地過來,搓著手道:“我來我來,這些事情就不勞煩您了。”霖玲一臉“孺子可教”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齊明山對著霖玲訕笑,對著慈悲島可沒什么好臉色,一臉公事公辦的樣子,亮聲道:“空聞大師,一別快兩甲子了,上百個春秋,貧道可想念得緊。今番前來,空明山無意冒犯,而是想要拿回本來就屬于空明山的東西,事出有因,唐突之處,還請見諒?!?p> 霖玲和陸錚同時在齊明山背后翻了個白眼,說的這么有素質(zhì),陋習(xí)!
空聞聽到齊明山都出來說話了,知道估摸著鬧不起來了,至少表面上鬧不起來了,只得仰頭亮聲道:“我道是誰來慈悲島這么大動靜,原來是齊掌門,老僧有失遠(yuǎn)迎,還望贖罪。”
霖玲和陸錚同時呸了一口,齊聲道:“虛偽?!比缓髢扇诵市氏嘞У貙ν艘谎邸?p> 齊明山哈哈大笑了幾聲,朗聲道:“空聞大師不必多禮,咱兩家打了幾百年的交情,彼此也算得上知根知底了,這些表面文章,不做也罷?!?p> 空聞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阿彌陀佛,既然齊掌門都這么說了,老僧也就不客套了,還請齊明山眾位施主,上島一敘吧?!?p> 齊明山正待回話,卻聽慈悲島北面那清脆的聲音再次響起:“齊明山的人上島可以,那只妖精,不行!”
“玄黃,不得無禮!”玄天面色一變,開口呵斥,空聞等人也是搖了搖頭。
沒等霖玲說話,齊明山的臉色就冷下來了,淡淡道:“玄黃大師,您輩分高,咱們兩家雖然素有摩擦,但是齊明山從來沒慢待了禮數(shù)。今天,你口中的那只‘妖’卻是和齊明山有著千絲萬縷的前輩,辱她既是辱空明山,不知道玄黃大師您能不能擔(dān)下這個責(zé)任?!?p> “玄黃!”玄天提前何止住了玄黃,才亮聲道:“各位施主,玄黃年歲尚淺,言語之中有不妥之處,老僧代為賠禮了,輕各位一起上島一敘吧。”
齊明山轉(zhuǎn)頭看了看霖玲,霖玲很無所謂地笑了笑:“你讓我一個老妖精和一個光頭小子計較兩句口角?”齊明山笑了笑,了然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玄天大師,好久不見,風(fēng)采依舊?!饼R明山回道:“此番唐突,還請見諒,貧道這就下去。”
說話間,北方的大柳樹也無聲無息地消失不見了,玄天正待回話,就見遠(yuǎn)處一個小光頭和尚,氣急敗壞地跑到玄天面前,手舞足蹈道:“師兄,為什么不讓我和那個妖精打,她那么長時間都沒動手,分明是忌憚了我的‘句芒淚’?!?p> 玄天面色一沉,冷冷地說道:“玄黃,你著相了?!?p> 玄黃聞言有些不服,還想張嘴,最終喏喏了半天,還是垂下頭,說了聲:“阿彌陀佛,師兄教訓(xùn)得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