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井柏的臉色有點(diǎn)像便秘一樣,小妖女有些不樂意了,想當(dāng)初自己橫行霸道的時候,多少人跟著屁股想喊自己姑奶奶,自己頭都沒回一下,這下給你這份榮耀讓你喊我姑奶奶,你還不樂意了?
所以小妖女的臉色有些不好了,雖然還是帶著笑,但是這個笑閻王爺看了都得打幾個哆嗦:“怎么?不樂意?”
井柏好歹也算半個戍邊大將軍,常年與異族博弈,先不講他是不是真的私通異族,但講實(shí)實(shí)在在的,那也是沙場上使過刀子,七來七去的主,此時雖然一身殺氣被莫名地壓制的抬不起頭,但是內(nèi)心的傲骨還是有的,面對小妖女似笑非笑的表情,井柏臉上的肉一橫,拱手道:“小……小姑奶奶……”
好吧,人性這個東西很難說的清楚。
小姑奶奶聞言這才綻開了如花一般的笑靨,滿城的燈火似乎都在這一瞬間明媚了許多,她才不在乎井柏為什么要在姑奶奶的前面加個“小”字,只要聽到“姑奶奶”三個字,就算你丫的識相。
勾了勾手指頭,靠著城墻,左腿疊放在右腿上,一絲媚意不經(jīng)意間迸發(fā),原本愁眉苦臉的井柏此時都不自覺地瞪大了眼睛,喉結(jié)上下滾動了幾下,這才顫顫巍巍地上前,徹底有氣無力地拱手道:“小姑奶奶……你……”
霖玲絲毫沒發(fā)覺自己不經(jīng)意間散發(fā)出的媚意已經(jīng)徹底震懾住眼前的這個男人了,手指調(diào)皮地挽著自己的發(fā)梢,脆生生問道:“你知道天一派現(xiàn)在在哪里么?”
霖玲乃是上古天狐,一身法力通玄,神識一放,萬千里內(nèi)的一切生靈都逃不過她神識的追捕,但是自從倉山之巔破封而出以來,霖玲的神識一直就沒有收回來過,但是讓她納悶的是,當(dāng)初那熟悉的氣息到現(xiàn)在連一縷都沒有感覺到,天一派那獨(dú)特的修行法門算得上獨(dú)步天下,幾乎世上每一個角落都會有天一派的門徒行走,像當(dāng)下這樣,神識掃了十幾萬里,卻沒有感受到一個天一派門徒氣息的情況,很不尋常。
雖然被霖玲的媚意魅惑得亂七八糟的,但是好歹也是沙場上熬打過的人,再加上霖玲壓根就沒使用正經(jīng)的媚術(shù),所以井柏最基本的意識還在,聞言井柏先是一愣,然后下意識地思考了一番,這才小心翼翼回答道:“天一派?這個……沒聽說過啊……”
霖玲聞言美目一瞪,纏繞著發(fā)梢的手指上突然迸出一縷白色的火焰,耷拉著一張俏臉,陰森森道:“你說什么?”
天狐發(fā)威,日月可避。井柏只覺得剛才還燈火通明的城池,此時恍若鬼蜮一般,瞬間就陰氣森森的,井柏嚇得腿都軟了,雖然他只是唐朝將軍,凡夫俗子一個,但是如今是修仙盛世,仙家門閥他也不是沒打過交道,固然也有恃才傲物的主,但是一言不合就讓天地變色的,他還是頭一次見。
井柏都快哭出來了,看著眼前的霖玲指天發(fā)誓道:“小姑奶奶,老井我指著天地發(fā)誓,這天一派我是真的沒聽說過……當(dāng)然也可能是我老井孤陋寡聞,如今這世道修仙的,習(xí)武的,門派何止萬千,小姑奶奶你給我三天……不……一天,一天時間就夠,我保證給你打聽得明明白白……”苦著一張臉,井柏辯解道:“現(xiàn)在各門各派實(shí)在是太多了,這天一派怕是哪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隱士小門派,不過小姑奶奶你給我一天時間,老井我……”
“那就是不在了!”突兀地,小妖女的臉色恢復(fù)了正常,這滿城的煙火又興高采烈地蹦跶了起來,小妖女面色平靜地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嗤笑一聲道:“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門派?”井柏渾身打了個冷顫,聽這話茬,自己好像說錯話了……
不過小妖女倒是沒有再去為難井柏,她轉(zhuǎn)頭問道:“現(xiàn)在最厲害的是哪個門派?”小妖女橫行霸道的時候,門派間可沒有什么特色之說,全憑厲害和不厲害分個高下。
這可難壞了井柏,畢竟現(xiàn)在厲害不厲害的分別沒有那么純粹,可能這家陣法第一,那家劍法第一……各有所長,不好分啊……撓了半天的腦袋,井柏眼神一亮,一臉諂媚道:“小姑奶奶可以去慈悲島和空明山去看看,這兩個……”井柏一臉笑容凝固在臉上,方才就在自己面前的倩影,沒等自己說完話,就渺無蹤跡了……
“哎呦!”沒等井柏吃驚完,他的額頭就被重重地彈了一下,井柏身子往后一仰,都沒看清誰彈的,只聽耳邊傳來一聲低哼:“天一派是小門小派?這話你要是讓小道士聽見了,滅你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