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表白
顧延宸懷著遲疑的態(tài)度洗了澡,洗完后就看到裴安安拿著吹風機乖巧地站在浴室門口。
他出來的時候,身上還冒著水蒸氣,頭發(fā)滴著的水滑過脖頸,不一會兒消失在緊實的胸膛,留下一道水痕。
裴安安眼神閃躲了一下,揚了揚手里的吹風機道:“吹頭發(fā)嗎?”
顧延宸:“......安安,你是不是有事?”
裴安安一噎,還真的有事,她想套顧延宸的話,有關那個大秘密。
不過,她知道套顧延宸的話肯定比套江野的話難上百倍。
但是,她不試試又怎么知道不可行呢?
“哪有什么事?”裴安安笑笑,“這不你給我免費教學,我回報你唄?!?p> 回報?顧延宸突然沉聲開口道:“你可以選擇另一種方式的報答?!?p> 裴安安:“......”流氓!
她臉一紅,嬌嗔地看他:“過來一下,我給你吹頭發(fā)?!?p> 顧延宸饒有興致地走過來,在裴安安的注視下坐了下來。
裴安安接上插頭,在顧延宸身后,拿著吹風機道:“你把頭再往這兒靠靠?!?p> 顧延宸聞言后移了兩分,裴安安打開吹風機,一股強烈的熱風襲來,她立即調小了一格。
他瞇著眼睛享受著裴安安給他吹頭發(fā),她的手時而在他的頭發(fā)間穿插,從發(fā)尾順到發(fā)尖,輕柔的手指,溫柔的撫摸,讓他工作一天的疲憊消散了不少。
這時,裴安安低聲喊道:“顧延宸。”
“嗯?!睗庵厮票且?。
“我今天遇到江野了?!迸岚舶舱f道。
她毫不猶豫地一開始就將江野賣了出去。
正所謂,死道友,不死貧僧。
“嗯。”
裴安安趁機說道:“他說你有瞞著我的秘密?!?p> 顧延宸眼一睜,腦子清醒了不少,不動聲色地問:“他還說什么了?”
“他說你不想把那個秘密說給我知道。”裴安安脆生生地說,但難掩語氣中的不滿。
“然后呢?”顧延宸問。
“沒有然后了。我就想啊,你都能和你弟分享秘密,為什么不能和我分享???”裴安安埋怨道。
“呵,安安,你多心了,我沒有隱瞞你的秘密?!鳖櫻渝沸Τ雎?。
“你好像有點緊張啊,顧延宸。”裴安安虛張聲勢道。
這是試探,因為她根本就看不出顧延宸有沒有緊張。
或許有吧,又或許沒有。
顧延宸沒有說話,只是一把抓住裴安安的手,放在嘴邊輕輕一吻。
似是求饒,似是安慰。
裴安安火燒般似的收回手,嘴上也沒打算放過他:“顧延宸,你剛剛是不是緊張了?你是不是真的有隱瞞我的秘密?”
“沒有,安安。你才和那小子見過幾面,怎么連我的話都不信了?”顧延宸無奈道。
裴安安心中冷哼,果然真的有秘密。
顧延宸這人如果不是心虛,怎么會說出這樣辯駁的話?
如果是沒有秘密的顧延宸,肯定會說:“安安,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訴你。還是說你對我的生意比較感興趣?”
他既然不是這么說,那么就說明那個秘密于他而言,比生意場上的那些事還要大。
所以,他的第一反應是反駁,根本就想不到用生意場的那些事堵住她的嘴。
這樣,裴安安更加好奇了。
到底是什么秘密呢?
不過,她不能操之過急。
江野不肯說,顧延宸不肯說,那么她就自己挖掘。
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
她低頭,輕輕在顧延宸耳邊說道:“顧延宸,你已經暴露了,你心中肯定有秘密。不過,不管那是什么秘密,你最好藏嚴實了,千萬不要讓我抓到小辮子!”
她頭一次對顧延宸放出狠話。
她眼神堅定,眼底有著令他震驚的鋒芒。
顧延宸手一動,一把拉過裴安安,使得她整個人躺在他的懷里。
他回敬她,也在她耳邊輕輕說道:“安安,我的確有一個秘密,極少人知道。”
“什么?”難道是她剛剛的狠話起作用了?
“安安。”他的眼神突然變得極其認真,認真到裴安安只在他的眼中看到一個她。
“我愛你?!彼f,“這就是我最大的秘密。”
裴安安五指一縮,心跳急速加快,瞳孔緊縮,差點不能呼吸。
他的懷抱很熱,熱到她有點坐立不安。
她的思緒逃離了她的身體,飛往不知名的前世今生。
在那些回憶里,她聽得他講:“安安,你是我的?!?p> “安安,歡迎回家?!?p> “安安,以后在這里生活?!?p> “安安,這里就是你的家?!?p> “安安,不要離開我?!?p> “安安,留在顧園?!?p> “......”
世上最美的情話不需要太過精美的語言去修飾,“我愛你”三個字足以。
顧延宸以前大約是不懂的,可是今天他怎么突然間開竅了?
這?太犯規(guī)了!她還要怎么問下去?
剛剛她放狠話的氣勢一下子全沒了!
他,一定是故意的!
裴安安逃也似地掙開他的懷抱,捂著臉沖向衛(wèi)生間,連潑了好幾捧冷水才讓她臉上的紅暈褪去。
她出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顧延宸正手捧著一本書。
她走進一看,才發(fā)現(xiàn)那本書很熟悉,這不正是她的線代書?
心里驚呼,這一天天的,不干正事,差點就把這件事給忘記了。
還好,顧延宸沒忘。
他抬眼望她:“冷靜了?”
“嗯。”裴安安點頭。
任誰突然被那樣表白,都會落荒而逃的吧。
“還學嗎?”他舉了舉手中的書問。
“當然?!毕聜€月就要補考了,她還沒忘。
“從哪里開始學起?”顧延宸問。
“......”
“嗯?”他疑惑挑眉。
“從頭。”裴安安弱弱說道。
“從頭?”他反問。
“嗯?!迸岚舶残呃⒌氐拖铝祟^。
“過來?!鳖櫻渝放牧伺纳磉叺淖粚λf道。
裴安安走過去坐下。
他把書往她面前一擱,竟開始從第一頁挑重點講了起來。
裴安安:“?。?!”
他怎么跟沒事人似的?她都窘迫成那樣了!
這,到底是誰跟誰表白?。?p> 搞得好像她在向他表白似的。
裴安安深吸一口氣,看著他冷峻的側臉,告誡自己不要被美色所迷,一心投入知識的海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