馳風(fēng)的出現(xiàn)猶如他的名字,如一陣風(fēng)刮過,只見一抹黑色,人已在眼前。
此時慕容煙比任何人反應(yīng)都快,在慕容修還沒做出反應(yīng)時,已經(jīng)站在馳風(fēng)身前,還叨咕了一句:“誰讓你出來的,你個笨蛋?!?p> 馳風(fēng)的突然出現(xiàn),也讓慕容修微微驚了一下,隨即恢復(fù)正常,冷哼了一聲:“算你識相,沒做縮頭烏龜?!?p> 馳風(fēng)唇角只勾一下:“我向來坦蕩,從不在人背后使刀?!?p> 慕容修知道他所指比武場那次,也確實是自己小人了一回,這小子到今天還念念不忘,還是個記仇的主。
慕容修看著慕容煙道:“他在后院把幾個婆子打的半死,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咱家的院子還由不得他在這里如此撒野,這次必須懲治,煙兒你快讓開?!比缓蠓愿酪宦暎骸澳萌?。”
慕容修早有準(zhǔn)備,特意挑了幾個身手好的跟著,幾人聞聲,馬上近前,準(zhǔn)備拿人。
慕容煙大喝一聲:“誰敢,都后退?!笨粗饺菪薜溃骸叭绺绮荒艹鰻柗礌?,既然人給了我,便是我的人,要怎樣發(fā)落處置也是我的事,你不許插手,硬要插手的話,就,就先懲治了我?!?p> 慕容煙雙臂張著擋在馳風(fēng)身前,就如同母雞護(hù)崽一般。
慕容修還從沒見過慕容煙如此在意,或者說袒護(hù)過誰,那身后人仿佛是她的命,心里突然嘎噔了一聲,該不會?一閃而過的念頭,怎么可能,自己妹妹眼高于頂,就憑馳風(fēng)這下賤小子,太不可能了。
兄妹二人僵持著,手下人也不敢越過慕容煙直接搶人,只得擺好架勢隨時準(zhǔn)備著,只待慕容修的再次命令直接往上沖。
鬼晚一笑,這個時候該自己出馬了,幾步來至兄妹二人之間,面向慕容修道:“三哥哥這次就由了四姐姐吧,不為別的,只為她犧牲自己,嫁去那么遠(yuǎn)的地方,你就當(dāng)還她一個高興可好?怕是這樣的機(jī)會不多了?!?p> 鬼晚并未深說,只簡單的幾句,便點醒了慕容修。
想到慕容煙為這個家,為光復(fù)大業(yè)即將要嫁去那個遙遠(yuǎn)的都城,嫁給一個行將就木的老叟,心就一陣陣的疼。此事已定再無更改,他這個做哥哥的也只能看著無所作為,不過在那之前他一定要讓她活得自在些,快樂些,如今眼前便是一件。
見他還在猶豫,鬼晚又道:“要收拾馳風(fēng),不在這一時,如今四姐姐正在興頭上,你真的要狠心掃了她的興致嗎?”
慕容修心里的最后防線,被鬼晚輕而易舉的攻破,萬般無奈道:“煙兒,即使你的人,便看好他,別再惹是生非,不要再有下一次,那時我可不再手軟了?!?p> 慕容煙聞聽,馬上笑逐顏開:“三哥哥放心,自今后我一定嚴(yán)加看管?!?p> 臨行前,慕容修不忘狠狠的瞪馳風(fēng)一眼,是警告,也是威懾。
看著慕容修帶著人走遠(yuǎn),慕容煙才長出一口氣,轉(zhuǎn)身仰頭盯著馳風(fēng)道:“我又救了你一回,要怎么報答我?”
馳風(fēng)梗著腦袋,冷眼瞧她,說出的話也毫無溫度:“你自己愿意,干我何事?”
就這一句,如果有血氣的人一定被氣吐血,雖然慕容煙不是有血氣的人,也被氣的差點倒仰,抬手打去,手落下去人卻沒了,氣的跟鬼晚訴苦:“你看這人是不是狼心狗肺?幫了他一句好話都得不到?!?p> 鬼晚笑著道:“馳風(fēng)雖然面冷嘴硬,但心是熱的,這次惹事便是為了秦嬤嬤,可見他是個有情有義的人,放心吧,只要你有事,他定會義不容辭的出手相助?!?p> “真的嗎?”慕容煙將信將疑。
鬼晚很認(rèn)真的點頭:“我看人一向很準(zhǔn)?!?p> 這話沒錯,慕容煙重重的點頭:“我信?!蹦樕系臍鈵礼R上被笑容填滿。
馳風(fēng)躲過一劫,但懲罰應(yīng)驗在秦嬤嬤身上。
幾個婆子都是兇狠的主,怎會白白的挨一頓揍,就忍氣吞聲的咽下,胸中的火氣化作毒辣的手段。
連日來的辛苦漿洗,睡不好,吃不飽,一雙手每天在冰冷的水里泡著,秦嬤嬤身體早就異常虛弱,還得了風(fēng)寒,哪還再經(jīng)得起折騰。
那夜,大風(fēng)席卷這雪片在窗外嚎叫,自門窗的縫隙灌進(jìn)屋內(nèi),本就不暖和的房間越發(fā)冷的侵入骨髓。
秦嬤嬤披頭散發(fā)的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身邊圍站著幾個彪悍婦人,手里拿著棍棒,朝著本就奄奄一息的女人一頓亂打。
秦嬤嬤大睜著眼睛,沒有一點力氣反抗,只能任由棍棒落在身上,頭上,卻一點都感覺不出痛。
其中一個婦人停下手道:“別打了,半天一動不動,是不是死了?”
另一個道:“沒死,還睜著眼呢。”
隨即,又是一頓棍棒的襲擊。
其中一個彎下腰,伸手在秦嬤嬤鼻孔探了探,驚叫一聲:“別打了,真死了,睜著眼是死不瞑目?!?p> 幾個人這才停了手,畢竟是出了人命,有些不知所措的面面相覷。
其實幾個人就是想出出惡氣,沒想真的把人打死,就算再兇悍,畢竟是婦人,出了人命,心里還是怕的。
幾個人傻了般站了半天,有一個有主見的道:“沒事,明日去稟了三公子,就說她是病死的,她是那六皇子的人,三公子一定不會為難咱們幾個。”
“是,對。”
幾個人都覺得有道理,心里的怕意也一掃而空。
第二日,幾個人便委派那個有主見的婆子去稟報慕容修。
慕容修手里把玩著一塊玉佩聽那婆子把話說完,慢悠悠的問:“人現(xiàn)在哪里?”
婆子雖心里有數(shù),但還是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生怕自己猜錯的有錯,聽慕容修這樣問,忙答道:“還在后院。”
“去找?guī)讉€人把尸首抬上送還給她的主子?!?p> 婆子愣愣的瞧著慕容修,還在等待下文。
慕容修沉聲道:“還不快去,等著領(lǐng)賞錢呢?”
婆子以為正常程序接下來應(yīng)該問死因,不想被省略了,簡單而草率,只需把人送走就沒事了,慌忙領(lǐng)了吩咐,一溜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