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我們的談話剛結(jié)束,打分的監(jiān)考老師就出現(xiàn)了。她走到我身邊的時候還特意拿起了放在拖車一旁的準考證查看再三,又盯著我看了看,那眼神甚是詭異。
我雖然戴著口罩,但是我的心卻怦怦亂跳,我害怕她就是那個“萬一”。
我瞟了一眼張曼意,她卻神情自若的躺在美容床上,享受著我給她做按摩。
“張曼意,你打點的人到底靠不靠得住???我可不想再一次替你補考?!蔽以谛睦镎f著這些話,只希望這位監(jiān)考老師趕緊打完分走人,不要再站在我身旁,那種感覺就像是一只老鼠面前站著一只貓。
我咽了咽口水,假裝自己很鎮(zhèn)定,繼續(xù)給張曼意做著護理,每一步我都做得很仔細,力求精準到位,使出了我的全部所學。
過了一會兒,這位監(jiān)考老師終于從我身邊離開了,這時我才松了一口氣,心里懸著的石頭總算是落地了。
我小聲的對張曼意說道:“她走了!”
張曼意睜開眼睛問我:“OK不?”
“我哪知道啊,反正她在這站了半天,還特意的拿起了你的準考證來看呢!嚇死我了。”
“她沒出聲那就行了,肯定沒問題的了?!边@時張曼意又淡然地閉上了眼睛。
“你怎么一點也不擔心?她看準考證和不出聲是你們之間的暗號?”我推測著問道。
“這是秘密!反正你已經(jīng)完成了你該做的,現(xiàn)在你什么都不用想,安心的給我做完護理就是了!”
“不說算了?!蔽倚南耄凑@也不是什么好事,這種事情我還是知道的越少越好,既然她已經(jīng)說了沒問題了,那我也就不必再為是否還會替她補考的事情而擔憂了。下午的理論考試對于我來說更是小菜一碟,想著想著,我的心也就放松了。
一個星期后就會知道結(jié)果,而要拿到美容師職業(yè)資格證則要在知道自己通過考試后的一個月后才能領(lǐng)取。
看著悠閑躺著的張曼意,我突然忍不住問她:“你以前上學的時候是不是也經(jīng)常這么干的?”
“嗯?什么?那哪能啊?我可是一個安分守己的好學生。再說了,憑我的智商,需要去考這些試嗎?”她大言不慚道。
“別把自己說得那么高尚,我看你就是這樣混過來的?!?p> “那時候的考試哪里用得著這么麻煩啊,直接打開書本照著抄就是了。不瞞你說,我以前上學的時候考試從來沒及格過!嘿嘿。”張曼意一點也不臉紅的說道。
我咧嘴玩味一笑道:“看得出來?!?p> “可是我從來不作弊啊,別人都抄書,我不抄,我覺得沒那個必要,考0分又如何?考100分又如何?”她一臉不屑道,“我爸也說了,成績不好不代表我的能力比別人差,我爸也不是高材生,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現(xiàn)在是大老板。大學生街上一抓一大把,那就跟我爸工廠里流水線上生產(chǎn)出來的一樣,一點也不稀奇,既然大學生都不稀罕了,那我還稀罕學歷做什么?現(xiàn)在之所以那么在乎這張美容師證,是因為沒有它我爸就不會投資美容院給我。”
“有個土豪爸就是可以為所欲為啊,不過,你們家的人對學習的見解還真是另類!”聽到她說的話之后我有些失落的回答著。
是啊,我明白,我們之間是不能相提并論的,她與我完全不同,我們的命運有著天壤之別,她有著顯赫的家庭背景,一出生就贏在了起跑線上,她自然能站著說話不腰疼了。
“噓,你們別說話了,等會兒監(jiān)考老師還會進來的,小心被扣分哦。”旁邊的一位考生好心的提醒著我們,我對她笑了笑,說了聲“謝謝”。
很快,上午的實操考試結(jié)束了,一切都很順利,也很簡單,就跟進行了一次平常的實操訓練一般,并沒有特別之處與突發(fā)情況。
中午張曼意請我吃了一頓大餐,我自然也沒有拒絕,全當是她對我的犒勞。
“你可真不客氣?!背酝觑埡螅瑥埪庾焐系鹬篮炋е掳屯嫖兜貙徱曋艺f道。若我們是異性,我很可能會認為她對我有特別的意思。
“跟你不需要客氣吧?你也不見得對我客氣過呀!”我話里有話的反駁道,說著我本能地打了一個飽嗝。
她咧著嘴巴,一副難堪的模樣,“嘖嘖嘖,真是難民轉(zhuǎn)世。”
我知道,她是不忍直視我的吃相,所以總是挖苦我,可是我也不在乎她對我的看法。
離開餐廳后,我們又朝著學校奔去。
“沖??!下午的理論考試,瑤玲,必勝!”她舉著手,旁若無人,瘋狂的向天空吶喊著,像打了雞血似的,然后就飛快的向?qū)W校跑去了。
我在后面一邊追著她一邊提醒著她小聲為妙,她是天不怕地不怕,可我害怕別人知道我今天在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