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著說:“我還是覺得你和幺雞幫我拍視頻,火的快,就你倆平時說相聲就行?!?p> 周末白我一眼,“什么說相聲,那是關(guān)于哲學(xué)的討論與探討好吧?!?p> “好好好,探討好,探討好?!?p> 我側(cè)過頭問周末,“你呢?下一部小說準(zhǔn)備寫什么?”
“愛情唄,下一步準(zhǔn)備寫軍人的愛情,軍官被迫轉(zhuǎn)業(yè)轉(zhuǎn)戰(zhàn)商場,和女助手之間的愛恨情仇。”
我想象了一下,不錯,不錯。
“多點愛情,少點恨仇,你不知道,我這甲狀腺啊看不了虐的,上次去看醫(yī)生大夫說了,我得少看虐的小說了,我有橋本氏病這甲減受不了情緒波動,只能看點皆大歡喜的。上次看的那本哭的我啊,脖子腫了好幾天。”
林夕側(cè)過頭,看著我,皺著眉,又皺出了雙眼皮,“你什么時候得的甲減?”
我看了他一眼,那勾人魂魄的眼睛啊,唉,我的心又開始噗通噗通的跳。
我假裝淡定的說:“估計是上大學(xué)的時候,太想家了,思念成疾吧,大夫說這個橋本氏病是世界到現(xiàn)在為止都還沒研究出來的病因,每個月一抽血,去化驗指標(biāo),決定服藥量,夠麻煩的。好在我這個不嚴(yán)重,比指標(biāo)稍稍高那么一點點,大夫說吃不吃藥都行,就是以后如果要生小孩的話,得吃藥控制,我無所謂啊,反正我這輩子也不打算生小孩?!?p> 明明就是離開他之后太傷心了,思念成災(zāi),情緒低落,久久都走不出來,大夫說可能和這個有關(guān)系吧,我也是醉了,別人談戀愛,頂多傷心,我這個連戀愛都不算,就又傷心又傷身的,還是不要再觸碰了。
林夕皺著眉頭,沉默不語。
又是一片寂靜。
五六年了,還是這個樣子,我一說完就冷場。
或許是我這個話題太沉重了,中國人么,還理解不了這個不想生孩子的女性大腦構(gòu)造。
周末握著我的手,“沒事一一,大夫不說了吃藥還是可以生的?!?p> 我笑著捏了捏她的手,“干嘛啦,我不想生孩子,也不是因為這個。”
“那阿姨那邊你怎么交代?”
“到時候看一步說一步吧,萬一以后我遇見我想給他生孩子的人又變了主意了呢?!?p> 我感覺林夕的呼吸一滯,我估計他又想說什么諷刺我的話,
我趕緊岔開話題,“幺雞,你做什么呢?看樣子很發(fā)財啊?!?p> 周末搶著說:“他販賣人口呢?!?p> “唉我去,幺雞,混大了啊,忘了我家杜月梅干啥的了啊?還敢拐賣良家婦女了?就你這小身板,也不抗揍啊。我這要不要大義滅親啊,你違法了啊?!?p> 幺雞支棱著他五顏六色的頭發(fā),嚷嚷道:“你聽她瞎嚷嚷,借我個膽兒我也不敢啊,我合法經(jīng)營好吧,我整了個婚戀網(wǎng),生意還不錯,我說一一啊,你怎么還傳統(tǒng)相親呢,太老土了,來我這,你絕對頭牌啊,哥們兒免費,還得贈送你個首頁推薦......唉呦呦,好疼,大韓你腳踩到我了?!?p> 大韓笑了笑,“不好意思啊,你這褲子太肥了,我都看不見你腿在哪?!?p> 我問道:“那你怎么沒把個人問題給解決了啊,多便利?!?p> 幺雞嘆口氣,“沒遇見讓我激靈一下子的女孩啊,我都想給月老打個電話了,問問那個紅線夠啥條件給牽啊,你們好歹都牽過小手,我這差哪啊,還是別人給他送禮了,要啥他倒是拖個夢給個暗示啊,咱不差事啊,再說他那工作做的也不咋地啊,一個勁兒往那有對象和結(jié)婚了的身上牽,像咱這樣優(yōu)秀的光棍兒他不管,能不能雨露均沾點啊?!?p> 我樂了,我側(cè)著支起半個身子,“幺雞,我知道為什么了,你得把你得頭發(fā)剃了,你那個信號太亂,像被電擊了似的,月老都分不清你是人是妖了,想給你暗示,都找不到頻道......”
