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老鴇跟雞鴨鵝是同物種嗎？

　　正是月中十五，絮絮早早便聽程潯說了今日是縣里通商資質考驗的報名日。

　　此時又恰是縣里開放集市的日子。

　　故而絮絮拉著謝昀懷起了個大早，只同村里眾人一同座了村頭劉叔的牛車，便往縣里去了。

　　縣城自是不比他們那小村落，自入城便有巍峨城墻阻了郊野與城鎮(zhèn)。郊野外青山碧翠，大道里偶有馬車駛過便是塵土飛揚。

　　城墻內卻又是另一派光鮮景象，一路是青石鋪路，一律的灰瓦白墻。這樣的景致與他們那村落里泥土為磚，茅草為頂?shù)姆课葑允遣煌?。絮絮很少有機會來縣里，此時在那敞著的牛車外自是看花了眼。

　　謝昀懷卻只做出一副閉目養(yǎng)神的姿態(tài)，說是閉目養(yǎng)神，其實到底只是他平日里出行正是座慣了那紅木車廂的馬車，亦或者便是少年意氣縱馬揚鞭過。

　　他幾時座過這樣慢悠悠的老牛車，而且這牛車連個篷頂都無，只頂著天為篷頂，任著東南西北客觀他們這一車人如瞧猴戲一般。偏那同他一道的丫頭還露出那種沒見過世面的歡喜神態(tài)，而且她自己這樣丟丑賣乖還不算，還非得隔三岔五便要扯著自己的衣袖如同獻寶一般道“念生，念生，你看他們的屋子都是白色的哦，嘻嘻，他們穿的衣服的質地瞧起來也好柔軟哦。”

　　故而他此刻說是閉目養(yǎng)神，倒不如說是眼不見為凈。

　　絮絮只以為他是睡著了，便故自低聲嘟囔道“等我賺到錢了，我也要在縣城里買間大房子，到時候我就能帶著念生過上這樣的好日子了……”

　　有那同村而來的劉嬸見絮絮這幅傻樣，便輕笑著接言道“絮丫頭在說些什么傻話？你一個女孩子能賺什么錢，除了西街皮肉生意或許還能攢兩個錢，其他事能糊自己這張口便算不錯了。說起來我正好往那西街送些蔬果瓜菜，你要真想賺錢，那里幾家老鴇我正熟著呢，絮丫頭生的這樣好，去了那兒一準賺錢?！?p>　　“皮肉生意是做什么的？老鴇又是什么呀？是雞鴨鵝的一種嗎？”

　　絮絮到底只在那村里待過，而且就算是鄉(xiāng)野之地的姑娘誰又好意思缺這種德在她們面前說那些骯臟話。

　　故而絮絮是真不懂的，她只充滿求知欲的問那劉嬸。

　　劉嬸見絮絮這副傻乎乎的模樣，只又覺好笑，又想賣弄一番“這皮肉生意就是……”

　　她話還未說完，便感覺到一道冷厲的視線正帶著警告意味的瞪向自己，尋著視線望過去，便見絮絮身旁剛還一副睡著了模樣的謝昀懷此時已是目色清明，他正惡狠狠的瞪著自己。

　　想起這柳家大小子為了他姐，橫起來連那霍家二少都敢打了去，村里幾個混子也都怕了他。這劉嬸便也住了嘴。

　　只絮絮見她話說到一半便不做聲了，她只好奇道“劉嬸，你還沒告訴我那是什么生意呢？說起來你家大姐兒可是也在那里做這門生意的？”

　　聽了絮絮這話，劉嬸瞬間臉都氣黑了“你罵誰呢?！?p>　　說話時，那劉嬸便是一個巴掌要往絮絮臉上甩了過去。

　　絮絮都沒明白發(fā)生了什么，那劉嬸的手便被謝昀懷握住了。

　　謝昀懷并不想與這鄉(xiāng)野村婦浪費口舌，他只沉聲警告道“你若再繼續(xù)胡言亂語，我就把你扔下去?！?p>　　“哼！笑話！你個毛頭小子，也敢恐嚇老娘！你當老娘是嚇大的嗎？你扔?。∧愕故侨影?！”

　　劉嬸雖有幾分懼了這柳家大小子，但此時仗著自己是個長輩，又是大庭廣眾之下，她便覺得這柳念生應當是丟不起這個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