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皇宮裝修奢華，每個宮殿亭樓上雕刻這一些小動物，這些玩意喬仁知道是個大概什么東西，可這字他不認(rèn)識，也叫不出名字了，這若是被趙桓知道后定是會懷疑這個喬仁到底有沒有才華。
延福殿，蟠桃閣。
喬仁看到了用膳的趙桓，飯菜不多，漸漸淡淡的粥，饅頭還有及碟子小菜兒，喬仁趴在窗前輕聲笑道。
“咋？早上就吃這個??？”
趙桓抬起頭冷哼一聲，面色有些不善，對著閣中的宮女宦官揮揮手，示意都嫌退下吧，徐秉承有意留下，卻也被趙桓一并趕走，蟠桃閣就剩下了喬仁和趙桓兩人后，趙桓對著喬仁咧嘴一笑。
“人多的時候總的顧及一點顏面，不然會有人彈劾你的，一同吃點？”
“倍感榮幸，皇帝賜的飯還是這輩子第一次吃。”
喬仁在趙桓對面落座，后者親自盛了一碗粥遞給喬仁，指了指喬仁身旁的柜子，示意里面有筷子和勺兒，喬仁也不含糊，先是喝了一口，小米粥熬的粘稠，問道不錯，隨后笑道。
“有時間我給你下廚做點好的，慶祝你做了皇帝?！?p> 趙桓開口笑道。
“是慶祝咱們的計劃成功，喬仁??！這里沒有外人，我和你說個事兒你別笑話我，昨天做了皇帝之后一晚上沒睡好，有欣喜也有擔(dān)心，畢竟金兵還有十幾日就要抵達(dá)汴京了，這日子來得及么？”
金兵南下是當(dāng)下最重要的事情，因為趙佶無心打仗，到是軍心渙散，眼下焦急出兵也會不一定能守的住，趙桓的擔(dān)心是對的，喬仁歪著頭想了想，輕聲道。
“不急，這兩日你要辛苦一點連朝，剩下的交給我和童翔，放心！我能抓來完顏宗弼，自然也能保護(hù)你安全?！?p> “嗯？喬仁你臉怎破了？”
眼見的趙桓看到喬仁的脖子上有一道血痕，喬仁也是一愣，伸出手摸了一下，隨后想到在房間里還矜芙打架的場景，應(yīng)該是被這娘們給撓了，越想越氣，悶聲吃飯不在開口。
趙桓沒有在追問，開后喚來徐秉承，輕聲交代，片刻后徐秉承拿來一封圣旨，趙桓盯著喬仁胸口的拿條血口蟒蛇，輕聲在道。
“答應(yīng)你的事情我不會食言，況且眼下我能信任，能依靠的人不多，這是冊封你為大宋國師的圣旨，你要不要看一下？喬仁！我不希望你我成為君臣，我更希望能成為知己?！?p> 喬仁接過圣旨仍在一旁，咬著饅頭含糊道。
“不用看，我信任你就像你信任我一樣，今日是你稱帝的第一個早朝，這些規(guī)矩我不懂，但我介意你更改一些事情，先皇是先皇，他的經(jīng)歷你不曾經(jīng)歷過，而你遇到的麻煩他們也一樣沒有遇到，改怎么改就怎么改，只要你厚待武將，文官那邊屠刀該落就落，活著的勝利者蔡攸資格去言論對錯?！?p> “知曉了，喬仁，以后這樣話你只管說，我趙桓不是那種心胸狹窄之人，提起心胸狹窄我便是想起了趙構(gòu)，武夫掌國是這么回事兒？”
“逗他玩兒的，他想告發(fā)我抓了完顏宗弼的事情，我沒想到你會這般快登上皇位，我預(yù)計還得三五天的時間，就逗逗他，現(xiàn)在趙構(gòu)還不能殺，不然百姓和官員那邊都會出問題，我還用去紫什么殿上朝么？那個字我不認(rèn)識?！?p> “紫宸殿，宸和沉船的沉同音，你得去，童翔也得去，他要代替童貫上朝?！?p> “哦！”
喬仁答應(yīng)了一聲大口喝粥，早上和矜芙打架浪費了太多了體力了，也差點再次讓這娘們給變成太監(jiān)。
紫宸殿早朝，文武百官以左右兩條長龍入朝，五品官員一下在殿門外一直排到了臺階。
文官以蔡京為首，武將則是高俅。
喬仁站在一個十分特殊的位置，在皇帝和官員之間的臺階最上方，那條血口蟒蛇的眼睛似乎在盯著殿中的每個人，讓人不寒而栗，趙桓‘姍姍來遲’，在龍椅落座。
他沒有開口，殿中的官員也無一人開口，對于這位新皇帝，他們更注意的是那個站在殿中的儒衫青年，他的位置和表現(xiàn)都太過于怪異了，沉默了許久，趙桓對徐秉承點了點頭，這位臨時充當(dāng)宦官的奸臣在腰間取出圣旨，朗聲道。
