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喲喲,你這個傷口不好清理的?!?p> 衛(wèi)生所的醫(yī)生看到趙啟英的膝蓋發(fā)出一聲怨嘆:“你這個怎么搞的哦!這么多煤渣粘在傷口上要留疤的哦!”
“醫(yī)生,你看看有沒有傷到筋骨啊?!眴趟筛咴谝慌约钡臐M頭大汗。
“應(yīng)該沒有吧,你別急?!壁w啟英憑著感知解釋著。
“姑娘,這個不好說的,你動動我看看哦?!?p> 醫(yī)生一頓忙活檢查,確認(rèn)沒有傷到筋骨,兩個人這才松了一口氣。
膝蓋本就皮脂單薄,加上酒精的催化作用,趙啟英疼的齜牙咧嘴。喬松高守在旁邊,一臉愧疚,反復(fù)嘮叨著:“疼你就說啊,我應(yīng)該看緊點兒你的?!?p> 趙啟英忍著沒吭聲,醫(yī)生倒是發(fā)起了牢騷:“是的呀,學(xué)自行車嘛到空曠的地方嘛,擦破點皮什么的也是正常的嘛。你看看這,傷口上粘的都是爐渣哦,肯定是不能完全清理干凈的呀?!?p> “沒事兒醫(yī)生,能弄成啥樣就啥樣吧?!壁w啟英倒是豁達(dá)。
大熱的天,傷口包扎會引起進(jìn)一步的腐爛。醫(yī)生也只有盡力處理干凈,涂上紫藥水等著自己結(jié)疤了事。
趙啟英這下徹底喪失了自由,只能干坐在屋里看喬松高滿懷歉意的忙進(jìn)忙出。有那么幾個瞬間,她慌神覺得如果這就是自己未來的生活了,好像也挺不錯的。
三人搜查小分隊此時的進(jìn)展已經(jīng)進(jìn)入了白熱化,她們餓著肚子從上午找到下午,大半個學(xué)校都翻遍了,依然一無所獲。
“你這主意不靠譜?。 瘪R小麗餓的頭昏眼花雙腿打顫,一屁股坐在樓梯間的臺階上抱怨馮媛媛。
“那你有更好的辦法嘛!”馮媛媛也累得直喘粗氣,只有章鐘晚還在冷靜的細(xì)心地尋覓。
“這個點兒食堂也不開門?!瘪T媛媛接著抱怨道。
“我們還是先找吧,你們倆跑不動的話就在樓下休息,我找到了下來通知你們?!?p> “誰找不動啦!”馬小麗聽到這句話誓不認(rèn)輸,立馬起身拉著章鐘晚就要走,馮媛媛只得在背后搖搖頭。
“現(xiàn)在就剩一教和二教了,這兩棟樓荒了很久了,大家都說里面鬧鬼,沒人去的。”
馮媛媛站在二教樓下,抱著胳膊解釋道。
“啊?鬧鬼???”馬小麗剛要往里沖,聽見這話不由得往后退了半步。
面前的這幢五層高的大樓鋪滿灰土,紅木門上的玻璃早已模糊的看不出本來面目。透過銹鐵的門縫露出的陣陣陰風(fēng),就算在天氣炎熱的夏天也讓人后脊發(fā)涼。咋一看像一株早已枯死的參天古樹,任憑雨澆陽曬那都是擠不出一片新葉的。
章鐘晚向來是不信什么牛鬼蛇神的,她在外圈觀察一下這棟詭異的樓,只發(fā)出一個疑問:“這怎么進(jìn)去呢?”
“有后門,跟我來?!瘪T媛媛招招手,兩個人乖乖的跟了上去。
與其說是后門,不如說是后窗。二教緊挨著學(xué)校的高墻,三人穿過層層密布的植物織網(wǎng)來到墻根下。
“這怎么上去啊!”
一樓雖然不高,但窗臺也在馬小麗和章鐘晚的頭頂之上,馬小麗極不情愿的抱怨道。
“我抬你?!瘪T媛媛并未理會正在草叢里跟自己搏斗的馬小麗,對著章鐘晚說道。
“那你呢?”
“我?我一翻就上去了?!?p> “你行嗎?”馬小麗一邊充滿嫌棄的拍打著自己身上的不明生物,一邊嘲諷道。
“你進(jìn)不進(jìn)去!”馮媛媛惱了。
“我先上去吧,在上面拉你們?!闭络娡砗敛华q豫的走到窗臺前。
馮媛媛蹲下身子來,拍拍自己的膝蓋,指揮到:“來,踩這兒。”
章鐘晚扒緊了布滿灰塵容易打滑的窗臺,輕輕踩了上去,馮媛媛順勢一托,章鐘晚輕飄飄的就翻了進(jìn)去。
“換你!”
“我不踩,你使壞怎么辦!”馬小麗的臉上寫滿了拒絕。
“那我自己進(jìn)去了!”馮媛媛沒給她好臉,正要扒住窗臺,章鐘晚探出身子來。
“不用翻了,我看見有個小梯子,你們等一下,我給你們遞出來?!?p> “我們家鐘晚才舍不得讓我翻呢?!瘪R小麗得意的搖搖頭,旁邊的馮媛媛也只得無奈的翻了個白眼。
三個人手忙腳亂的翻了進(jìn)來,搞得一身灰土。
馮媛媛不解的嘀咕道:“這兒怎么有梯子呢?”
“你以前來過?”章鐘晚疑惑的問道。
“小時候,爬過?!瘪T媛媛似乎有什么不能說的理由,只是簡短的回答道。
章鐘晚當(dāng)然聽出了話里的遮掩,這與她并不相干也不想追問。但提醒了她,或許這里就有她苦苦尋找的蹤跡。
“那咱們快去找人吧?!?p> 馬小麗害怕極了,拽著章鐘晚的衣角,寸步不離的跟在身后。反而馮媛媛優(yōu)哉游哉,一副視察工作的模樣,似乎瞟一眼就知道哪里有動過的痕跡。
章鐘晚和馬小麗率先來到樓頂,一間敞開的教室門引起了她們的注意。因為年久未用,其他樓層的門幾乎都是緊閉的,這讓這扇斜開的小門格外眨眼。
章鐘晚飛奔過去,果然看到了昏倒在地上的趙啟磊和錢天棟。
要說這兩位仁兄也著實是人才,兩人約好生死一戰(zhàn)就開始尋找場地??吹竭@幢破敗的老樓,倆人一拍即合。拿出決斗的氣勢,準(zhǔn)備好干糧,提著兩暖瓶水就在這里安營扎寨。起初比賽焦灼,倆人斗的昏天黑地不分勝負(fù)。后來隨著時間流逝,兩人的腦細(xì)胞死亡速度遠(yuǎn)趕不上新的再生,戰(zhàn)事開始趨于緩和。一天一夜過去后,兩人的體力逐漸開始透支。干糧所剩還多,可是憋悶的屋子里兩個大男生汗如雨下,帶來的水很快喝完了。
這時倆人都不愿意主動出去露面,因為大戰(zhàn)還沒結(jié)束,無法交代戰(zhàn)果,于是兩人選擇保存體力慢慢對決。
可當(dāng)?shù)诙€白天到來的時候,兩人已經(jīng)完全透支了身體。兩個精裝的大小伙子,雙雙拜倒在秋老虎的威嚴(yán)下,趴在地上對大自然俯首稱臣,卻不愿為對方低頭。
直到喝光最后一滴水,倆人再也舉不起半顆棋子,只能各自養(yǎng)精蓄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