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縣令無語的目光下,葉坳興高采烈地提著一袋貨幣,邁著飄逸的步伐,走出衙門。
手上提著的袋子約莫有葉坳打更的兩個銅鑼重,里面裝的滿滿的都是大元貨幣。
小任,比五寶更大的貨幣單位,按照市場大約是地球上的一百塊錢。
至于提著袋子的手有些酸,直接被葉坳給忽視了。
可能是一下子就有了這么多錢,讓葉坳有種一日暴富的感覺,就連走路的步伐都有些飄。
回到木屋,抱著一袋子錢,滿足入睡。
到了飯點葉坳“大手筆”出錢,讓自己吃了頓好的——著名西周拉面,一碗價值三通寶,約合三十元RMB。
這在葉坳看來,無疑是一筆巨款,可如今有錢了,自然要好好吃一頓。
哦!我的天,瞧瞧這色澤……哦!聞聞這香味……此物只因天上有!
吸溜!
片刻后,鼓著肚子的葉坳一搖一晃走出了拉面館。
“嗝!”
爽!
……
這種日子維持了三天,期間葉坳雖有了錢,卻也只是在晚上吃一頓拉面。
打更時再回味那味道,簡直不要太好!
月光下,葉坳回味著……
錘起,錘落。
咚——咚!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拉著長音,這是一位隔壁退休的老大爺告訴他的。打更時要拉長音,把人家驚醒是要挨罵的。
之前葉坳就被無數(shù)人在心中罵了無數(shù)次。
“唉……人生啊,到處充滿了意外。”想當(dāng)年,葉坳對于打更人的態(tài)度就是:
電視劇中死的早,哪里有他,哪里有鬼。
呼~~
突然一陣風(fēng)從葉坳的后方吹來,燈籠里的蠟燭一下子就滅了。
“釀皮,真倒霉。”葉坳嘟囔了一句,掏出火折子吹燃,打算將蠟燭重新點著。
結(jié)果點是點著了,可是不一會兒又被風(fēng)吹滅。
“嗯?”
撓了撓頭,葉坳再次吹燃火折子,將蠟燭點燃。
呼!
又被吹滅了。
再次點燃。
呼!
又滅了。
“嗨……我還真就不信這個邪了。”
葉坳惱了,再次打算點燃蠟燭??墒沁@次刮過來的風(fēng)直接將火折子吹滅。
當(dāng)葉坳想要將它吹著時,卻不知為何,不管葉坳怎么吹,火折子就像進了水一樣,連火星都不出。
真倒霉。
葉坳沒往壞處想,提著燈籠打算找一家人借下火。
還算幸運,街道旁的一家屋子還冒著火光。
葉坳走過去,此刻如果有人注意到他的眼睛的話,會發(fā)現(xiàn)此刻葉坳的眼睛沒有了一絲神采,就像個植物人一樣,傻傻之中帶著清醒。
葉坳是清醒的,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當(dāng)他的眼睛注意到屋子時,自己的身子就不是自己的了。
在葉坳的驚恐之下,葉坳的身體不受他控制地走向木屋。
葉坳:“我……(づ′▽`)づ”
這屋子他知道,并且還很熟悉。秋月,這是她的家!
來到門前,身體不受控制地用手敲了敲門。隨后大門打開,從里面露出一副慈祥的,在葉坳看來就像魔鬼一般的臉。
“呦?娃仔你又來了??!快進快進……”當(dāng)葉坳被老太太拉著進屋時,他的內(nèi)心充滿了拒絕。
與其說是拒絕,不如說是絕望。
進屋,入眼的是整齊的陳設(shè),火爐擺在屋子正中間,入門左邊就是炕。
老太太拉著葉坳安置在了炕上,將火爐上燒開的水倒進茶壺,隨后便是則是將茶壺里的水倒入瓷杯。
遞到葉坳手上,握住葉坳的手,使葉坳將手上的瓷杯攥緊。
“娃仔,喝?!崩咸噶酥溉~坳手上的水,自己又回到了炕沿。
“這幾天,你沒來可是急壞了我呦?!崩咸駠u,“正巧,又得了一只雞,給你悶著吃。”
老太太我知道您很熱情,但是我只想回家……
“月兒,把中午那只雞燉了,上次的那位小伙又來了?!崩咸ь^,沖著香房屋處喊道。
“哎!”
廚房里的月兒答應(yīng)了一聲,便沒了聲息,大概是去宰雞去了。
“來,娃仔,咱倆聊聊。”老太太將葉坳拉到了他的身邊,說道。
【不要??!我不要!】
葉坳的意識是絕望的,但身體是不受控制的。
無法抵抗的他最終還是被老太太拉了過去。
葉坳呆呆地眼睛看著老太太,而肉體下的眼睛卻早已流淚。
老太太,你想說啥?想說就托夢好不好,它不香嗎?
然而,老太太卻突然將扭頭將目光望向葉坳身后。
【哎??】葉坳的意識愣住了,我身后有什么東西嗎?
然而老太太只是看了一眼,就重新將目光放在葉坳身上,微笑地打量著他。
“知道我為什么最后選擇了死這條路嗎?”老太太開口,卻發(fā)出了年輕女子的聲音。
【這聲音,是……秋月?!】葉坳驚了,目前他感覺事情有些亂。
老太太是秋月的母親,這點可以肯定,然而此時老太太卻發(fā)出了自己女兒的聲音。
什么鬼?!
老太太見葉坳這樣子,帶著褶皺的臉上笑了笑:“很好奇是吧?”
【不不不……】葉坳連忙在心中說出答案,瞬間將心中的一絲絲不解打消。
“很正常的事?!崩咸?,還是秋月,此刻說道,“畢竟誰又能明白,為何一個冰清玉潔的女子,明明還是完璧之身,卻因為別人的流言蜚語最后自殺?”
“畢竟,沒人知道,我在生前受了多大的委屈?!边@時葉坳已經(jīng)可以肯定,眼前的老太太就是秋月。
為什么,答案很簡單,葉坳也知道。也許在別人看來,一個女子受到一些緋聞的攻擊就自殺,是一件愚蠢的事。
但是,那僅僅限于別人,只有秋月自己知道,那種被千夫所指的痛苦是多么致命。
葉坳附身在秋月身上,同樣感受到了那種委屈與羞辱。
雖然覺得秋月沖動,但也可以理解,畢竟他不是女人。
“不過你也不用緊張。”秋月道,伸出手指指了指葉坳。隨后葉坳便感到身上某種無形的控制消失,身體的主權(quán)也回來了。
試著張了張嘴,葉坳便一言不發(fā)。
秋月看到葉坳恢復(fù)了狀態(tài),便繼續(xù)講述著。
“我呢,沒有惡意?!鼻镌碌?,不知何時,他的相貌變成了之前的模樣,不再是老太太的樣子。
看到葉坳一愣,秋月露出了一絲苦笑:“之前的樣子只是我想懷念一下我的……母親罷了,我這次,其實是想求你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