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云紋虎尸體該怎么運回去呢?
一頭凝氣后期的虎妖,對他來說可是大補。
想到這,他有些犯難。
“去之前我進(jìn)的房子里等我?!?p> 鄭塵取出一張鐵衣符篆貼在了鄭彪身上,輕聲道。
鄭彪對忽然出現(xiàn)在自己身上的金光很是好奇,伸出手來仔細(xì)看了看,便又放了下去。
“嗯?!?p> 鄭彪看著鄭塵點了點頭,而后便想著之前的房屋方向走去。
走幾步便回頭看一下,不知在想些什么。
...
鄭塵重新潛入山林,尋找可以代步工具。
花了約摸將近一個時辰的功夫,廢了數(shù)張青藤縛身符篆,才捉了兩只凝氣初期的鹿妖。
棕皮毛,小鹿角,短尾巴,長得有七分像傻狍子。
鄭塵無奈的搖搖頭,將他們拽了回來。
吱嘎-
鄭塵打開了那小院的大門,將這兩頭鹿妖都拽了進(jìn)來。
“出來吧,我回來了?!?p> 沒多久,就有一個小腦袋探了出來。
見是鄭塵,便一陣小跑到了鄭塵身前。
“這是鹿!”
他指著一直想要掙脫的鹿妖說道,神情之間頗為興奮:
“我見過的,阿大跟我說你叫它一聲,它跑一陣就會回頭看你。”
鄭塵聽后神情頗為怪異。
...
廢棄的板車附近的院子里就有,但幾乎所有的牲畜都已經(jīng)被咬死了,只能用這鹿妖了。
鄭塵看著剩下的這頭鹿妖,不由得有些無奈:但塵有其他辦法,鄭塵都不會這樣。
起初兩頭鹿妖都很是不聽話,恰巧鄭彪又有些餓了,鄭塵思索了片刻便在院中生了一堆火。
將那頭凝氣一層的小鹿妖當(dāng)著另一頭的面,割喉放血,抽筋扒皮,放到了架子上烤。
鄭塵一只手拿著一條鹿腿。另一只手慢悠悠的這頭鹿妖套上了韁繩。
真聽話...
鄭塵心里想著,不自覺的感嘆起來:要是兩只都很聽話,也不至于這樣。
不過,這鹿腿真香...
...
已經(jīng)入了夜,鄭彪已經(jīng)睡下了。
鋪著之前鄭塵用于打坐的山猿皮毛,蓋著鹿妖的皮毛睡得相當(dāng)安穩(wěn)。
因為鄭塵將云紋虎尸體運到院子里的緣故,四周沒有一點聲響。
剩下的這頭鹿妖也是一直在角落里瑟瑟發(fā)抖。
看來明日要采取其他手?jǐn)嗔?..
鄭塵在火堆旁,緩緩調(diào)息著。
...
鄭塵忽然睜開雙眼,看向了院外。
好似一雙眼睛可以看清外面的事情一樣。
“事情真多...”
鄭塵向已經(jīng)只?;鹛康幕鸲阎刑砹藥讐K木柴,而后起身遠(yuǎn)轉(zhuǎn)游龍步向外走去,三兩個身形便已經(jīng)來到了院外。
此時院外兩丈遠(yuǎn)的地方站著站著一個身影;在月光反襯之下,墨色的玄甲上微微亮起一點白光,平白增添了幾分厚重。
不分伯仲。
兩人心中突然同時出現(xiàn)了這樣一個詞語。
“南湯龍雀司?”
鄭塵隨已確定,但還是打算再問一下。
...
那人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九品龍雀衛(wèi)李自忠?!?p> “敢問何事?鄙人鄭家鄭塵?!?p> 鄭塵全身上下一副松松垮垮的樣子,但身上的一切都已經(jīng)調(diào)動起來。
他當(dāng)然知道獨臂用刀的那個龍雀司天才,出刀無悔李自忠。
畢竟南湯就這么大,出幾個天才自然是很快便傳遍了。
...
“你是鄭三通的兒子?!?p> 李自忠思索了片刻,才從記憶中找到這個人。
“是。”
鄭塵雖有些摸不著頭腦,但還是應(yīng)了他。
“來打一場吧,讓我看看你的刀?!?p> 李自忠語氣一揚,目光灼灼的盯著鄭塵。
...
