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王庸（下）
王庸從皇宮里面緩緩走了出來，他的馬車早就等候在皇宮外了。
車夫見大人出來之后，將轎凳搬下來，等到大人上了馬車之后，將簾子拉下來，把轎凳放回遠處。
而上了馬車之后，王庸的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
“回府！”
陰沉的聲音從馬車?yán)锩鎮(zhèn)髁顺鰜?，車夫聽到后，默默的駕著馬車，沿著回府的路輕車熟路的形式著。
感受著馬車輕輕的顛簸，王庸的臉色愈發(fā)的陰沉。
讓我去找陳玄斯那個老東西？
那老東西會見我？
恐怕連他陳府的大門都不會讓我進吧，不過，既然是皇上的命令，自己也不好忤逆，只得去看望一下了。
不過，在此之前，還是要弄明白，陳玄斯那個老匹夫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怎么會突然不上早朝了？這可不像他的性格啊……
王庸此刻心情很不好，但并不是對皇帝的，而是對于那個陳玄斯那個老匹夫的。
………………
王庸回到家中，并沒有急著去看陳玄斯，而是穩(wěn)穩(wěn)的坐在大廳里面。
現(xiàn)在的王庸，和在皇宮里面的王庸氣質(zhì)天差地別，此刻的王庸更像是一只蘇醒的猛虎，一般人在王庸面前，都會被這種氣息壓迫的感覺呼吸困難。
但無論是皇帝面前那個恭敬的王庸，還是現(xiàn)在這個氣勢洶洶的王庸，其實都是最真實的他，只不過恭敬的一面王庸只會在皇帝面前流露出來而已。
此時這個屋子里面還站著一個人影，人影站在王庸面前不遠處，一身黑衣，腰間配著一柄長劍，整個人都呼吸極其輕緩，恭敬的低著頭，不敢去看王庸，存在感極低。
這黑衣人是王庸的手下，是一個高手，叫做劍三，是王庸暗中培養(yǎng)的眼目，像這樣的眼目王庸還有數(shù)十個，全部以劍命名，實力越強，數(shù)字越小。
在京都城內(nèi)發(fā)生的事情，幾乎都逃不過王庸的這些眼目。
眼前這個劍三是專門監(jiān)視陳玄斯的眼目，平日里就躲在陳玄斯的身邊不遠處暗中觀察，陳玄斯有任何的異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
王庸拾起一旁桌子上的葡萄送入口中，輕輕拒絕，等待葡萄的汁水在口中炸裂，甘甜彌漫，王庸陰沉的臉色才得到些許的好轉(zhuǎn)。
這些葡萄都是西域進貢給朝廷的，都是成色最好的葡萄，汁水豐富，肉粒飽滿，是專門給皇帝享用的。
而眼下王庸桌子上面的葡萄，都是王庸命人從貢品中克扣下來的，可見王庸的能力強大，足可以只手通天。
這件事情王庸有恃無恐，因為這種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給皇帝的貢品都是他負責(zé)的，所以這件事情不會有任何人知道，而就算有人知道，也沒人敢說些什么，上一個給皇帝匯報這件事情的官員，此刻已經(jīng)因為通敵被發(fā)配了。
即便那個人說自己冤枉，可是王庸依然在他的家中找到了許多的“證據(jù)”。
而那個人可是一位二品大臣……
………………
“陳玄斯那個老東西最近都去了哪里知道嗎？”王庸一邊吃著這些葡萄，甚至連葡萄的皮也沒有浪費，全部吞了下去，然后一邊看著眼前的劍三問到。
在朝廷之外，王庸一直稱呼陳玄斯為老匹夫，又或者是老東西。
而陳玄斯也不客氣，稱呼王庸為混賬。
這兩個名諱也只有他們之間才敢相互稱呼，其他人根本就沒有這個底氣。
劍三聽到大人的問話，努力是想了想，然后匯報道：“這……最近陳大人和他的學(xué)生劉忠豐一直在家中?！?p> “哦？在家中？是生病了嗎？”
“不是，好像……好像是在擺弄石頭。”劍三想了想，看了一眼眼前的王庸，然后低頭說到。
………………
劍三一直監(jiān)視陳玄斯，但陳玄斯這么多年，從未有過什么異常，他每天都生活也很規(guī)律，基本上都是早早的起來進宮上早朝。
早朝過后，又會留在皇宮里面，幫助皇帝批閱奏折。
不過，陳玄斯進入皇宮之后，劍三就只得在皇宮外靜靜等待，他可不敢貿(mào)然進入皇宮。
