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我唱的歌!”益玉憤怒的望著他,卻又刻意壓低聲音說道“你可不可以把我的佛牌還給我!”
“蘇贊星人只能……”
“只能有一個信仰是嗎,這就是我們和你們的不一樣了?!毙с戇€沒說完,就被益玉打斷了,“我一直以為高級的文明是包容的。但其實,是我想錯了。”
“包容只會出現(xiàn)混亂。”效銘冷冷的說,“對了……你為什么會在北極?”他突然問。
益玉一愣,她沒想到蘇贊星人竟然會問她這個問題。頓時益玉沉默了,她不知道該不該實話實說。
“我……”益玉支支吾吾。
“沒關(guān)系,包容?!毙с懻f。
聽到這話后,益玉臉一紅,“好吧……其實我在北極是為了尋找……極光?!?p> 說罷,她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沒想到他點點頭,好像能聽明白似的,“其實那次去地球上也是為了收集血液,無意之中救下了你?!?p> “無意?”益玉詫異的問。
“嗯?!毙с懻f,“其實你并不在完美星球計劃之內(nèi)?!?p> 聽到這里,益玉心突然咯噔了一下。
這個蘇贊星人剛剛告訴她,其實她只是被意外所救?可在這之前,她一直天真以為自己真正加入了一個“大組織”……沒想到,原來她只是“混”進來的。
看著效銘冷漠的側(cè)臉,益玉突然覺得他以及他所代表的星球都離自己好遙遠(yuǎn)。
就在這無意間,益玉的眼淚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這是什么?”效銘好奇的望著她臉上的水珠,然后沾起來一點嘗了嘗,“好咸。”
益玉別過頭,而后慪氣的使勁擦了擦那些丟人的眼淚。
效銘似乎不明白益玉的小情緒,隨即補刀的說道,“還是要告訴你的是,只有高級文明,才有資格加入這個計劃?!?p> 在效銘的世界里,大多數(shù)蘇贊星人都沒有感知快樂、悲傷的能力。只有極少數(shù)被神明眷顧,可以像正常人一樣生活。
而效銘,就是被神明拋棄了的那類人。
他眼神永遠(yuǎn)是空洞洞的,永遠(yuǎn)是電視劇里才有的“面癱”。正因如此,他說出的話才更加另人難過。
益玉擦干了眼淚,帶著些置氣的感覺說,“那張典呢?他為什么上船?”
“你是說19號嗎?”效銘想了一下說道,“不是我們在找他,而是他在尋找我們?!?p> 益玉沉默了,她覺得效銘一定是在說,整艘飛船里就只有她是笨蛋,“那,為什么飛船上有這么多的異星人,你還偏偏讓我來收集血液?”
聽到這話,效銘原本就面癱的臉上突然又增添了一抹陰沉。他張開嘴似乎想說什么,但終究還是忍住了。益玉在一旁有些緊張,她以為自己的問題問錯了。
“天黑了,我們開始吧?!弊罱K,效銘這么說。
效銘很輕松的從迷宮墻上下來,然后費勁的把益玉也從上面接了下來。踩在地上就有一種安全了的感覺,遠(yuǎn)處房屋里漏出的火光也映射著一種安逸的情緒。由于藍(lán)色“月亮”的緣故,這里的夜晚也比地球上稍微柔和一些,他們貼著迷宮的弧形墻體里快速移動著,目標(biāo)直奔那些蘊藏著血液的樹。
離近了,眼前大樹的模樣漸漸清晰起來。而離近后,益玉頓時愣在了原地。
“效銘,這樹……”益玉喃喃的說道。
這些樹的外皮,竟然如同人類的皮膚!
她從未見過如此的畫面,這些樹上竟長著人類的皮膚……益玉像個被石化了的雕塑一樣定格在原地,她的san值已經(jīng)跌到了地上。
而效銘雖然也同樣看到了這些樹的模樣,可他表現(xiàn)的遠(yuǎn)沒有益玉那么驚訝。
效銘從背包里拿出一把手槍模樣的東西,將“槍口”小心翼翼的插進樹干里。很快,樹中的血液就被收集到了與“槍支”連接著的容器內(nèi)。
益玉瞪著眼睛,吃驚的看著這一切。
“你去那邊?!毙с懤淅涞恼f。
聽到了效銘的命令,益玉只好不情愿的點點頭走到另一棵樹旁。她那出背包里的血液槍,但卻遲遲下不去手。
那明明就是人類的皮膚,并且大樹的根部似乎還在蠕動著,像是可以聽到他們對話,看到他們對它做的這些事……
“18號,快開始吧?!毙с懘叽佟?p> 益玉點點頭,強忍著內(nèi)心的猶豫。她小心的將血液槍插進大樹的表皮里,而后卻一個手滑,槍支掉在了地上。
“18號,既然加入了計劃,就要體現(xiàn)你的價值?!毙с懱嵝训馈?p> 沒錯……益玉快速撿起槍支,而后深吸一口氣,忍著內(nèi)心的翻涌望著血液淌進了容器里。
自己本不被接待,所以能加入完美星球計劃她一定要珍惜。
而后夜色漸濃,收集任務(wù)也完成了一大半。
……
咚……
突然間,在他們周圍出來了一陣劇烈的聲響。
益玉猛地抬起頭,她有些害怕的望向效銘,“這……是什么聲音?”她聲音顫抖著說。
咚咚咚!