鄭塵看著他的樣子是不打不成了,于是嘆了一口氣:“走遠(yuǎn)些吧,這里還有一個孩子。“
說完不等他回應(yīng),自顧自的遠(yuǎn)轉(zhuǎn)游龍步向遠(yuǎn)處走去。
見到鄭塵離去的步伐,他的眸子中又亮了幾分,而后遠(yuǎn)轉(zhuǎn)步法跟了上去。
逐風(fēng)步,逐風(fēng)刀,出刀無悔李自忠。
...
兩人身法都不慢,一引一追,片刻的功夫便出了數(shù)里地。
鄭塵眼見前面有一處空曠地,便在此處停了下來。
他站直了身子,一動不動,看著李自忠站在了自己身前。
見他已經(jīng)將手按在了刀柄上,鄭塵呼吸放緩了下來。
“對了,我爹是鄭三通,但我不使刀。”
說完后在其愣神的時候,欺身上前一劍斬出。
“鏘!”
他反手一刀將鄭塵逼退,看著鄭塵皺起眉頭:
“你父親乃是南湯用刀的第一高手,你為何不練刀?”
這種力量不是他自身的,而是刀上慣性帶來的力量。
鄭塵體悟著自己剛才接的那一刀,聽了他的話不由得沉默了下來。
...
他將劍輕輕的提到了身前,劍指上蒼。
在月光下的湛蒼微微有一股淡藍(lán)色的光輝。
“呵呵...”
叮...
鄭塵沉默了一下,而后笑出了聲,用手指彈了一下劍鋒,而后又向前一劍刺出。
“不想練,就不練了?!?p> 鏘鏘!
鏘...
刀劍在相撞,鄭塵只攻不守,兩個呼吸之間,兩人便交鋒了數(shù)十合。
鄭塵見久攻無果,于是飛退到了數(shù)丈之外。
李自忠眸子微亮,一路便追了上來提刀便砍。
轟轟轟!
斬樹樹催,斬石石裂。
鄭塵遠(yuǎn)轉(zhuǎn)著游龍步法算是在繞圈,在數(shù)合之后便至其后背揮出一劍。
而李自忠也只是揮刀格擋,將鄭塵逼退。
自始至終兩人都很有默契,沒有用符篆,也沒有用道法,更沒有打出真火用絕技。
...
鏘!
鄭塵硬接了一刀后轉(zhuǎn)身飛退,見李自忠眼中的光芒不由得有些頭痛。
于是長劍入鞘,站住不動。
“停!”
李自忠有些疑惑,但還是沒有揮出下一刀,收刀站在那里,看著鄭塵。
“你我又不是分生死,既然都這樣了,何必再繼續(xù)下去?“
鄭塵雙手一攤,擺出一副你夠了的樣子。
他真的夠了...
李自忠微微一愣,還是將長刀入了鞘。
“你說的對?!?p> 沉默了片刻,他緩緩開口。
...
我說的肯定對,人在院中坐,一言不合就要打架,我說的能不對嗎...
他在心中微微吐槽,但表面上確是不動聲色。
“不知可是為了同僚所來?白日我曾見過一副殘破的龍雀司玄甲?!?p> 把你注意力轉(zhuǎn)移開,我便不用再在這里跟你耗力氣了。
鄭塵心里這樣想著,看著一直盯著自己的李自忠緩緩開口。
“不錯?!?p> 李自忠沉默了片刻,還是將這兩個字說了出來。
內(nèi)心確是微微嘆息,龍雀衛(wèi)外出執(zhí)行任務(wù),日夜玄甲不離身。
能見到殘破玄甲,九成九,那吳令已經(jīng)葬身在這百獸山腳下了。
“我?guī)氵^去?!?p> 可算是搞定了...
鄭塵趕忙開口,游龍步法遠(yuǎn)轉(zhuǎn)起來,向著之前有殘破玄甲的地方奔去。
這人從刀法上來看,應(yīng)該不弱于他,甚至更勝一籌。這樣的人鄭塵可是不想去招惹。
見鄭塵如此,他沒有遲疑,立刻運轉(zhuǎn)步法追了上去。
...
“就在這里了?!?p> 鄭塵在之前的地方停了下來,向前一指便不再言語。
抬頭看著天上的明月,神游天外去了。
“多謝?!?p> 李自忠手握刀柄,閉目了一陣后,向著鄭塵說出了這樣的話語。
之后便十分小心的將這副殘破殘破的玄甲用精細(xì)的綢緞包裹起來,背在了肩上。
這是每位龍雀衛(wèi)身上都帶的,收斂同伴殘骸所用。
君不見安定之下多亡魂,枯骨筑成民安樂。
君不見龍雀皆是為國死,死后衣冠冢長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