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尉主,您來了?!?p> 張子常站起身來,迎接白玉京。
“山長不必多禮。我還在處理武道修士的事情,為首的那位人仙之上的修士,叫做龍?zhí)珳Y,是龍氏的老祖宗,他所在的境界叫做武道法身境,其意為罡煞合一,鑄就不壞法身。”
白玉京知道山長要問及武道事宜,就直接說了出來。
“根據(jù)目前得到的信息,三大圣地已經對武道修行進行了十分完善的整理?!?p> “第一步為外煉,分四重,同樣是煉肉、煉筋、煉皮、煉骨。外煉境武者,實戰(zhàn)的戰(zhàn)力與通脈期小周天修士差不多。”
“第二步為內煉,分三重,是壯臟、洗髓、換血。內煉境武者,實戰(zhàn)的戰(zhàn)力堪比通脈期大周天修士。外煉境到內煉境有一道關卡,武者需要領悟武道意志,才能由外而內,這一步就會篩選掉大部分的武者?!?p> “換血大成的武者,在外界被稱為武圣,在三大圣地則不敢稱圣,一般稱作內煉境圓滿。這一步的武者,實戰(zhàn)的戰(zhàn)力不遜色于蛻凡期修士,但實力已經沒有提升的空間了,只能通過少數(shù)幾種天材地寶,才能繼續(xù)提升肉身。”
“如果可以使用比如萬載空青這樣的天材地寶,內煉境圓滿的武者可以進一步提升,使得肉身洗練真正不遜色于蛻凡期大成境的修士。能獲得這樣資源的武者,都是三大圣地培養(yǎng)出來,沖擊武道人仙境界的種子,因此也就稱為準人仙境?!?p> “準人仙境武者,需要洞察周身穴竅,以武道意志煉化大地煞氣,凝聚于穴竅之內。這煉化的地煞之氣,在穴竅之中必須呈現(xiàn)為特定的符文圖畫,比如龍魂宗的碧蛟覆海地煞,就需要以地煞之氣,凝聚于七十二個特定穴竅之中,排列成一幅碧蛟覆海圖。”
“到了這一步,才能真正發(fā)揮替代靈根的效果,武道人仙才能夠煉化天地靈氣為靈力納入自身。這一境界的武者,被稱為凝煞境。”
“凝煞境武者的下一步,是上體天心,引動乾天罡氣從九天落下,納入穴竅之中,同樣呈現(xiàn)為特定的符文畫面。據(jù)了解,對于武道人仙而言,這一步也是一道關卡,以自身武道意志,憑空引動藏身于九天的乾天罡氣,大部分凝煞境武者都做不到。”
“完成了這一步修行的武者,被稱為煉罡境。凝煞境和煉罡境武者,實戰(zhàn)的戰(zhàn)力,堪比結丹期修士?!?p> “煉罡大成之后,武者以武道意志調和罡煞,達成罡煞合一的圓滿階段。到了這一步,罡煞圓滿如一,有如金丹,因此又被成為抱丹境,這一步的武者,可以鎖住周身生機,壽元大增,實戰(zhàn)的戰(zhàn)力,也是堪比金丹境的修士?!?p> “龍魂宗一共八位武道人仙,都為煉罡境武者,并不是因為他們都天資驚人,而是三大圣地有秘法,可以將死去的煉罡境武者的罡氣保存下來。這八位武道人仙,只有龍魂宗的宗主龍九州,是獨立凝練天罡的,其他七位都是繼承前人的罡氣。這樣的煉罡境武者,前路斷絕,實力也比正常的煉罡境弱一些。”
“罡煞如一之后,抱丹境武者的下一步就是鑄就武道法身。法身境武者在境界上已經不遜色于元嬰出竅境的大宗師了,因此對于這一境界的信息還不得而知?!?p> 白玉京詳細地說出了關于武道的情報,在吳道一這位性學大宗師的手里面,也只有龍?zhí)珳Y能夠守住心神。
“這樣說來,龍魂宗內應該還有其他的乾天罡氣存留?”
白玉京點點頭,“不錯,但只剩下一道乾天罡氣了。能夠獨立突破煉罡境的天才,在龍魂宗八百載的歷史中,除了龍?zhí)珳Y和龍九州外,也只有寥寥八人而已。”
張子常搖了搖頭,“看來這武道之路,還是太過艱難,與身具靈根者相比,這條路也只能算得上是修行的獨木橋。怪不得武帝大愿未行,反而死于三大道君之手?!?p> “對了,白尉主,這次找你來,其實是有一件事想要問你的?!?p> “哦?山長請講。”白玉京依然溫潤如玉,與其他幾位大宗師相比,除了表情冷清了點,卻少了幾分居高臨下之感。
張子常向前探了探上半身,盯緊了白玉京的雙眼,“上次,讓慕宗師來提醒我的人,是不是你呢?”
“山長為何會這樣想?”白玉京嘴角微微上揚,看上去饒有興致。
“能請動慕宗師的,在我了解的范圍內,也只有五位大宗師了。監(jiān)院大人對我釋放過善意,但如果這次是他提醒的,想必不會在面對大道機緣之時仍然不說出來;熊宗師上次在評議會上與我有些矛盾,若要緩和也用不著在背后表現(xiàn)善意;左宗師也是一樣,她若想提醒我,只會自己親自來做;而吳宗師,畢竟是王室血脈,以他的智慧,不會犯這樣的忌諱的。”
張子常胸有成竹,一個一個點評了幾位大宗師。
“最后,慕宗師在提醒我之后,并未去見尉主,為何尉主還特意帶上了萬界道印以防萬一呢?有可能是尉主你總會隨身帶著,這并不是決定性證據(jù),只是我的一點小想法?!?p> “山長倒是好眼力,別的都不奇怪,吳道一的情況你看得清清楚楚,有幾分水平,也不枉我讓平嵐給你帶去的善意。”
白玉京說到這里,反而收起了那微微的笑意。
“山長跟我說這些,又是為了什么呢?”
張子常沒有立刻回答,反而站起身來,向左走了幾步,想了想感覺不合適,又走了回來,看向白玉京。
如此天大的事情,哪怕他早已想清楚了前后利害關系,還是會有猶豫。
“白尉主,我冒昧地問一句,如果今日有大敵至,要覆滅萬象書院,其中甚至有元神道君。能留下來戰(zhàn)到最后的大宗師,能有幾位?”
白玉京突然站起身來,他從張子常的雙眼中看出,這個問題,是帶著多么強大的決心才問出來的!
“我要告訴你,會有兩個,其中一個是吳道一。”
“另一個,是我?!?p> “在師父彌留之際,我曾以萬界道印起誓,此生此世必守護書院,這是我的道?!?p> “屈恒那個老家伙,活得太久了,在他眼中,道比天大?!?p> “熊文正和左珮瑜,奪舍轉生之后,已經失了自己的道,他們剩下的,只有活著而已。”
“雖然書院內,宗師都會對吳道一帶有懷疑,但我還是在他成為大宗師的評議會上,堅定地支持到底。他守住了自己的道,他也把書院當成了自己的家?!?p> “山長,你會相信我的答案嗎?”
張子常長舒了一口氣。
“我當然相信。”
“我不但信你,我還會把一條通天之路交給你,用盡書院所有的資源,傾力支持你證就元神道君!”
“而屈恒要的,我也會給他,只不過他對書院的恩,到此就還完了。剩下的,我和書院都不欠他什么,只看他要做什么罷了!”
“書院對我的恩,我想,出了兩位元神道君,也不虧欠什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