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云月對自己起了殺心,姜錦心中一凜,連忙掏出了沈晏清送給她的傳訊符捏碎。緊接著,就在云月那夾雜著濃郁魔氣的靈力襲來之際,她下意識地側轉(zhuǎn)身子,險險避過了一擊。
一擊未中,云月心中不禁有些惱怒,遂凝聚靈力,開始更加猛烈的朝著姜錦攻去……
另一邊,宗門大比現(xiàn)場。
沈晏清收到姜錦的傳訊符后,臉色頓時就變了。
然后,眾人也沒看清他是怎樣動作的,他便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天音派眾人:“???”
看著沈晏清消失后空下來的座位,眾弟子腦門兒上不禁掛滿了問號。
他們?nèi)滩蛔∠?,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樣的大事,才能讓他們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玉清真君,慌慌忙忙的就走了呢?
難道是宗門里出了什么事?
可若是宗門出了事,那掌門和其他長老怎么沒有動作?
所以……這是清心峰出事了?
眾弟子如是猜測著,心中不禁有些百爪撓心般的感覺。
和眾弟子的純好奇不同,周元青心中此時忽然涌上了一個極為大膽的猜測。
只見他先是轉(zhuǎn)頭看了看沈晏清的座位,接著又將神識覆蓋住了整個賽場,待他發(fā)現(xiàn)姜錦果然也不在現(xiàn)場之后,他像是忽然發(fā)現(xiàn)了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般,摸著下巴頦一臉高深莫測的笑了。
周元青心想,世人皆道玉清真君冷心冷情,心中只有大道,絕無兒女私情。
可是俗話說得好啊,英雄難過美人關。
說到底,他玉清真君也不過只是俗人一個罷了……
就在天音派眾人紛紛發(fā)散思維的時候,“俗人”沈晏清已經(jīng)使用縮地成寸的技能來到了姜錦和云月所在的宗門后山,而且正正好目睹了云月朝著姜錦使出致命一擊的一幕。
那一刻,沈晏清覺得自己的心臟仿佛都要停止跳動了。
他幾乎是憑著本能揮出了一道冰屬性靈力,化解了云月的魔氣攻擊。
之后,在云月愣神的空隙,他又放出了一記“冰天雪地”,直接將她凍在原地,解救了差點被虐死的姜錦。
被追著打的壓力驟然消失,姜錦緊繃著的神經(jīng)頓時便松懈下來。
她如同虛脫一般丟掉手中的長劍,毫無形象的往地上一屁股坐了下去,頗有些劫后余生的說:“師父,你可算是來了,你要再不來,你家徒弟就要去見閻王啦!”
見姜錦還有力氣和他抱怨,沈晏清就放心了,知道她應該沒什么大事,他的滿腹擔心就轉(zhuǎn)變成了一腔怒火。
涼涼地斜了她一眼,沈晏清面無表情地哼道:“誰叫你要到處亂跑的?”
聽見這話,姜錦頓時噎了噎,竟不知該如何辯駁。
畢竟這還真是她自找的。
可就這么被訓,姜錦怎么可能甘心呢?于是她咬了咬嘴唇,可憐巴巴地望著沈晏清道:“師父,你變了,你再也不是我那個善良可愛的師父了。”
“你可憐的徒弟剛剛才經(jīng)歷了一番驚險的死里逃生,正是身心最脆弱的時候,你作為師父,不安慰我也就罷了,居然還罵我,我……嚶嚶嚶……,我不要活了啦~”
姜錦一邊說一邊裝模作樣地抹了抹根本不存在的眼淚,整個一戲精附體。
沈晏清莫名覺得有點頭疼。
他到現(xiàn)在也沒有想明白,明明一開始還挺正常的徒弟,怎么這些年畫風卻變得越來越詭異了呢?
她是不是在他不知道的時候,被人悄悄奪舍了?
不過沈晏清想是這么想,卻也明白,姜錦是不可能被人奪舍的。
且不說她的神識很強大,心性也堅定,那些想奪舍的靈體根本沒有機會,就算那些靈體有奪舍的機會,有他這個師父在,它們到底也是不敢的。
所以說,無恥可能就是她的本性吧。
這么想著,沈晏清忍不住揉了揉發(fā)疼的太陽穴,果斷屏蔽掉姜錦的喋喋不休,然后肅著一張臉走到了云月的跟前。
姜錦:“???”
什么鬼?
她家?guī)煾妇尤粺o視她?!
姜錦自閉了。
然后,還沒待她從自閉里緩過神來呢,她便聽見她家?guī)煾复笕藛栐圃碌溃骸澳闶悄???p> 沈晏清這話雖是問句,語氣卻十分篤定。
畢竟,他剛剛在幫姜錦擋下云月的攻擊時,可是清清楚楚的看見了她靈力中夾雜的魔氣的。
在整個天羅大陸,只有魔修的靈力中才會有魔氣。
只是讓沈晏清想不通的是,眼前這個魔修,她到底是怎么進來天音派的呢?
思及此,沈晏清的眉心不由蹙得愈發(fā)緊了。
他定定地看著咬著下唇一言不發(fā)的云月,忽然換了個問題,“你是怎么混進我天音派的?”
聽見這話,云月終于不再低著頭保持沉默了。
只見她有些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眼,表情跟被雷劈了似的,“玉清真君,您不記得我了?”
聽見云月這么問,沈晏清不禁有些奇怪,“我應該認識你嗎?”
云月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當她再次見到沈晏清的時候,他居然半點也不記得自己了。
虧她這一年多以來,每天都在念著他,甚至還想著,等魔君攻下天音派之后,和他求個情,放過沈晏清。
沒想到,她竟是一腔深情錯付了!
想到自己的深情,再一對比沈晏清的無情,云月不禁因愛生恨,眼神頓時變得如同刀子般凌厲。
她冷冷地勾了勾唇角,語氣聽起來嘲諷極了,“玉清真君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呀,我之所以淪落到今天這步田地,不就是拜你們師徒所賜嗎?可你居然告訴我你什么都不記得了,呵~”
云月這話說得含糊,沈晏清聽后只覺困惑,遂轉(zhuǎn)頭看向姜錦,尋求解釋。
姜錦沒想到自家?guī)煾妇尤皇沁@種記性,頓時有些同情起云月來。
摸了摸鼻子,姜錦頗有些尷尬地道:“那個,介紹一下,這位是云月師姐,就是當年在宗門考核上覺得我作弊了的那位云月師姐?!?p> 聽見姜錦這么說,沈晏清的記憶終于漸漸回籠,他忍不住將目光又轉(zhuǎn)回到了云月的臉上。
幾息過后,他有些不解的問云月道:“你既是天音派的弟子,又何故自甘墮落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