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見唐歡默認,心里盤算著自己和楚楊才是一伙兒的,出于對弱者的同情,自己不喊人已經(jīng)很厚道了對吧?
“他們想要花名冊,你給他不就行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啊。”余笙勸道。
唐歡苦笑,且先不說這花名冊在不在他手上,就說那暗衛(wèi),上來什么都不說,招招置人于死地,就沒打算給他活命的機會!
舊疾已完全發(fā)作,他,此時已經(jīng)到達極限,虛弱道:“花名冊,不在,我身上。如果你救我,我?guī)湍?,拿?!?p> 都這種危急時刻了,他都不拿出來,想必是真的不在身上。余笙糾結(jié),說實話,她真的做不到袖手旁觀,眼睜睜的看著唐歡去死,她會愧疚一輩子的。
但是,如果救了他,楚楊那邊也沒法交代,自己任務(wù)已經(jīng)失敗一次,再來一次,恐怕楚楊真的會滅了她的!
可舍己為人這種事,說起來容易,真落到自己頭上,簡直壓力山大!
小巷幽暗,是個好的藏身之地,余笙最終還是過不了自己那關(guān),把他拖到旁邊的一堆雜物堆,用東西掩住兩人身形,然后拉著他的右手,開始替他把脈。
可是她精神太過緊張,做不到心如止水,也就覺得脈搏沒什么大問題。
唐歡的表情在黑暗中看不清楚,但聲音里充滿了無奈,“藏這里沒用的。再耽誤下去,敵人就來了。你的武功,加上我的指揮,應(yīng)該能脫身?!?p> 余笙朝天翻了一個白眼,不知該吐槽誰,“我......武功被廢了?!?p> 氣氛安靜了半晌,唐歡說了句,“......天要亡我。”
余笙撇了撇嘴,反正亡你又不亡我。
“其實也不是完全沒辦法,有個法子能讓你瞬間恢復(fù)身體正常狀態(tài),不過最多只能維持半個時辰不到,運動量越大時間越短,不過可能有點兒副作用,你要不要試試?!庇囿贤蝗幌肫饋?,快速道。
“別啰嗦了,直接上吧?!碧茪g頗有些豁出去了的架勢。
余笙有些慶幸自己出門的時候為了防止出什么意外,讓十三給自己找了一副銀針隨著帶著,她從懷里摸出銀針,直接就把唐歡的衣服扒了。
唐歡只覺得上身一涼,一只微涼的手搭上了他的胸,驚得他一個哆嗦,還沒來得及抗議,頓感一陣刺痛,也就顧不得了。
由于天色太黑,余笙努力睜大眼睛也看不清,只能用手來定位下針,嘖嘖,這手感不錯。
約摸一盞茶時間后,施針完畢,余笙深深覺得,這盜圣也是不好當(dāng)?shù)模m然她沒親眼看到,但手觸摸到前胸后背都有各種各樣的疤痕。
唐歡感覺到力量已經(jīng)逐漸回體,自己撐著站了起來,雖然夜色掩住了他爆紅的臉,但還是下意識背過臉不看她。
余笙拉住他準備往上拉的衣服,“別動到銀針!”
唐歡頓了頓,把衣服系在腰間,略微活動了幾下手腳,攬著余笙的腰不費吹灰之力就躍上了墻頭。
“我不......”余笙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嘴里就灌了一大口冷空氣,突然的失重感讓她下意識抱著旁邊的依附物。
這感覺,跟過山車有得一拼,而她最怕的就是這個,起起落落一直到雙腳踩了地,她還覺得整顆心忽上忽下的。
“切,膽子那么小,怎么有勇氣去刺殺皇帝?”唐歡放開她,借著窗戶泄出來的燈光,瞧見她煞白的臉吐槽。
余笙好不容易緩過勁兒來,也不想搭理他,觀察四周,發(fā)現(xiàn)自己正站在一個干凈整潔的四合院里,問:“這是哪兒?”
“我家?!碧茪g說完,直接朝正中的房間走去,不一會兒里面就亮起了燈光。而左手邊的燈同時就滅了。
余笙猶豫片刻,還是跟了進去,“你先在床上躺下?!?p> “你想做什么?”唐歡警惕的看著她,用肌肉滿滿的膀子遮著身體。
“拔針??!”余笙瞪他,“你那么大塊頭,我抱不動,回頭拔了針你睡地上嗎?”
從小到大,除了師傅和師弟還沒人敢這么吼他,竟不覺得生氣,默不吭聲的坐了上去。
果然,隨著銀針一根根拔掉,他的力氣瞬間流失,無力的倒了下去。
余笙收好銀針,問:“花名冊呢,在哪兒?”
唐歡疲憊的閉上眼,“不知道。”
“你不是說在你家嗎?!”余笙大聲道。
“我只是說不在我身上,等我好了,可以去幫你找,并沒說在我這里?!碧茪g道。
余笙:......
她雙眼望天,內(nèi)心有些抓狂,敢情她忙活半天都是白費功夫!
自己被他耍了一道,就這么走了總覺得有點兒憋屈,“你等著,我這就去告密,說你在這兒!”
唐歡不以為憷,反而笑道:“隨你便,前提是你出得去這個院子?!?p> 余笙懶得跟他耍嘴皮子,直接往外走,經(jīng)過院子的時候打起十分精神,可是她都走到門口了也沒發(fā)生什么。
就知道那家伙嚇唬人!
可是這門無論推還是拉都紋絲不動!
折騰半晌,只能不甘心的放棄,再看了一遍院墻,比普通的都高,而且上面別放了很多尖銳的碎片,說實話,這些對高手沒什么用,也就為難為難她這樣的......普通人。
她去敲其他房間的門也沒人搭理,又跑回房間指著唐歡道:“你趕緊讓人給我開門!”
唐歡閉著眼,“別白費力氣了,至少今晚,沒人能進出這里?!?p> 余笙看他臉色不太好,才想起他中毒的事,“喂,你不會要被毒死了吧。那你好歹喊同伙來救你呀!”
唐歡卻不再開口。
余笙出不去,也喊不來人,只能在屋里待著。隨著時間的流逝,她越來越困,也越來越冷,再看向床上躺著的人,氣不打一處來,憋著一口氣跑過去跳上床,扯過被子蓋在身上,才覺得身上暖和了點兒。
然而她發(fā)現(xiàn),唐歡自躺上床就沒變過姿勢,自己這么大動作他也沒醒。
該不會死了吧?
余笙把手指放在他脖子上,還好,還有跳動。隨后又扣住他的腕替他把脈,挺有活力的呀!
她把了有一炷香那么久,驚奇的發(fā)現(xiàn)這人的脈搏似曾相識,竟和當(dāng)初楚楊的脈搏幾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