除此之外，陳玄斯偶爾會召集幾個學(xué)生，傳授他們學(xué)識，日復(fù)一日，甚至可以說陳大人的生活有些枯燥，有些無聊了。
只是最近陳大人似乎有些反常，一開始先是無精打采，好像睡眠不足的樣子去上早朝，但在退朝之后就會非常興奮，并且出城。
再后來，這幾天陳大人就不去早朝了，也不出城了，只知道每日瘋瘋癲癲的，和自己的學(xué)生擺弄著石塊。
劍三看了許久，也沒看出什么名堂，也一直沒有和王庸匯報。
畢竟，聲名遠揚的陳太傅擺弄石塊，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
所以，現(xiàn)在劍三匯報這一點的時候也有些害怕，生怕主人不信。
………………
果不其然，王庸聽聞陳玄斯在家玩弄石頭，微微皺起眉頭，屋內(nèi)的氣氛更加壓抑了起來，只見王庸狐疑的問道：“石頭？怎么回事？”
“這……小的不知啊?！眲θЯ艘а?，實話實說到。
陳玄斯的身邊自然也有高手保護，劍三每一次都只能在遠遠的地方觀察，不然的話就會被陳玄斯身邊的高手發(fā)現(xiàn)。
所以他也只能看到陳玄斯和自己的學(xué)生劉忠豐在玩弄石塊而已，具體他們在做什么，或者議論什么，劍三實在聽不到。
聽到劍三不知道，王庸剛剛緩解的臉色忽然陰沉起來，皺著沒有憤怒的拍了桌子，大聲質(zhì)問道：“不知？那我要你何用？”
“大人，小的知錯了，小的知錯了！”
劍三見主人生氣，立刻跪在地上，將頭卑微的抵在地面上，渾身顫悚。
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趕忙說道：“不過小的還知道，陳大人之前去了一個地方，回來之后就一直這樣了，或許這一切變化都和那里有關(guān)?！?p> 聽到這里，王庸瞇起眼睛，摘下一顆葡萄放入口中后，淡淡問道：“哪里？”
“京都西城城外三里處的一片荒草地?！眲θ鐚嵉膮R報到。
“城外的荒草地？去哪里做什么？”
“陳大人身邊有高手保護，小的不敢靠近，所以具體發(fā)生了什么小的不知道?！眲θ廊还蛟谀抢铮瑢⒆约褐赖娜空f了出來，在沒有王庸的允許的情況下，他是萬萬不敢起身的。
………………
京都城西外？
出了京都城？
去了一處荒草地？
王庸沒有繼續(xù)發(fā)問，而是在沉思，陳玄斯那老匹夫到底去做什么了？難不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老家伙該不會是晚節(jié)不保，去見小寡婦去了吧？
不過很快王庸就否認(rèn)了這個猜測，陳玄斯那個老東西雖然妻子已故多年，但他的秉性王庸還是了解的，那沽名釣譽的老東西，為了自己的名聲，私會寡婦這種事情根本不可能發(fā)生。
這個時候劍三忽然又想起來什么，有些不確定的說道：“不過……不過小的看到，陳大人去見了一個人！”
“哦？什么人？”聽到這里，王庸也突然好奇起來，對于這件事情來了興趣，趕忙摘下幾顆葡萄入口。
劍三恭敬的說道：“從遠處看，似乎是一個少年?！?p> “少年？”
王庸閉上眼睛思考，到底是什么樣的少年會讓陳玄斯變成現(xiàn)在這般模樣？
“你先起來吧……”王庸看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的劍三，嘆了口氣，說到。
劍三得到許可之后，緩緩的起身，而王庸則在又拿起了一顆葡萄放在口中，一邊咀嚼，一邊摘下一顆丟給了劍三，對其說道：“那個老匹夫那里你就先讓其他人監(jiān)視就可以了，明日你隨我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樣的少年，會讓我們的陳玄斯，陳太傅對一塊石頭如此癡迷成這樣。”
劍三接住了王庸丟來的葡萄，如若珍寶的收起來，感激的雙手抱拳，恭敬回應(yīng)道：“遵命……”
屋外的夜幕慢慢降臨，烏云遮蓋了天空的星星點點，王庸看著好像可以吞噬一切，如深淵一般都黑夜，忽然笑了。
“城西三里處的荒草地？有意思……”
……
……
（未完待續(xù)，純屬虛構(gò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