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后的朋來客棧后廚,老王頭等人吃著豐盛的食物,神色既興奮又感慨,鼻子微微發(fā)酸,眼中熱淚打轉(zhuǎn)。
“謝謝,謝謝……”
春生端著一大盤生魚片放下,說道:“王爺爺,您都謝過幾十次了!在這樣我可真生氣了!”
老王頭愣了下,忙擦了擦就快落下的淚水,嘴角逐漸有笑意出現(xiàn)。
他的舉動讓大家捧腹大笑,原本拘謹?shù)臍夥兆兊煤芎椭C……
“不,不好了,爆,爆爺,來啦!”福叔跌跌撞撞地沖進屋。
爆爺是荒林鎮(zhèn)中讓人談虎色變的惡霸,每天除了到處惹是生非外,最喜歡去哪些生意火爆的地方‘收費’。你要是懂事,雙手將店鋪一日的錢財送上,他就會離開,如果敢少拿,輕者被打幾十耳光,重者不斷手斷腳,就得內(nèi)傷一兩個月。
春生眉頭微皺,輕輕拍了拍驚魂未定的福叔,說道:“大家不必擔(dān)心,先看看情況在說?!?p> 此時距離正午還有些時間,大堂里原本就不多的客人早被爆爺?shù)热藝樑?,周圍一片狼藉?p> “小子,你就是朋來客棧的新老板?”二十來歲,尖嘴猴腮,賊眉鼠眼的矮個子搖晃著身子而來。
“不是!不過,也是!”
“媽的,敢消遣你鼠爺,找死!”
灰鼠一巴掌打過去。
“住手!”三十來歲的魁梧漢子緩緩從座位上站起。
“爆爺,爆爺!”灰鼠一臉獻媚地走過去。
魁梧漢子看都未看他,徑直走到春生和快刀劉面前,冷聲喝道:“膽子不小,敢得罪海少爺。爆爺最近走動少了,爾等連規(guī)矩都忘了嗎?”
春生心里很不舒服,本想將事情始末說出,快刀劉卻悄悄拉了下他的衣襟。
“爆爺!這是都是孝敬您的!”快刀劉遞過去兩百兩銀票。
沒等爆爺說話,灰鼠一把搶過銀票,邊揣進懷里,邊喝道:“區(qū)區(qū)兩百兩就想了事?告訴你們,不拿個幾千兩,這事完不了!”
“灰鼠,爆爺都沒說話,幾時輪到你來指手畫腳?”換上干凈衣衫的封宇實在沒忍住。
“小屁崽子,老子弄死你!”灰鼠平時狐假虎威慣了,哪受得了這種氣,一拳打過去。
封宇早就在防備他,身體很自然地向右斜面退了幾步。
“哎呀!”灰鼠重心不穩(wěn),根本沒辦法穩(wěn)住身形,惡狗搶屎般摔倒。
啪!
“我的人你們也敢動,找死!”
話音未落,爆爺已沖到封宇附近,右掌快而急地落下。與此同時,快刀劉眉宇間閃過一絲擔(dān)憂,手中卻多出把處理海鮮外殼的小刀。
爆爺手掌就快落下,一道伶俐寒芒閃過?,F(xiàn)在想要抽回手掌已經(jīng)來不及,情急之下,只能移向左邊。
寒芒剛好從右掌邊緣位置劃過。
“今天爆爺心情不錯,就不和你們計較了!日落之前,送一千兩銀子過來!”話落音時他距離門口已不遠。
灰鼠一臉得意地想補兩句出氣,余光卻瞄到快速沖向門口的爆爺。
“大哥,等等我……”
他連滾帶爬的模樣,差點讓大家笑噴。
街道僻靜處,爆爺輕輕抬起輕顫的手臂,手掌邊緣傳來火辣辣的痛感。
“大哥,等等,等等!”灰鼠氣喘吁吁跑來,根本沒注意到不遠處的右手掌,肚子和它來了個親密接觸。
啊,啊……
殺豬般的嚎叫響起,火辣辣的地方突然裂出條口子,鮮血如高壓水槍般噴向遠處。
灰鼠幾時見過這等陣仗,嚇得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爆爺雖心驚,卻不至于失去理智,腰帶和右半邊衣衫全用上,依然止不住噴涌的血液。
“難道,難道,我就這樣死了?”心里閃過不甘,將隨身藥物全部倒在傷口上,噴涌的鮮血終于被止住。
爆爺失血過多,臉色變得極其慘白,雙眼金星直冒。
“扶,扶我回去!”
聲音很輕,灰鼠并沒有聽到,一連叫了好幾聲他才回過神。
“大哥,等會我就召集弟兄給你報仇!”
爆爺慘白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懼,目光渙散,雙足也有些不聽使喚。
“魔鬼,他們是魔鬼,千萬別招惹!”
灰鼠根本沒聽進去,連翻屈辱讓他恨不得將朋來客棧內(nèi)的人剝皮抽筋、挫骨揚灰。
安頓好爆爺,便將所有人聚集在一起,更添油加醋地抹黑朋來客棧。
“媽的,弄死他們!”
“對!殺完后將客棧也燒掉!”
“不,留著!朋來客棧每天進賬不少!”
……
眾人嚷得正歡,一個全身被黑衣包裹的男子突然出現(xiàn)在門口。
“什么人?”
來人快速沖進人群,兩個碩大的拳頭帶著破風(fēng)聲砸下。
啊、啊……
接連不斷的慘叫聲突然靜止,第一個被拳砸中的無賴,頭像被鋼棍敲中般爆碎。
蹦蹦蹦!
黑衣人瞄了眼滿地的無頭尸體,緩緩撤下面巾,自語道:“能幫到你們的也只有這些,哎!”
他幾起幾落便消失不見。
瑟瑟發(fā)抖的爆爺從暗處爬出,嘴里不斷嘀咕著:“魔鬼,魔鬼……”
半個小時左右,路過此地的老者被嚇得語無倫次。
鎮(zhèn)長-鞠福東帶著人封鎖掉現(xiàn)場,還命人請來錢海。
“海少爺,接下來怎么辦?”
錢海半天都沒說話,仔細檢查完最后一具尸體,寒聲道:“如果我判斷得沒錯,此人的實力已到宗師境大圓滿。只要踏出最后一步,殺我等比踩死只螞蟻還容易!”
所有人都被嚇得不輕,后背已被冷汗打濕。
錢海徑直走到癱軟在地的爆爺跟前,厲聲問道:“究竟是什么人做的?”
現(xiàn)在的爆爺哪里還有半點惡霸樣子,全身不但抖得厲害,雙手死死抱在胸前,牙關(guān)緊閉,目光渙散。
“問你話呢!”
“別,別殺我,別殺我……”
錢海能想到的方法都試過,依然沒得到丁點有用的消息。
深呼吸了幾口冷空氣,錢海目光怨毒地看著朋來客棧方向,咬牙切齒道:“快刀劉,我還真低估了你們!來人,將這里的情況報告給堂主!”
“是!”領(lǐng)命之人轉(zhuǎn)身消失不見。
“這里的消息盡量封鎖。將發(fā)現(xiàn)此事的幾人全部監(jiān)禁起來,沒我的命令,不準(zhǔn)放任何人出來!”
鞠福東的官職連芝麻大小都算不上,又擔(dān)心此事影響仕途和小命,現(xiàn)在有人支招,恨不得叫對方‘再生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