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階中品武技,青木劍訣。
這是馭獸老人的身份象征,看到這門武技,人們就會想到馭獸老人。
剎那,方圓百米內(nèi),都籠罩在淡淡的青光之中。
一層層青光如漣漪泛動,看似溫柔美好,實則里面不知蘊含多少道劍氣。
林牧一臉凝重,馭獸老人這劍訣,給他的感覺,就像置身茫茫森林中,避無可避。
這一刻,他也真正體會到馭獸老人的修為。
九階武者!
武徒有十重,可武者以后,每個境界都只有九階。
也就是說,馭獸老人是貨真價實的巔峰武者。
面對一名巔峰武者,別說武徒,即使尋常武者,都會膽戰(zhàn)心驚,根本沒勇氣與之對抗。
可林牧不同,他承受過武尊對決的威壓,這仿佛要滅絕一切的絕境,在他看來卻并非沒有生機。
他的肉身、靈力和意志,在瞬間融合為一。
精氣神,合一!
這種融合,雖然比不上天人合一,但爆發(fā)出來的力量,也極為強大。
林牧的實力,在這一瞬,起碼提升三倍。
“破!”
所有能量匯合凝聚,注入飛刀之中。
咝!
飛刀和馭獸老人的劍氣摩擦,竟產(chǎn)生無比尖銳的刺耳聲。
遙遙望去,好像炮彈沖開云層,拖曳出一道長長的驚世光芒。
身體如離弦之箭,林牧也緊跟著飛刀的痕跡,從馭獸老人的劍氣囚籠中沖出。
以武徒境界,破開巔峰武者的殺招,這簡直不可思議,而林牧,居然真真切切的做到了。
但他也為此付出巨大代價。
體表被劃開數(shù)十道細密的傷痕,渾身鮮血淋漓,背部更有三道深可見骨的血口,血肉都翻卷出來。
可以說,要不是他肉身強悍離譜,這傷勢就足以對他造成致命傷害。
“小畜生?!?p> 馭獸老人面露驚駭,施展青木劍訣時,他已認(rèn)定林牧沒有活路。
怎么也想不到,林牧不僅活了下來,還破掉了他的劍招。
這已經(jīng)不能用天才來解釋,根本就是妖孽。
“殺,絕不能讓他逃走?!?p> 驚醒之后,馭獸老人厲聲大喝。
此時他的靈魂,涌動著一陣陣強烈寒意,這種敵人,必須滅殺,否則后患無窮。
“死吧。”
林牧前方幾名馭獸宮的成員,聞言立即兇猛殺來。
跟在馭獸老人身邊的,都是馭獸宮的精銳。
這幾名馭獸宮成員,修為都在七階以上,其中甚至還有兩名執(zhí)事,都是一階武者。
“馭獸宮,若我林牧能逃脫此劫,他日必叫你們血流成河?!?p> 林牧仰天長嘯,今天的追殺,讓他對力量生出更強渴望。
如果不是實力弱,他豈會像狗一樣被馭獸宮追著跑!
這種屈辱,比別人罵他廢物還要強烈千倍萬倍。
“你沒有那個機會了,今天你必死無疑?!?p> 旁邊的馭獸宮成員圍了上來,最前面的正是兩大執(zhí)事。
林牧神色一片冰冷,盡力避開其他人的攻擊,同時他的眼瞳收縮,靈魂攻擊轟的發(fā)出。
他針對的是兩大執(zhí)事之一,靈魂之力化作一柄劍,狠狠的刺入對方腦海。
啊!
那執(zhí)事毫無防備,開始還在冷笑,當(dāng)靈魂之力襲來,他整個如遭雷擊,猛地慘叫,臉上充滿驚恐。
噗嗤!
幾乎同時,寒光閃過,林牧的飛刀插入他的咽喉。
這一幕發(fā)生的太快,快的眾馭獸宮成員還未反應(yīng)過來,這名執(zhí)事就已被秒殺。
“怎么回事?”
周圍眾馭獸宮成員都面露驚駭,難以置信的看著這一幕。
一名武者,就這樣隕落了?
最匪夷所思的是,面對林牧的攻擊,執(zhí)事他為何神情呆滯,連躲都不躲,就那樣任由林牧宰殺?
“這小畜生,居然還隱藏了底牌?!?p> 馭獸老人從后面趕來,那眼神,簡直恨不得吃了林牧。
剛才林牧雖破了他的劍招,但也因此身受重傷。
這讓他以為,林牧是真的窮途末路,由數(shù)名馭獸宮弟子配合兩大執(zhí)事圍攻,重傷狀態(tài)下的林牧,只能束手就擒。
可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乎他的預(yù)料,林牧竟還隱藏了詭異手段。
而他一個疏忽之下,就讓馭獸宮損失了一名執(zhí)事。
在馭獸宮,只有成為武者,才能擔(dān)任執(zhí)事。
哪怕馭獸宮很強,執(zhí)事也就九人而已,每死亡一人,都是個巨大損失,令他心痛萬分。
林牧沒有繼續(xù)出手,在擊殺那名執(zhí)事后,他就趁著馭獸宮眾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直接逃了。
馭獸老人太強,他覺得即便對此人施展靈魂之力,也無法將其擊殺。
“快追,今天不惜一切代價,都要將他殺死?!?p> 馭獸老人立即給前方的馭獸宮弟子下令,現(xiàn)在他已不想生擒林牧,只想早點將這種禍患扼殺。
噗!噗!噗……
為了活命,林牧更無猶豫,只要有馭獸宮弟子靠近他,他就動用靈魂之力,再以飛刀將之擊殺。
短短十幾分鐘,馭獸宮死了不下十人。
“這是什么妖術(shù)?”