“今日朕初做皇位，諸事不解，愿意朝臣以知己所處，一同度過難怪，朕不喜歡富麗堂皇的官話，直奔正題。”
徐秉承頓了頓，殿中的官員已經(jīng)開始交頭接耳，朕？
大宋何時有皇帝自稱為朕？
先皇便是以官家自稱，新皇這是要改了規(guī)矩？
他們猜的一點沒錯，趙桓就是要改了規(guī)矩，以此來告訴官員，他和大宋以前的皇帝不同，隱晦的告訴百官，往日的大宋已經(jīng)昨日的篇章，新的篇章由他趙桓來書寫。
趙桓望著殿中的官員，冷笑道。
“諸位可對此有所不滿？”
殿中沉默片刻，隨后便有一人留著八字胡，面色白皙，衣衫裝飾工整，一眼便可看出是以為讀書人，此人沒有施禮，直接開口。
“官家，更改稱謂一事并非兒戲，先皇曾言‘三皇官天下，五帝家天下’作為皇帝要至公無私，所稱‘官家’，如今官家要改自謂，恕臣不可接受，無顏面對先皇，太上?！?p> 隨即便有士大夫附和。
“皇帝兼三、五之德，故曰官家，這樣既沒有降低身份，反而提高?！?p> 趙佶的手指有節(jié)奏的敲擊著扶手，望著殿中的士大夫集團(tuán)，笑道。
“如何自謂是朕的事情，先皇不曾受到金國進(jìn)攻，更不曾年年供奉歲幣，此事你們?yōu)楹尾惶幔繛楹尾谎詿o顏面對先皇和太上？朕意已決，莫要在言此事?！?p> 趙桓十分強(qiáng)勢，話落的時候他看向喬仁，后者淡淡的點了點頭，這時殿中的童翔突然開口。
“官家自稱為朕，那我等臣子便不可在稱官家，前朝曾以陛下，君王為稱，眼下臣應(yīng)當(dāng)如何......童翔今日代替伯父上朝，還請恕罪?！?p> 話音落，高俅開口笑道。
“官家，此時并不沖突，您自稱為朕，臣等稱您為官家，如此甚好，眼下國事繁多，還請官家繼續(xù)讓徐秉承訟旨?！?p> 要說高俅會做人呢，他給趙桓解圍，趙桓自然要感謝幾分，這種小事趙桓自然也不會太過于糾結(jié)，先打壓士大夫集團(tuán)一下已經(jīng)可以了，對徐秉承點點后，后者繼續(xù)高唱。
“即日起，更改國號為靖康?！?p> 此時朝臣無異議，徐秉承繼續(xù)道。
“樞密使童貫隨同太上南下，職位暫由其侄童翔代理。”
此言一出，蔡京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他的兒子蔡攸如今是樞密院的副使，趙桓明顯是想加大蔡家和童家之間的恩怨，蔡京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
“官家，老臣認(rèn)為此事不妥，童翔年幼，樞密院是我大宋最高軍事管理之處，老臣擔(dān)心童翔無法勝任?！?p> 話音落，童翔斜視蔡京，一腳踩在這老爺子的腳上，蔡京大怒便要開口，趙桓搶先道。
“蔡相此言的確有理，既然如此！何執(zhí)中，歐陽詢，朕要勞煩你們二人來照顧照顧童翔了，幫其分擔(dān)一些擔(dān)子?！?p> 哄！
此言一出猶如炸彈，所有官員都不可思議的看著官家趙桓，他竟然踩了蔡京的臉，選擇了何執(zhí)中和歐陽詢兩人，兩人均是視蔡京為眼中釘，肉中刺之人。
武將一方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十分的震驚，李綱的臉色已經(jīng)浮現(xiàn)大喜之勢，若是這兩位能執(zhí)掌樞密院，那對軍中來說簡直是天降洪福一般。
李綱臉色漲紅，說出了原本這輩子都不會說的四個字。
“我皇英明?！?p> 可趙桓只是隨意的揮了揮手，淡漠道。
“朕是否英明要聽到圣旨誦讀后，繼續(xù)?！?p> 這明顯是不給蔡京集團(tuán)的反駁機(jī)會，所有人也都感覺到了新皇的強(qiáng)勢，這也在他們的預(yù)料之中，新官上任三把火，等被金國打消了氣焰之后就會老老實實的聽他們的話了。
