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沈年把團子帶回了家。
一進了房間,團子放下了自己的小箱子,東摸摸西看看把沈年不大的公寓轉(zhuǎn)了個遍。
沈年從冰箱里拿了蛋糕給團子,就開始給他收拾床鋪。
團子坐在沙發(fā)上,托著下巴:“你真不是我舅舅女朋友?”
沈年:“當(dāng)然不是。”
“那……你在追求他?”
沈年加快了手里的動作,沒有說話。
“那或者……”團子忽然想到了什么一陣惡寒,“我舅舅在追求你?”
然后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沈年,自我否定搖了搖頭:“不可能不可能……”
沈年看著他有些好笑,明明是個六歲的正太,穿一身小西服,手摸著下巴滿臉深沉的打量她,怎么看怎么別扭。
“怎么不可能?白老師就不可能追求我嗎?”
“當(dāng)然不可能!”團子的聲音帶著驕傲,“我舅舅是這個世界最聰明的人!”
沈年來了興趣,坐到他身邊:“哦?”
團子挪了挪,坐的離她遠點:“果然是你在追我舅舅,不過,我舅舅不可能喜歡你這種只有皮相的蠢女人的?!?p> 沈年笑:“你這是在夸我長的好看?或許你舅舅就喜歡我這種只有皮相的蠢女人呢?!?p> 團子:……
沈年是獨生女,姑舅家也沒有比她小的弟弟妹妹,所以從來沒有帶小孩的經(jīng)歷。
何況這是男神的侄兒。
沈年每天都將團子的飲食起居記錄下來,然后做個文檔發(fā)給白易言。
然后白易言回一個“嗯”。
淡淡的,是他慣有的語氣。
這日。
沈年又一次記錄了文檔,剛發(fā)過去,還沒放下手機,一個電話打過來,沈年看著屏幕上閃爍的白易言三個字,驚了一跳。
她接起來放到耳邊:“白老師?!?p> 一旁自己玩數(shù)獨的團子聽到這三個字抬起頭來。
那頭白易言的聲音啞啞的:“嗯,是我?!?p> 沈年不說話,等著他的下文,聽到那頭安靜了一會然后是拉窗戶的聲音。
白易言靠在窗臺上,解開了領(lǐng)帶:“你不用每天向我匯報情況?!?p> 他停了停,又開口:“我放心?!?p> 這三個字輕飄飄的傳到沈年耳里,立馬燙紅了她的耳朵。
團子發(fā)現(xiàn)她的異常,丟下iPad坐到她對面。
沈年看了他一眼,應(yīng)答了幾聲掛了電話。
沈年抱著發(fā)燙臉埋到被子里,滿腦子都是他剛剛的那三個字。
我放心。
沈年鉆在被子里,呵呵呵的傻笑,團子被她嚇得不輕,扒開被子摁住她:“到底怎么了?”
沈年冷靜一下,坐起來猝不及防撞到了桌角,痛得她嘶啞咧嘴:“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先聽哪個?”
白易言掛了電話,回了視頻前。
那頭的白云蕓曖昧的笑:“你那女學(xué)生?”
白易言眉毛挑了挑沒有說話,打開了白云蕓發(fā)來的文件。
白云蕓正色:“你今天幾點的航班?我去接你?!?p> 白易言快速瀏覽一遍然后關(guān)上文件夾:“不用,我明早還有事,明天到了我直接去公司?!?p> 白云蕓試探道:“因為那個女學(xué)生?”
“你沒有別的話可說了嗎?”
“我看到她其實挺開心的。”白云蕓忽略白易言的不耐煩,“我能看出來其實你也挺喜歡她的,所以你才放心的把團子交給她啊?!?p> ……
白易言出差了。
據(jù)他說,是國外一個藝術(shù)研討會,大概半個月。
這些她都不大懂,她只知道,她大概半個月見不到他,而團子他也托付給自己了。
沈年其實是有些開心的,托付給她不就證明了他信任她嗎。
第二天早上,沈年起了個大早。
當(dāng)她站在白易言門口,忽然感覺有些不現(xiàn)實。
就這么要登堂入室了?