后面馭獸老人等馭獸宮強者見了,內(nèi)心都蒙上一層陰影。
未知的事物最可怕,所有被林牧殺死的人,都死的太莫名其妙,好像中了邪一樣。
誰都不敢肯定,若自己追上去,會不會也步那些人的后塵。
正因此,林牧得到了不少喘息機會。
“大家不要驚慌,任何強大的手段都有其限制,這小畜生的妖術(shù)顯然不能隨意使用,只要我們將他圍困住,遲早能耗死他?!?p> 馭獸老人很冷靜的指揮著。
作為一名巔峰武者,他遭遇的危機不計其數(shù),林牧的手段雖詭異,但還不足以讓他失去理智。
“不錯,要是這小畜生的妖術(shù)真那么可怕,他就用不著逃跑,我們都早被殺死了?!?p> 空中,一名灰袍中年男子,在幾頭暗鷹的拱繞之下,緩緩降落下來。
這中年男子,是馭獸宮的右護法,天上那些暗鷹,正是他操控的。
“哈哈哈,說得好。”
過了會,黑面左護法和周青峰也帶著后方的馭獸宮大軍,登上了這座山嶺。
只聽左護法指著對面冷笑道:“大家看,山嶺的對面,是處山谷,林牧往那個方向逃,那是自尋死路?!?p> “我們只需封鎖這山谷,再一步步縮小包圍口袋,完全可以給他來個甕中抓鱉?!?p> 山谷中。
林牧神情復(fù)雜。
這里,正是當(dāng)初九玄火蟒和寧輕雨大戰(zhàn)之地,也是他和寧輕雨生活了大半個月的地方。
但他并沒有沉浸在回憶多久,思緒很快就周圍的動靜打斷。
“想將我圍困殺死?”
陡然間,林牧的目光變得冰冷如刀。
他之所以來這,并不是誤打誤撞,而是刻意將馭獸宮的人都吸引過來。
識海深處,三團金色丹火,正幽冷的漂浮著。
輕輕閉上眼,林牧的意念開始和其中一團丹火溝通。
只要馭獸宮的主要人物踏入這山谷,他就會徹底引爆丹火,將他們?nèi)柯裨帷?p> 他知道,后果肯定很嚴(yán)重。
當(dāng)初老師寂滅前,可是再三交代,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能動用這丹火。
而這丹火中蘊含的能量,也的確恐怖駭人,他沒有絲毫把握掌控,與這丹火相比,他的力量簡直微不足道。
可此時此刻,他已別無選擇,若不反抗,他勢必會被馭獸宮的人殺死。
與其如此,不如引爆丹火,即便死亡,也能讓馭獸宮眾強者為自己陪葬。
“哈哈,林牧,逃啊,你怎么不逃了?”
這時,一道猖狂的大笑聲響起。
只見山谷對面的緩坡上,周青峰正與馭獸宮眾強者,氣勢洶洶的逼來。
他身后不遠處,馭獸老人和左右護法,也居高臨下的俯視林牧。
“來了就好?!?p> 林牧眼里流露出濃濃嘲諷。
一股焚燒一切,萬物寂滅氣息,突然從林牧體內(nèi),散發(fā)而出。
天色,毫無預(yù)兆陰暗下來,無盡烏云開始涌動,匯聚。
“這是怎么回事?”
“可惡,我感覺這小畜生體內(nèi),有股恐怖之極的能量在醞釀,好像火山快要爆發(fā)了?!?p> “難道這是他的終極底牌?”
馭獸老人等強者,都有種心驚肉跳之感,好像天地快要崩塌了。
砰砰砰!
最前方幾名馭獸宮弟子,承受不了這種威壓,竟跪了下去。
林牧的雙眸里,跳動起赤紅火光,這一刻,他就如同一尊火焰君王,眾生萬物的生死,都在他一念之間。
“老師生前,到底有多強?”
林牧內(nèi)心,也充滿了震撼,他感覺,此時他散發(fā)的威壓,比九玄火蟒還要強。
而這只是老師留下的一道丹火,假如老師活著,那該多恐怖?
“我的實力太弱,根本駕馭不了老師的丹火,一旦丹火爆發(fā),方圓百里的一切,全部會化為烏有,馭獸宮眾人都會死,我也會死?!?p> 一種明悟升上林牧心頭。
可即便知道,他也阻止不了,金色丹火已經(jīng)在醞釀,不再受他的控制,他也只能看著事情發(fā)展。
況且,他并不后悔。
想要殺他,就要做好死亡準(zhǔn)備。
再給他一次機會,他還是會這樣選擇。
威壓越來越強,丹火已開始離開林牧識海,即將噴發(fā)出來。
就在這時,一股無法抵擋的神奇吸力,突然從林牧的空間戒指里涌出。
呼呼!
金色丹火像被掐住七寸的蛇,拼命想要掙扎,可怎么也掙脫不了,就這樣被那吸力,硬生生扯出林牧識海,轉(zhuǎn)眼消失在空間戒指里。
那漫天的威壓,瞬間像漏氣的氣球,飛快消散。
“什么東西?”
林牧也是毛骨悚然,這情形實在太可怕了。
那可是老師留下的丹火,有著破碎虛空之威,竟被空間戒指里的詭秘東西,強硬吞吸掉了?
意念一動,林牧很快感知到,空間戒指里,有張黑色圖紙正漂浮著。
在圖紙周圍,還殘留著一縷縷零散的金色火焰,毫無疑問,金色丹火就是著它吞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