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我下來,我不去……不去醫(yī)院?!蔽移D難的說道。
“都已經(jīng)燒成這樣了,不去醫(yī)院,你不要命了?”他焦急的嗔怪著我,但我依然堅持著要他把我放下來,最后他只好順了我的意。
我吃力地站立在他面前,面如土色。
他扶著我,見我這張毫無血色的臉,他只感到一陣心疼,“你得趕緊去看醫(yī)生?!闭f著他就一邊扶著我一邊拉著我前行,似乎在這一刻對他來說,沒有什么事情比看醫(yī)生更重要。
我拽住了他的胳膊,他迷惑的看著我,我搖頭道:“到藥店拿點藥就行了。”說著我就轉(zhuǎn)身準備離開,他對我的行為感到不解和氣憤,可我執(zhí)意要離開,無奈之下,他竟然又從背后把我橫抱了起來,我驚慌失措地躺在他的懷里,他卻勢必要把我送進醫(yī)院。我抬眼便看到了他的下巴,再往上便看到了他那輪廓分明的臉,還有那雙堅毅的眼神,如曾經(jīng)的記憶一樣,他依然霸道。
我不想欠他太多,所以只能拒絕他的幫助,我怕自己會迷失在他的世界里,像很久以前一樣,我更害怕自己會變得脆弱,曾經(jīng)積淀下來的感傷,我不想再重溫一次。但現(xiàn)在我知道我已經(jīng)無力拒絕了……
我的眼角控制不住地流下了眼淚,也許是發(fā)燒的緣故,病痛讓我覺得痛苦,但這其中似乎夾雜著絲絲的感動,奇怪的是,在他的懷里,我竟然像被注入了某些能量,那種能量讓我瞬間病好了一半。
在醫(yī)院里,半天過去后,我的燒總算退了,他守在我的身邊,時而摸著我的額頭探著我的體溫,“幸好,燒總算退了?!彼闪艘豢跉夂笳f道。
我躺在病床上,咽了咽口水后對他說了一聲“謝謝”,他的臉色瞬間變得冰冷,“為什么要對我說‘謝謝’呢?我們之間……不應(yīng)該是這么客氣的?!笨粗腋稍锏淖齑剿贿吔o我倒水一邊介意的說道。
我沒有再說話,只是伸手想去接他手中的杯子,但是他并沒有打算把水杯給我,而是坐在我旁邊把我扶了起來。
我本想拒絕他對我的照顧,但是他似乎很明白我的心思,于是搶先開口道:“你是病人,別逞強,就讓我來喂你喝水吧!”
我只能把到了嗓子眼的話又給咽了下去。我大口大口的喝著水,直到不小心嗆到了自己后咳嗽起來,他輕輕的拍著我的后背說道:“別急,又沒人跟你搶?!倍嗝词煜さ脑挵。菚r候,我搶他盤子里的菜吃,他也是這樣對我說的……
這種記憶的碎片又開始在我的腦海里浮現(xiàn),一次比一次多。
我不禁看著他,以為自己回到了過去,但是他身上的香水味讓我清醒,現(xiàn)在的他,不是記憶里的他。
“我的燒已經(jīng)退了,我想離開這里。”我請求道。
他又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然后才答應(yīng)道:“好吧!”
離開醫(yī)院后,他繼續(xù)開車把我送往目的地。
坐在車子上,我的眼睛再一次濕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