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大青樹下十二人
方謙頂著狂風(fēng),感受到了許久未曾體會到的艱辛。
畢竟這可是書院小師叔留下的浩然劍意。
他雖然沒有動作,可實際上周身已經(jīng)燃燒起了澎湃的希望之火,傷勢還未曾來得及出現(xiàn),就已經(jīng)恢復(fù)如初。
不過那等痛苦確實實打?qū)嵉那У度f剮。
他有些想要慘叫,可是桑桑就在他身后,他好不容易才塑造出了一個偉岸的大哥形象,這么一叫不久完全垮了嗎?
你妹的珂浩然,死了也不安生。
方謙強(qiáng)忍著,只能在心中不斷狂罵珂浩然,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減輕幾分自己身上的痛苦。
艱難的運(yùn)起劍經(jīng),用了絕大的意志開始體悟起了這浩然劍意的玄妙。
劍經(jīng)玄妙無比,甚至在悟道果的效果消失以后,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創(chuàng)造的這部劍經(jīng)。
他的劍經(jīng)修體,但只是類似佛門,以天地元?dú)獯銦捜馍?,并不將天地元?dú)饧{入體內(nèi)。
而在淬煉肉身的同時,他也借此淬煉助漲念力,最終以念力修出一個劍的世界。
人的念力千千萬萬無以數(shù)計,所以一旦他修成世界,便擁有了無可計數(shù)的念力之劍,滴水成海,最終更是可借此與肉身合二為一,蛻變出一副真正的永劫不滅可撼天動地的永恒劍體。
在他的推測中,那等地步,至少也是夫子的程度。
當(dāng)然此刻,他還遠(yuǎn)遠(yuǎn)達(dá)不到這樣的程度,但借著劍經(jīng)剖析浩然劍意卻完全可以做到。
方謙不動,站在他身后的桑桑自然也不敢動,只能握緊了手中的大黑傘,目光不時疑惑的看著那些似乎永遠(yuǎn)不會停下的狂風(fēng)。
這風(fēng)有問題!
山巔,寧缺和隆慶已經(jīng)走到了最后一步,此時劍林之中,狂風(fēng)才漸漸變得微弱。
方謙整個人如同黑洞一般將這些僅余的浩然劍意吞噬,終于才緩緩松了口氣。
“死了這么久的人,居然還是對昊天這么在意?!?p> 他心中想著,不免想起了死不瞑目這四個字。
他覺得珂浩然的確牛比,敢向天拔劍,可他死的說實話,也是挺冤的,神國的昊天說白了就是一個規(guī)則的集合體,沒有任何感情,別人待在天上好好的,你非要斬她一劍。
雖然她是昊天,莫得感情,但也是個女人,你在其他地方玩就算了,還敢砍她,她能忍?
然后,舉世無敵的珂浩然就死了,留下了無數(shù)的傳說。
當(dāng)然說不定就是因為珂浩然的這一劍,才讓昊天真正下定了決心進(jìn)入人間也說不定。
也許憤怒的她就算是滅了珂浩然也無法平息憤怒,所以必須把夫子也干掉才行,然后她就順理成章的下來了。
這么一想,珂浩然死的真的很關(guān)鍵啊,還真算是死得其所了。
方謙回頭細(xì)細(xì)的看了看桑桑,直到把桑??吹挠行┬邼饋?,他才收回目光。
他搖了搖頭,心想,怎么看都看不出來桑桑骨子里是個這么記仇的女人,果然,他看不懂女人,尤其是昊天這樣的女人。
他轉(zhuǎn)過身小心的把桑桑的衣角抹平,桑桑吶吶的看著他,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變得這么奇怪。
方謙溫和一笑,道:“走,跟著哥去山頂看看你家少爺贏了沒有?!?p> 桑桑立時便興奮的說了句:“好!”
方謙帶著桑桑走過滿是痛苦符意的山道,二人都沒什么反應(yīng),方謙念力強(qiáng)大,那些符意根本影響不到他,除非他自行將念力散去,至于桑桑當(dāng)然不是不怕痛,而是她確實沒什么感覺。
一滴水落在土里會留下一個小坑,但落在一塊鋼鐵上,只怕連銹跡都不會有,因為那是一塊昊天牌的不銹鋼。
然后他們便看見了一道柴門。
他們的速度很快,當(dāng)他們走到柴門的時候,寧缺和隆慶依然還沉迷在幻境之中。
于是,山峰上在大青樹下等待的十二個人便注意到了他們。
這十二個人里有男有女,或坐或立,有人背著三弦古琴,有人腋下夾著棋盤,有人膝前隔著一根頗具古意的洞簫,有人手里拿著繃緊的繡花布框,另一只手指間拈著根細(xì)不見的針。
還有一個站在樹后赤裸著上身的壯漢,手中提著個極沉重的鐵錘,他的目光不時盯著二師兄君陌頭頂高高的古冠,眼神里充滿了躍躍欲試的灼熱。
雖然之前被陳皮皮說破了他的心思,小小的收斂了一會,但他依然還是壓不住自己心中蠢蠢欲動的想法。
不過此時倒也沒人注意這些。
背著三弦古琴的人看著柴門前的二人,忍不住驚訝的問道:“他們是怎么過來的?!?p> 二師兄表情認(rèn)真的說道:“自然是走過來的。”
這番話顯然等于放屁,自然不能讓人滿意。
站在他們有些距離的余簾,面色恬靜而安穩(wěn),此時忽然說道:“那個少年叫做方謙,似乎昨天還和二師兄打過一架,也不知道結(jié)果如何?!?p> 顯然,她說這話有幾分解釋的意思,但更多的其實是想知道那一戰(zhàn)的結(jié)果。
其他幾人都是面色驚奇,沒想到那個少年居然敢和二師兄打,這一刻他們和陳皮皮當(dāng)時的心情完全一模一樣。
于是他們便將目光看向了二師兄,等著二師兄說些什么。
二師兄似乎并不想說,但既然諸位師弟師妹都希望他說,他便表情嚴(yán)肅的說道:“的確是個很強(qiáng)的少年,但他還敵不過我的劍,可是我也無法傷他?!?p> 當(dāng)然無法傷他,昨日他起碼刺中了方謙上千劍,可是最后方謙卻一點事都沒有,方謙的劍的確很強(qiáng),也很不一般,但這樣的戰(zhàn)斗打了半日,也變得很沒有意思,所以只能罷戰(zhàn),算作平局。
可是在其他人聽來,便很怪異,敵不過卻傷不了,這是什么意思?
眾人想了一會想不明白,可是顯然二師兄不會再多說,于是他們只能作罷。
這時,繡花女子忽然問道:“那他旁邊的那個女子又是怎么上來的。”
所有人默然,顯然不知道那個女孩的來路,忽然陳皮皮看了一會大叫了一聲,道:“啊,我知道了,這應(yīng)該是寧缺時常提起的他的那個小侍女?!?p> 而就在這時,他口中的小侍女輕輕松松的走到了柴門前,歪歪扭扭的在門牌上的三個字后用手指寫下了一個為。
君子不為!
殘林之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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