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書——周靈休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接過紙條,紙條上足足有二十多人!
“還有一些這些人的黨羽們,我給你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jī)會,倘若你們不把握好這個機(jī)會,休怪我不留情面!”龍舞冰的話語鏗鏘有力,氣勢十足。
“來人吶,把這些人給我押下去問斬!”周靈休一聲大喝,幾十個禁軍蜂擁而至,周靈休把紙條上的名字都報了一遍,禁軍們則直接進(jìn)行抓捕。
其中甚至有吏部尚書——陳元天和翰林大學(xué)士——吳修!這兩人在朝堂上的地位可謂舉足輕重??!居然連他們也......
一陣喊冤聲中,二十多人全部被拉下去,沒有人敢說龍舞冰半點(diǎn)不好,只要斬殺令在手,任何的決策都不容駁回,這是鐵則!倘若誰敢公然挑釁斬殺令的權(quán)威,那么他也是必死無疑。
斬殺令的地位甚至高于“丹書鐵券”和“免死金牌”!就因?yàn)橐稽c(diǎn),這斬殺令是當(dāng)年一位圣人送給龍家先祖的。龍家坐擁天下已經(jīng)接近五百年了!由最初的興盛,逐漸走向如今的衰敗。
龍鏡倒是個有氣血有擔(dān)當(dāng)?shù)娜耍小敖癯岱皆?,家國不可亡”的壯志豪情!所以龍鏡在位期間,百姓們還算安居樂業(yè)。
龍清道可以說完全不遜色于龍鏡,少年時就胸懷大志“家國有難,雖為匹夫,亦當(dāng)勇也”!只不過,近幾年來,龍清道的身體出了些問題,再加上年邁體衰,哪里禁得住這時不時地吐血?
所以,龍清道已然草擬圣旨,命皇太子龍舞冰暫代管理朝政,朝堂上下,必須對龍舞冰奉為圭臬!
龍舞冰宣布退朝之后,趕緊回到寢宮去看望龍清道。
此時的龍清道已然是兩鬢蒼蒼,沉重的喘息聲清晰可見。御醫(yī)正把著脈,周遭圍著諸多嬪妃,過了許久,御醫(yī)這才退到一邊去,龍舞冰上前,“秦御醫(yī),我父皇他怎么樣了?”
秦烈,整個皇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太醫(yī),有著祖?zhèn)鞯摹懊钍只卮横槨钡尼樉钠娣ā?p> “稟太子殿下,吾皇的病,我也是前所未見??!”
“那,何不用先生你的妙手回春針試試呢?”龍舞冰有點(diǎn)疑惑地問。
“殿下,可否借一步說話?”說著,帶著龍舞冰走到一側(cè)。
“先生,有什么事但說無妨?!饼埼璞鶎η亓矣葹橹t遜尊敬。
秦烈點(diǎn)了點(diǎn)頭,“太子殿下,實(shí)不相瞞,吾皇的病已經(jīng)深入骨髓,傳遍了五臟六腑,別說是妙手回春針,就算是傳說中的回陽救逆針,恐怕也回天無力?。 ?p> “這......”龍舞冰的情緒開始有些激動。
“太子殿下且寬心,吾皇的病雖然治不好,但是并不會有太大的問題?!?p> 龍舞冰思索了一番,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微臣的意思是,吾皇的病不會致死,但是會讓吾皇的精神潰散,也就是沒有精力掌管朝政,所以,我想,這病情應(yīng)該是人為?!?p> 龍舞冰趕緊把右手食指放在唇前,示意秦烈別說出來,然后輕聲道:“我知道......但此事,不可聲張。”
秦烈抬起頭,用驚詫的目光看向龍舞冰,心中則是崇敬。
“接下來,你盡量在我父皇身邊,不僅要開藥方緩解父皇的病痛,還要將每一次送來的食物進(jìn)行檢查,必定重重有賞。”
秦烈下跪,叩首道:“微臣萬死不辭,又有何膽尋求賞賜?微臣定當(dāng)竭力護(hù)吾皇周全!哪怕是拼上我這條老命!”
龍舞冰淡淡一笑,心里卻五味雜陳,“沒想到,僅存的忠臣里,最忠心居然是御醫(yī)??!哎,這天下,要變了嗎?!”
另一邊,一個幽暗的處所,一個人單膝跪在地上。
“主上!”那人抬頭看向高處,下一秒,一道銀光閃過,那人的臉被照的清楚了,是薛慶!
銀光黯淡,紅光乍現(xiàn)!血腥味四起,薛慶的身體,瞬間血肉模糊!
“這就是任務(wù)失敗的下場!你們幾個,給我去把那個小牛犢子,扼殺在搖籃里,完不成任務(wù),就可以自盡了!”
“是!”話音剛落,四個黑影飛馳而去。
那高處的黑衣男子發(fā)出了狂笑聲,“一個小小的皇太子,能掀起什么大風(fēng)浪?!”
......
第二天早朝,皇宮中,眾官議論紛紛,等著龍舞冰的到來。
誰知,龍舞冰從寢宮走出,并沒有穿著龍袍,身后還跟著一個人——四皇子龍語盟!而龍袍,正穿在龍語盟的身上!眾官都不免一驚。
龍語盟長得尤為俊俏,是貴妃林氏的孩子,也是眾皇子中最睿智與機(jī)靈的一個,他自幼與龍舞冰一起玩,在他們倆之間,沒有爾虞我詐,有的只是純真無比的兄弟情。
龍舞冰的天賦是遠(yuǎn)高于龍語盟的,琴棋書畫也好,詩書禮易也罷,他皆學(xué)習(xí)過,就連江湖上盛行的武功,他也會一些。
只不過,近五年來,他一直都在江湖上漂泊,如今已然是二十三歲的男兒了,但是說實(shí)話,他對所謂的帝王將相的生活,還是持著鄙視態(tài)度。
龍舞冰攜著龍語盟,一起坐在了龍椅上!