徐秉承的臉色突然變得怪異，皺眉遲疑了許久后，咬牙道。
“浪子燕青，小李廣花榮，花和尚魯智深，三位為大宋抵御金兵，重傷完顏婁室，震懾軍心，朕倍感欣喜，撤銷三人海捕文書，可入軍為將?！?p> 殿中又一次爆發(fā)的了怒吼，士大夫集團(tuán)終于找到了罪魁禍?zhǔn)?，這一次他們不在委婉，紛紛開口指責(zé)，可趙桓對此不做理會，示意繼續(xù)，這一次徐秉承是真的不敢念了，他只想現(xiàn)在就給喬仁跪下。
為何事情會發(fā)展成了這個樣子？難怪當(dāng)初官家說喬仁要殺他的時候，官家不會阻攔。
殿中官員也發(fā)現(xiàn)了徐秉承的異樣，韓世忠和高俅的內(nèi)心都開始激動，他們的打賭看似玩樂，可賭注極大。
徐秉承深吸了一口氣。
“金國完顏宗弼被俘至玉門關(guān)，讓金國軍心大亂，并割讓一州歸與大宋，完顏宗弼堅韌之心被毀，朕倍感欣喜，特尋找此人?！?p> 徐秉承的話語頓了頓，深吸了一口氣，在道。
“喬仁！男，年十九，汴京人氏，只身入金營，俘虜完顏宗弼，一人為大宋奪回瀛洲，朕與此人交往以久，知其智，見其勇，甚喜，但其功勞不足稱相，朕特設(shè)大宋國師之位授與其，可掌軍權(quán)，可代朕監(jiān)國，三品一下官員調(diào)動無需向‘二府’匯報，遇朕無需跪拜，入宮無需等候，朝中官員均要對其行國師之禮，此事無需再議。”
可以說徐秉承是一字一頓的道出了這一道圣旨。
紫宸殿安靜了，喬仁的懵了，他萬萬沒想到趙桓竟然給了他這個大的權(quán)利，喬仁沒忍住，開口問道。
“官家，您那我當(dāng)奶媽？奶整個大宋”？
“咳！還請國師注意言辭?！?p> 童翔忍不住開口提醒，喬仁也發(fā)現(xiàn)這話有些不對，連忙躬身施禮。
“還請官家恕罪，在下....本國史.....喬仁第一次入宮做官，難免有些緊張?！?p> 趙桓揮揮手。
“無妨，慢慢適應(yīng)便是?！?p> 武將中，高俅然不住咧開嘴笑出了聲音，韓世忠的臉則猶如豬肝一樣，三年效力高家，這.......他心有不甘，可誰能想到這個少年竟然成為了那個申公豹一樣的人？
士大夫集團(tuán)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妙，紛紛開口，這一次是真的開口破罵，一口一個混用，一口一個無言去見太上和先帝。
蔡京，梁成師，楊戩，朱勔等人全都懵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這個喬仁到底是哪里冒出來的？
面對士大夫們的集體辱罵，趙桓面色漸冷，淡漠道。
“先皇曾言，不殺士大夫，這并非是給你們在朝中胡作非為的擋箭牌，先皇口中的士大夫是那些對大宋有功績之人，爾等這般屈辱貢獻(xiàn)歲幣，滿口胡言亂語，朕早就厭煩了你們，今日饒了你們，明日早朝給一個解決金兵的法子，若是在告訴朕送錢送女人，你們便也不用在做官了，告訴你！朕不是太上皇，對你們無需這般仁慈。”
朝中士大夫聽此更加猖獗，竟然開口求賜死，這時候喬仁對童翔使了一個眼神，后者開口冷笑道。
“官家，大宋百姓千百萬，最不缺少的便是能為國家效力的人才，依臣之見，先砍幾個，騰出空位給有用人才留著，這種事情樞密院是很喜歡做的，可容臣去查一查他們的手腳是否干凈？”
童翔的話音剛落，蔡京突然暈厥。
早朝散！
童翔冷眼盯著那些辱罵他的士大夫們，這時候喬仁走上前伸出手拍了拍童翔的肩膀，輕聲道。
“別急，現(xiàn)在還不能殺了他們，要一點點去更換，若是全部換成了新鮮血液，對朝廷不是一件好事，你倒是可以去查查他們的底細(xì)。”
話音落，轉(zhuǎn)頭看向趙桓，對其做了一個口型，趙桓見此一愣，隨后大怒。
蔡京裝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