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嗎。凱文嘆了口氣,在那邊還真是壓力山大啊,雖說只是鉆了下門,不過光是那彌漫在心底的壓抑,怕是待久了就會逼瘋一個人吧。
“啊,口渴,我杯子呢?”凱文回過神,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不料,一念之下,遠(yuǎn)處的杯子竟憑空飄了過來,并自動飛到了飲水機接好了水飄到了凱文面前。
“沃……靠?”凱文雖說已經(jīng)聽大叔講過了地獄酒館(姑且先這么叫)的功能,但是真的見到了酒館的能力,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么說的話?!眲P文思索了片刻,隨即抬起頭來,向四周看去,目光所及之處,竟都發(fā)生了變化,似一大塊橡皮泥,隨意揉捏,變化成了凱文最想要的模樣。
“嘿嘿?!碑吘惯€是個新鮮事物,凱文玩的不亦樂乎,甚至在房間里弄出了個小噴泉。
“叮鈴叮鈴!”
門口的鈴鐺突然響起,凱文嚇了一跳,趕緊一揮手將噴泉除去。
“歡迎光臨,想喝點什么?”凱文望向門口,進來的是一個面如死灰的中年男人。
男人還沒開口,突然一股信息涌入了凱文的腦中。“月城小企業(yè)家劉瀚中,危險程度低,負(fù)面能量:絕望、悔恨。”
好吧,至少知道大叔之前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的了,凱文想到。
“我要,伏特加,芝華士的?!眲㈠姓f道。
“好,芝華士伏特加一杯。”凱文說道,低頭一看,伏特加從吧臺下面緩緩飄了過來。
對于那種大酒吧里花里胡哨的調(diào)酒操作,凱文向來不齒,吃起來一模一樣的味道,卻要加服務(wù)費,明顯是欺壓消費者嘛,對,絕對不是因為他學(xué)不會。
“好了?!眲P文將倒好的酒有模有樣的推到了劉瀚中面前(這他還是會的),“您的芝華士。”
男子有氣無力的端起酒,一飲而盡,凱文一瞧,時候到了,問到:“先生,請問你是遇到什么困難了嗎?難道是公司資金出現(xiàn)了問題?”
“資金?要真是資金就好了?!眲㈠锌嘈Φ溃澳苡缅X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p> “那是?”
劉瀚中飽含深意的看了一眼凱文,緩緩說道:“我,殺人了?!?p> 嗯?凱文聽到這話,才看到劉瀚中的雙袖上的顏色比其他地方深一些,若是沒猜錯的話,是血。
“我親手把我的妻子殺了?!眲㈠袦喩黹_始顫抖起來,“我不是,我沒想到……”
不是,這么“重要”的事你告訴我干嘛呀,我只是隨便問問??!完了,凱文想到,一般來說,電視里的人聽到這種話,都會被對面的人殺人滅口的。
“這個……我能問一下你為什么要殺她嗎?”凱文說道,并喝下了一口酒冷靜了片刻。
“我不知道?!眲㈠型蝗婚g,雙目失神,“我為什么要殺她…哈哈哈…為什么…為什么?”
完了,魔怔了。凱文咽下了一口口水,不會瘋了吧,這人在自己店里瘋了自己是要負(fù)全責(zé)的呀。
好在劉瀚中這種狀態(tài)并沒有持續(xù)多久,繼續(xù)開口說道:“我的妻子,是假的。”
“哈?你娶了個假人?”凱文話已出口,卻覺得不妥連忙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啊,你別想歪。”
“假人?”劉瀚中喝了一口酒,“差不多吧,10年,我原本的老婆死了10年了,10年時間,我才知道和我生活了10年的人是個冒牌貨。”
凱文愣在旁邊,劉瀚中繼續(xù)說道:“10年,枕邊人就是自己真正妻子的殺人兇手,我卻不知道?!?p> “直到昨天,我才意識到,這個所謂的妻子是假的?!?p> ……
凱文聽劉瀚中講了5個小時,講的內(nèi)容大概如下:劉瀚中的老婆和那個冒牌貨都是年輕時老劉的追求者,最后,劉瀚中老婆憑她的“真誠”打動了劉瀚中,冒牌貨懷恨在心,殺了他老婆,整容成了他老婆的樣子,和劉瀚中生活了10年。
不是?凱文聽完只有一個疑問,她倆以前到底是怎么看上這貨的???凱文想到,又看了看劉瀚中,搖了搖頭,完全沒理由啊。
“他老婆沒死?!币粋€聲音自凱文腦海中響起。
“你是……大叔?”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凱文不確定的嘀咕了一句。
“對,這個人是我指引他到這里來的?!贝笫宓穆曇衾^續(xù)響起,“為了讓你更快熟悉工作和你的能力,我特意為你量身定做的‘新手教程’,怎么樣,不錯吧?!?p> “不錯你妹啊,故意來惡心我的是吧?知道我現(xiàn)在都找不到女朋友是吧?行,我記住了?!眲P文破口大罵,把一旁還在傷感的劉瀚中嚇了一跳。
回過頭,凱文才想起還有個人,不過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知道了一個重要信息了,問到:“你確定你的老婆死了嗎?還是你看到那個冒牌貨親手殺死了你的老婆?!?p> 本以為劉瀚中是編的,或至少是半真半假的故事,沒想到,劉瀚中突然說了一句:“我親眼看到她殺了我的老婆?!?p> 這……凱文萬萬沒想到是這樣的回答,劉瀚中繼續(xù)說道:“那個夜晚,風(fēng)雨交加,我從公司剛剛下班,因為路熟,所以直接穿小路回家,路過一旁的樹林時,看到了我不敢相信的一幕……”
“你個賤人,不敢在明面上掙取,只敢在暗地里刷陰招是不是?”魏明香(已從其口中聽說了冒牌貨的名字)揪著一個人的頭發(fā)說道。
“你以為你多厲害,還不是比不過我。”一個沙啞的聲音喊到,顯然之前兩人已有過爭執(zhí)。
這種事情,誰碰到誰倒霉,我聽了一下,連忙回頭從大路走去。身后不斷傳來打斗聲。
我那時只是知道那人是魏明香,卻不知當(dāng)時跪在地上的那人,是我妻子……
因為那時還沒有開公司,妻子還是個秘書,常年在外,妻子一連15天沒回來,甚至電話都沒打一個,我也曾打過電話,擔(dān)心過,不過這些疑慮全在15天后那個冒牌貨回來以后煙消云散。
直到昨天,我才發(fā)現(xiàn)“老婆”的手機里,一個娘家人都沒有,再結(jié)合以前的種種奇怪跡象,比如她10年沒回過娘家,以前的習(xí)慣都沒了之類,我得出了一個大膽的結(jié)論,她,不是我老婆。
后來我又去了我當(dāng)年租的出租屋,找到了一把刀,刀上滿是血液。當(dāng)時的我,感覺到的,是絕望與憤怒。天地失去了色彩,星月為我引路。
我回到了家,在深夜,用她當(dāng)年拿的那把刀,在那冒牌貨的身上,刻下了我愛人的名字,隨后把她的鮮血,澆到了當(dāng)年的那棵樹下。
我,殺人了……但,我不后悔。
“哦?”凱文嘴角揚起一絲冷笑,“你,真的不后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