突然間那聲音此起彼伏的在他們周圍的黑暗中響起,頓時一種濃重的危機感圍繞在了他們的身旁……
效銘警惕的望著四周,那些族人房屋里的光亮全部消失了,此刻,所有的建筑死氣沉沉的躺在“月亮”下。
“到底是什么?”益玉慌張的問。
“是門?!毙с懻f。
“門?”益玉的身體開始不自覺的顫抖,“這些族人們的門……開了嗎?”
“沒錯,快跟我走!”效銘說著,迅速的把裝備放回背包里。
“等等,我太慌了!”益玉手忙腳亂的收拾,同時牙齒打顫,雙腿發(fā)直。
“快離開?!毙с懼貜?fù)道,抓過益玉的背包扛在肩上,帶她迅速離開了那片大樹向迷宮跑去。益玉用最快的速度朝迷宮的高墻跑著,但在途中她還是忍不住回了個頭……接著,那另她留下青年陰影的一幕,出現(xiàn)在夜空下……
幾十個,甚至幾百個族人全部都從房屋里走了出來,緩緩的朝這邊移動著,像是失了魂魄了傀儡。那些族人不知道什么時候換上了上了黑色的袍子,袍子長及地面……但最最可怕的是,袍子上的帽子將他們的臉也封了起來!
那些族人一邊走著,一邊還在低語著什么。那些陰沉的低語,被益玉戴著的耳機自動翻譯了出來,變成了詭異的歌謠……這讓益玉本就恐懼的內(nèi)心,更加雪上加霜了。
“怎、怎么回事……”益玉的腿直發(fā)軟,話也不知道怎么說了。
“快。”到高墻下的時候,效銘利索的將攀登的工具拿了出來穩(wěn)穩(wěn)的固定在了墻頭上。他將益玉身后的背包接了過來,然后催促著說道,“知道怎么上了嗎?快,你先來,我在后面。”
益玉雙腿發(fā)抖的抓住粗糙的繩索,然后使出吃奶的力氣向上爬。但更糟糕的是,此時墻上的滑藤竟然“活”了過來,開始像細(xì)蛇一樣纏在了益玉的雙腿上。
益玉的汗毛豎了起來,大腦頓時一片空白。在她六神無主的時候,效銘從墻下扔了一把刀子上來。
“割斷它們!”效銘喊。
益玉用蹩腳的姿勢慌張的將那些可怕的東西弄開,然后抓緊繩索繼續(xù)向高墻頂端爬去。
“效銘!快、快上來!”終于登上墻頭后,益玉結(jié)結(jié)巴巴同時又扯著嗓子朝效銘喊道。
雖然那些留尾族人行走的速度雖然十分緩慢,可很快它們就會追上來。好在效銘動作非常利索,抓著繩索下五除二來到了高墻上。
益玉還沒來得及高興,迷宮上那些蠕動的滑藤就像徹底被喚醒了似的,將他們兩個人的腿狠狠纏??!
“用刀子?!毙с懕M量淡定的說,“小心不要掉下去?!?p> 那些傀儡般的族人們很快也到了迷宮下面……他們堆在高墻下面雙手高舉著,似乎想通過滑藤爬上墻頭殺死那兩個人。
但族人們沒有工具,且失了理智,根本不能憑借自己的雙手的力量攀登上去。
那些被高墻上的滑藤像是感應(yīng)到了族人們的生命一般,徹底發(fā)了瘋的將所有族人纏住,然后逐漸勒緊……被滑藤纏住了的族人開始拼命掙扎,可他們越想要掙脫,滑藤就纏的越緊,直到高墻下在沒了半點動靜。
益玉探著腦袋往下望著……迷宮的高墻上,密密麻麻掛滿了被吊在墻上的族人……
益玉忘記了顫抖,甚至忘記了呼吸。她被高墻下的場面完完全全鎮(zhèn)住了,腦袋里傳出嗡嗡的雜音。
正常人……不會這么赴死。難道說,這些留尾族人全都中了邪?
“他們到底怎么回事?”她喃喃自語的說道,“為什么,像失了神智……”
“也許,他們建這座迷宮,是為了保護外面的人。”效銘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