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他們一同離開公寓步行回公司,誰也沒發(fā)現(xiàn)在不遠處的那個角落里,有個男人狠狠的把兩指頭夾著的煙頭扔掉。
吃過早餐后,在溫曉的辦公室里,張揚發(fā)了很多沙發(fā)的圖片給溫曉。
“你家需要個沙發(fā)?!彼廊辉捝?。
對于他的小霸道,她沒拒絕。認真選擇了一個款式后,她直接在微信上轉(zhuǎn)款給他?!吧嘲l(fā)放我家,所以我來付款,不然我不敢要。多少錢?”
張揚知道她的原則性非常強,所以也沒拒絕。“2000元?!?p> “這沙發(fā)看上去皮質(zhì)非常好,2000元這么便宜?”
“成本價?!?p> 她把2000款項轉(zhuǎn)了過去。
“沙發(fā)大概什么時候會運到?”
“今晚?!?p> “今晚我可能會晚點回去,約了樂怡,她男朋友準備過來生活,需要添置一些東西。”
“我有空,我等他們送來。”
溫曉雖然驚訝于他的話,不過她還是沒表示有異議。
她從錢包里拿出備用鑰匙交給他。
下班后,溫曉和樂怡去了樂怡住所附近的一個大型商場去選購了家庭用品,而張揚則去了商場一趟后直接進入溫曉的公寓。
一直到晚上差不多十一點,坐在新沙發(fā)上的張揚聽到門鎖被旋動的聲音,他連忙合上了手提電腦站了起來。看到她的那一瞬間,本來冷峻的臉立馬變得柔和了:“你回來了……”可等到后面的莫凱澤出現(xiàn)在眼前的時候,他一句話也說不下去了,一臉的黑線。
莫凱澤像是沒有看到他似的,扶著單腳蹦跳的溫曉到沙發(fā)那坐了下來。
“張揚,你還沒走?”溫曉一邊脫掉鞋子一邊問。
兩個男人面對面站著,對視著。
室內(nèi)的溫度驟然下降了好幾度。
那個氣場,估計如果溫曉抬起頭,會以為世界都快要塌下來了。
“嗯。”他簡單回應(yīng)了她。
片刻后,他蹲了下來,認真的觀察著她那只明顯紅腫的腳踝,柔聲問道:“藥箱在哪?”
她指了指門口旁邊的鞋柜:“鞋柜的第一個柜臺?!?p> 看著張揚走過去把藥箱放到自己身邊的時候,她回過頭來對莫凱澤說:“莫總,今晚謝謝你送我回來。已經(jīng)很晚了,你先回去,我自己可以了?!闭f罷,她又對張揚說:“你也先回去,不早了?!?p> 張揚像是完全沒聽到她的話似的,重新蹲了下來,打開藥箱。
莫凱澤則風(fēng)度的留下了句“你好好休息”就離開了。
“我自己來好了。”看到張揚要抬起她的腳,她還是覺得有點別扭,畢竟男女有別。
張揚還是沒有聽到她說話,依然故我的幫她揉著那只受傷的腳。
“怎么傷的?”一邊揉著紅腫的腳,一邊看著痛得直皺眉頭的溫曉,他不由得稍稍放輕力氣:“忍忍,我盡量輕點?!?p> “今晚跟樂怡去購物,一出了購物廣場就遇到一個男人搶劫了一個老太太手袋,所以追了過去。追的過程中扭傷了。”怕他擔(dān)心,她不敢告訴他實情是自己被搶劫犯直接推倒的,只是輕描淡寫的說著:“后來還是其他的路人幫忙才制服了他。因為去派出所錄口供花費太多時間了,所以才這么晚回來?!?p> “樂怡本來送我回來的,但是她接到她男朋友的電話說剛下機,提早回來了,我就叫她去了接機。在派出所給口供的時候剛好遇到莫總?cè)フ宜呐笥眩J得我,看我受了傷,所以送我回來。”
她又自然的解釋著。
揉了一會,感覺差不多了,他把她的腳放下來。
“有沒有吃晚餐?”他問。
她搖頭。
本來跟顧樂怡買了東西然后去吃點什么的,結(jié)果時間全花在了錄口供那兒。
他馬上走去了廚房,過了幾分鐘捧出來一大碗熱騰騰的餃子。
他扶著她走到飯桌那邊坐下。
“冰箱里還有?!?p> “我確實餓了!”
溫曉夾了一個放嘴里咬開了:“這種味道應(yīng)該不是商場里能買到?!?p> “我做的?!?p> “你還會做餃子?真厲害!”她對他豎起了大拇指?!艾F(xiàn)在會做飯的男孩真不多了。”
吃飽后,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完全沒有淑女的形象。
她心滿意足的再次對張揚豎起大拇指?!皬垞P,你不做廚師好浪費哦!這餃子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餃子了!”
看到她跟平時比較成熟完全相反的一副小女孩模樣,張揚不由得愣在那兒,好一會才反應(yīng)過來,然后不等溫曉站起來,自己主動收拾好碗筷進廚房里清洗了。
從廚房出來,他拉了一張塑料椅子直接走進她的房間,溫曉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已經(jīng)出來了。
然后,去開了門。
門外,不知誰跟他在說話。坐在沙發(fā)上的溫曉滿腹疑問,還沒發(fā)問,張揚已經(jīng)進來并且關(guān)上了門,手里拿著一張椅子式的助行器。
“我叫人買了一張助行器,有助你今晚洗澡?!彼吔忉屵呴_始對助行器的高度進行調(diào)整。
這也太快了吧?從自己回來到現(xiàn)在,不過一個小時,家里就已經(jīng)有了一張助行器……
都說有事發(fā)生的時候人是最脆弱的。溫曉默默地看著認真調(diào)整著助行器高度的他,突然覺得鼻頭一酸,瞬間被久違的溫暖緊緊包圍著?;叵肫疬@幾年來,自己發(fā)生什么事都是一個人挺過去。生病是自己一個人,受傷是自己一個人,下雨天也只是自己一個人用手擋雨在路上奔跑。
“看合適不?”張揚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溫曉回過神來,站了起來,用手扶著助行器走了幾步,受傷的腳不用使力也能走。
她走進了房間。
“你去找衣服,等你洗好澡了我再走。”他一邊說著一邊把房間的門關(guān)上。
拿著睡袍走進浴室,她看到有一張椅子,不由得佩服他的細心。
脫了衣服,她把花灑拿了下來,自己坐到助行器配置的椅子上,把受傷的腳抬起放到另一張椅子上,小心的洗著澡,不讓水淋到受傷的腳上。
半個小時后,她推著助行器出來了。
張揚把手提電腦合上。
“我?guī)湍愀耸虏空埣倭?,今晚你好好睡,明天一早我接你去醫(yī)院檢查?!?p> 溫曉點頭。她自己也知道,剛才被那個搶劫犯那么一踩一推一撞,自己的腳可能已經(jīng)骨裂了。只是因為是晚上了,也不想太麻煩莫凱澤,所以剛才拒絕了他先去醫(yī)院而選擇直接回來。
照顧她上了床后,張揚只留下一盞床頭燈,幫她關(guān)了其他所有燈,然后離開。
走出公寓大門口,上了車,他從倒后鏡看到不遠處的一輛布加迪威龍也亮了燈。
他認得這輛車,全球限量版,自己所在的這個城市只有一輛,擁有者是莫凱澤。
他不由得皺了皺眉。很顯然,對方是在等待著看自己今晚會否離開還是會在公寓留宿。
看來自己的對手不只文德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