百官爭相鞠躬,以示尊敬,口中還整齊地喊道:“太子殿下千歲!四皇子殿下千歲!”
在如今的龍家統(tǒng)治下,官員們的地位是較高的,無需跪下請安,但是呈奏折時必須下跪,此乃“登陛之禮”!如若不下跪就呈上奏折,那么就可以直接認(rèn)為是謀反,當(dāng)即格殺勿論!
“諸位,我想在這里宣布一件事!”龍舞冰的聲音尤為洪亮,哪怕是隔著面罩,聲音也能響徹整個大堂,“趁著今日早朝,我將把父皇托付給我的暫代政治權(quán),交給四弟!”
“什么?!”眾官不免有些疑惑,兵部尚書張鴻羽第一個站了出來,“太子殿下,吾皇的托付怎么可以就這么交給別人呢?”
“別人?張兵部啊,您,是不是老糊涂了?難道,我和我四弟之間的關(guān)系,沒有你我之間的關(guān)系親密嗎?還是說,你才是我父皇的兒子!”龍舞冰完全不給張鴻羽留情面,似乎一點(diǎn)都不因?yàn)閺堷櫽鹗浅蒙系脑暇妥屗麕追帧?p> “恕我直言!”又一個人站了出來,此人劍眉星目,身材魁梧,是兵隊(duì)總督統(tǒng)——劉昕銘,有萬夫不當(dāng)之勇,曾帶領(lǐng)軍隊(duì)力抗外敵,守住了龍家的天下!
“喔?劉總督統(tǒng)有何指教?”龍舞冰的眼神愈加銳利。
龍語盟在一旁,低著頭,呆滯地看著自己的腳,好像在思索些什么。
“太子殿下,我劉某是個粗人,就直來直去了,您可有理由這么做?”
龍舞冰的眼睛中閃過一道白光,“很簡單,我不想待在朝野之上,我不想陷入爾虞我詐,我只想隨我自己的心意,浪跡我的江湖,品味我的佳釀,我的心在江湖,不在朝野!”
“難道你逃的掉嗎?!”劉昕銘的臉上居然有了怒色。
“放肆!”龍舞冰已經(jīng)忍受不了劉昕銘的囂張氣焰,“你是在懷疑我四弟的能力,還是在懷疑我父皇的壽命!”龍舞冰的憤怒之氣,已經(jīng)完全穿過了面罩,籠罩著臺下百官。
“我警告你,劉昕銘!不要以為你打了幾次的勝仗,就可以在我面前逞威風(fēng)!我父皇可以忍你,但我不能!倘若你不服氣,大可跟我比一比!如果我輸了,這江山送給你!”
最后的一句話徹底把朝堂點(diǎn)燃了!
“真是乳臭未干?。 ?p> “就是啊,居然會想到和劉總督統(tǒng)比,我看這下子啊,可能要君出戲言咯!”
......
“好??!”劉昕銘居然還底氣十足,“那就來比一比,不過我是個粗人,同我比文化可沒意思啊!”
“放心,比的就是生死對決!戰(zhàn)前簽下生死狀,劉總督統(tǒng)意下如何?”此刻,雖然看不見龍舞冰的臉,但是他的眼神已經(jīng)體現(xiàn)了他此刻的內(nèi)心,簡直平靜如水,似乎對這場對決充滿了必勝的信心!
“太子殿下,我勸你好好想想,江山社稷這種大事,倘若因?yàn)槟阋谎灾ФD(zhuǎn)交他人,那你可要背上千古的罵名??!”張鴻羽意味深長地說道。
劉昕銘哈哈大笑起來,在這朝堂之上,仿佛他才是天子。雖說劉昕銘掌握兵權(quán),但是他也必須得到龍清道的口諭,不然他是動不了兵的。只不過,之前劉昕銘因?yàn)閷覍覄?chuàng)下赫赫戰(zhàn)功,被龍清道授予了“丹書鐵券”,關(guān)鍵時刻,可免一死,或者尋求整個帝國實(shí)力的幫助。
兩人簽下了“生死狀”,但是劉昕銘沒有提到“丹書鐵券”這一點(diǎn),但龍舞冰對他有“丹書鐵券”這一點(diǎn)可是早已計(jì)算在心了。
“太子殿下,我們?nèi)ツ睦锉仍嚕俊眲㈥裤懙哪樕蠞M是不屑,似乎長年積聚在內(nèi)心的一切,都在頃刻間爆發(fā)出來似的。
“哈哈哈......”龍舞冰聽完后,一直笑著。
“你笑什么?!”
“你見過收拾阿貓阿狗還選地方的嗎?就這里吧!讓這百官,做個見證!也讓百官瞧瞧,你劉昕銘是個多么弱的廢物!”
“可惡!!!”劉昕銘一下子就被激怒了,果然有勇無謀者都容易受“激將法”的直接影響。只見劉昕銘舉起沙包大小的右拳,向著龍舞冰揮舞而來。
龍舞冰一躍,從龍椅上跳了下來,正面劉昕銘的攻擊。那拳頭中,明顯有一股拳風(fēng)正往外拼命釋放!可見劉昕銘的內(nèi)力是比較深厚的,并非泛泛之輩。但是,龍舞冰的眼神沒有絲毫的畏懼,而是變得愈加深邃與睿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