想到這,臉也開始莫名的燥熱。
終于鼓起了勇氣,抬手準(zhǔn)備敲門。
門毫無預(yù)兆的從里面打開了。
開門的是林樅,看到門口僵著的沈年,眼睛一亮:“年年!你怎么來了?”
沈年放下?lián)淞藗€空的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還不及開口說話,林樅湊過頭來一臉壞笑:“這么早就來找你們白老師啊,他正換衣服呢,進來看看?”
沈年臉騰一下就紅了,連連擺手。
林樅笑出聲,打開門讓沈年進去:“快進去吧,待會和你白老師說一聲我先走了,讓他保重?!?p> 白易言的家和沈年想象中差不多,灰白的主調(diào),整體整潔大方,沒有過多的裝飾,只在桌子上放著幾個重力小擺件,處處透露著主人的清冷,沈年摸摸身下的布藝沙發(fā),柔軟舒適,旁邊的壁燈發(fā)著淡黃色的光,又讓整個房子多了一絲柔和。
聽到身后門響,沈年急忙站起來。
幾步外,白易言靠在房門口,穿著一身白色的浴袍,剛洗完澡,頭發(fā)還是濕的,水珠從頭發(fā)上滾下來,消失在領(lǐng)口里。
沈年臉一熱,別開了臉,咽了口口水。
白易言看到她這么早,有些意外,走到窗邊拉開了窗簾。
沒了窗簾的阻擋,陽光傾瀉而下,整個房間都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
白易言在沈年對面坐下:“這段時間辛苦你了?!?p> 沈年搖搖頭,瞇著眼睛看著陽光下的白易言。
白易言的身后是大片的陽光,給他的輪廓都帶上了絲柔和。背著光,他的眼神顯得更加深邃。
沈年在他的目光下越來越燙,挪開了視線,聲音軟軟的:“沒有沒有,團子很乖的?!?p> 白易言看著她的頭頂,眼神一柔。
說團子乖的,她可是第一個。
白易言低頭從柜子里拿出一串鑰匙,推到沈年面前:“這是這里的鑰匙,然后待會團子的衣服會有人送來,這段時間,如果缺了什么,來這里拿,或者給我打電話,我來處理?!?p> 沈年乖乖的點頭。
一陣安靜。
忽然,沈年感覺到有一只手,撩起了她的劉海,手指涼涼的,碰到了她昨天撞到的地方。
昨天撞的現(xiàn)在也不怎么痛了,只是還青紫著,上面還讓桌角劃開一個小口,因為不怎么痛了,沈年也就沒管,只是來的時候放了點劉海擋上了。
沈年抬起頭,就看到白易言近到咫尺的臉,皺著眉一臉認真的看著她的傷口,而他的呼吸就噴灑在她臉上,熱熱的,熱的燙紅了沈年的臉。
白易言感覺到沈年的目光,看向她,眼神深邃悠遠。
沈年一對上他的目光,就像燙到一樣匆忙別開了眼。
沈年低了低頭,好巧不巧看到了白易言因為傾身而微微敞開的領(lǐng)口,頭發(fā)上的水珠落下,滾過他的脖頸,鎖骨,胸膛,然后滾到了沈年看不到的地方。
而他的手就撐在自己身后的沙發(fā)靠背上。
這樣的姿勢,就像是圈住了沈年。
自己的鼻尖也滿是他沐浴露的味道。
沈年心中柔軟了一片,一股異樣的感覺從胸腹升起來,耳邊好像都是自己的心跳聲。
白易言看著女孩紅了脖子,失神片刻,松開手努力直起身子拉開距離。
不料,他一退后,就看到沈年伸手拉住了他的衣領(lǐng)。
白易言一驚,左腿無法著力,直直的朝她摔了過去。
慌亂中,白易言只來得及用手撐住沙發(fā),不讓自己碰到她。
沈年手還拽著白易言衣領(lǐng),吸了吸鼻子:“白老師,你最近有沒有交女朋友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