我好想看看沒毛的幺雞是什么樣子啊,
“去你的,我寧可不要妹子,發(fā)型也不能亂。”
我笑的前仰后合的,忽然感覺到有一股呼吸噴灑在我的臉上。
靠......我一激動忘了我這邊是林夕,我這一側(cè)起身整個人好像都趴在他身上了似的,我的臉就在他的臉正上方,一個呼吸的距離,我的假發(fā)都有幾縷落到他的臉上了,他正看著我,眼神晦暗不明。
我急忙躺了下去,呼,他不會以為我故意占他便宜吧,雖然我以前經(jīng)常干這種事,沒少吃他豆腐,天地良心,我這次真的沒有。
林夕好像沒太介意,側(cè)頭對著幺雞說:“幺雞,這件事不能怪月老,你那發(fā)型從天上看分不清是男是女,他也不知道你喜歡的是男還是女,所以主要問題還是在你的發(fā)型上,剃了吧,以后叫幺蛋。”
我替幺蛋默哀一秒。
周末問林夕,“林夕,你呢?什么時候進劇組?。俊?p> “下月初就去橫市拍戲了?!?p> 下月初?那也沒幾天了。
幺雞說:“那就應(yīng)該年末能回來了吧,沒事,哥幾個到時候去劇組看你?!?p> 大韓拍了拍幺雞的肩膀,“多帶點燒雞豬蹄,劇組整天都是盒飯,吃的膩歪死了?!?p> 我好奇的問,“劇組不可以點外賣嗎?”
林夕說:“可以是可以,但是我只是個配角,導(dǎo)演主演什么的都在吃盒飯,我不能搞特殊。”
他真的是成熟了很多,高中時隨心所欲的藝術(shù)生,現(xiàn)在竟然知道不能搞特殊了。
成熟都是一個很痛的蛻變過程,而我卻沒有資格陪著他一起痛。
其實讓我選擇,我寧可他一輩子永遠那么肆意乖張,可以永遠不必痛著長大。
我抬頭定定的看著屋頂上的天空,湛藍的天,飄著朵朵云彩,陽光肆意揮灑著萬丈光芒,在美國的時候,我經(jīng)常對著太陽和月亮想念林夕,美國比中國晚了一天,我早晨仰頭看看太陽,就會想到這是林夕曾經(jīng)看過的太陽,晚上抬頭看看月亮,也會想到這是溫暖過林夕的那彎月亮,我還能和他在同一個地球上一起分享太陽和月亮,真好。
我突然心生感慨,“我說伙伴們,我們大中午的在這曬太陽是在進行光合作用嗎?可是我們怎么作用也都不會釋放氧氣啊,只能長些可愛的小曬斑?;蛟S某些人還會釋放臭氣?!?p> 幺雞一個挺身坐了起來,“不行不行,可不能長斑,我這如花似玉嬌嫩的肌膚?!?p> 林夕也坐起身,“就你那有性格的五官各長各的誰也不服誰,皮膚再嬌嫩也是白瞎。你還是適合釋放臭氣?!?p> “林大漂亮,我是哪得罪你了,我怎么感覺你今天這么針對我。”幺雞委屈的說道。
林夕睨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徑直走了出去。
大韓拍了拍幺雞的肩膀,“好好想想吧兄弟?!?p> 大韓也走了出去。
周末也拍了拍幺雞的肩膀,“好自為之吧?!?p> 我也湊過來,摸了摸幺雞的炸毛頭發(fā),安慰道:“我不曾經(jīng)告訴過你么,他這人和他的眼睛一樣善變精分,他上午針對我,下午針對你,或許晚上就換人了,還有幾個小時就到晚上了,挺一挺就過去了。”
晚上這群沒良心的把我的大閘蟹都吃了,我就吃到了一個,他們啃螃蟹的速度都可以申報世界吉尼斯紀(jì)錄了。
別說這個羅馬假日啊名字雖然俗了點,做飯還挺好吃。
我又用幺雞手機點了兩箱子啤酒,這個掃臉付款功能還是很方便的。
他們基本也都喝的差不多了,開始鬼哭狼嚎了。
我電話響了,是杜月梅。
我走到了露臺去接電話,
我一出來就后悔了,我恐高,有點迷糊,明天得找個人把這樓臺換成玻璃的封上,這欄桿的我看見就腿軟,怕掉下去。
“媽,咋的了?!?p> “相親相的咋樣?”
“不行,比我小三歲呢,人家嫌我老,沒看上?!?p> “老什么老,不知道女大三抱金磚啊?!?p> “那人家也才大二,等他畢業(yè)再結(jié)婚,我得等他多少年,不行。”
“一一,你說的對,我怎么把他還在上學(xué)都給忘了呢,是這孩子長得老,一點不像個學(xué)生,那不能等,一一啊,換下一個吧,下一個肯定行?!?p> 我暗暗嘆口氣,這可怎么辦,什么時候才能徹底解決呢?
“媽,要不你把那九個明天一起喊來得了,一起見見,省事?!?p> “省什么省,你看你這什么態(tài)度,一點都不積極不端正,你等著我現(xiàn)在過去端正你的態(tài)度?!?p> 我慌了,“哎......媽,我和你開玩笑的,我怎么不端正了,我可正了,不能再正了,明天在哪,我去,我肯定去?!?p> “這還差不多,明天是個醫(yī)生,比你大幾歲,那我?guī)湍愫椭虚g人說明天下午一點,你們在沉默是金咖啡廳見面,接頭暗號就是一人帶一本雜志吧?!?p> 還接頭暗號......潛伏???
沉默是金咖啡廳,這都是什么名。
“醫(yī)生啊,帶刀的,媽你不怕以后吵架他拿刀動我?。俊?p> “沒事,我相信你拿刀比他玩的溜?!?p>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