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距離頗遠(yuǎn),若是一路馬車走過去,需要半月有余。
唐細(xì)辛直接在京城的叔父家落腳,昨晚她已給父親送去書信,不出三五日,嚴(yán)哥兒定會快馬加鞭趕來。
叔父叔母為人和善,唐細(xì)辛休整幾日,整日沉悶,在宅子里的蒼白面色,此時也紅潤了起來。
“大姐!”一少年郎從馬匹上下來,急忙朝里面走去。
“大姐,我聽說顧家那老妖婆苛待你,大姐你受苦了?!碧茋?yán)心疼地說著。
都怪他太小,比大姐還小一歲,還不能來京中任職,否則,那家人也不敢如此放肆。
“嚴(yán)哥兒,不過一年不見怎么跟個姑娘家家似的?”
“我沒事,快見過叔父叔母?!碧萍?xì)辛替少年擦了擦額頭的汗。
“叔父叔母,嚴(yán)兒著急家姐,失禮了?!碧茋?yán)拱手,文質(zhì)彬彬說道。
“自家人不必多禮,幾年不見嚴(yán)哥兒,已經(jīng)長成個少年郎了?!碧剖甯缚滟澋馈?p> “父親母親乘馬車前來,幾日后便到,先遣了嚴(yán)兒來查看情況。”唐嚴(yán)說道。
“辛姐兒,此事是叔父有失妥當(dāng),你被那家人如此欺辱,我竟毫不知曉,叔父愧對你父親?!碧剖甯刚f道。
他生性淡泊,在翰林院任編修一職,如此相近,竟還讓侄女受這么大的委屈,實在羞愧難當(dāng)。
“如何與叔父相關(guān)?之前是我一意孤行過分忍讓,才縱的小人橫行?!碧萍?xì)辛說道。
二叔母上前一步,拍拍侄女的手,說道:“委屈辛姐兒了,你放心,我們一定為你尋回公道?!?p> 唐細(xì)辛笑而不語,二叔父為人和善,卻是個迂腐的。
在他看來,男子漢大丈夫不應(yīng)當(dāng)用夫人的嫁妝,這是很可恥的,哪怕現(xiàn)在丈夫不在家,他自然要幫侄女討回公道。
可在書中后期,原主兒子被害,陳若素在府上一家獨大時,唐二叔卻堅定地拒絕了她。
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即便一方是自家出嫁的侄女,他也只會袖手旁觀。
她是外嫁女,本質(zhì)上就決定了唐二叔會摻手的范圍,與嚴(yán)哥而言,倒是可交之人。
“主君,夫人,外面謠傳,顧侯府并未貪圖大夫人嫁妝,而是大夫人主動掏腰包,相反,老夫人與那二夫人是不愿用大夫人嫁妝才魯莽的。”小廝走進來回道。
唐二叔面露遲疑,似乎這才是正常人家的做法。
不待他說話,唐嚴(yán)就怒斥道:“滿口胡言亂語,這顧家可真是好樣的,逼迫大姐不說,顛倒黑白也是個好手!”
越想越氣,“大姐往日里不知受了多少委屈。”
“嚴(yán)哥兒不必動怒,他們?nèi)绱俗鳛椋贿^作繭自縛。”唐細(xì)辛斂了眉眼說道。
“不僅如此,現(xiàn)在街上還有人傳謠,說什么夫人仗著娘家強勢,對婆母不敬,在府中作威作福。還說什么,您覺得那是守活寡,日日向老夫人討要和離書?!毕奶镒哌M來說道。
她去替小姐買些栗子來,沒曾想聽見這樣的話,氣得她與那些人爭辯。
唐細(xì)辛想,老夫人這一舉,侯爺還沒回來,就先替他敗壞了宮里那位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