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峰,你覺得我的驚鴻拳還有什么缺陷嗎,我總感覺你施展的驚鴻拳比我的威力更大?!?p> 馬車內(nèi),丁文蘇剛一坐穩(wěn)就沖著丁峰問道。
丁峰笑了笑,“驚鴻拳最重要的并不是單純的拳法,若你以為只需要雙拳那就錯了,驚鴻拳牽一發(fā)而動全身,你雖然習武的時間比我長,但是下盤力量不穩(wěn),你的一身力量都在上肢,固然爆發(fā)強,但缺少了連綿不絕之勢?!?p> 融合了諸多武學經(jīng)驗,丁峰如今的眼光可以堪稱是毒辣,只是一想便明白了丁文蘇修習驚鴻拳錯漏的地方。
哦!
丁文蘇雙眼一亮,正想繼續(xù)跟丁峰討教。
咚!
馬車忽地一震,馬車內(nèi)的三人身體都是一震,丁峰和丁文蘇倒是沒什么反應,倒是小秀只是文弱女子,來不及反應,磕到木板上,臉上露出不滿之色。
“不好意思,我家的馬匹受驚了!”
丁峰眉頭一挑,這聲音好像有些熟悉,感覺好像在哪里見過,心生好奇的丁峰走出馬車,路中有一輛馬車歪歪斜斜倚靠老樹,車前的馬匹已經(jīng)不知所蹤。
看來是馬匹受驚掙脫韁繩跑掉了。
此時歪斜的另一輛馬車上也有一名少女緩緩下車。
林熏兒!巧巧!
這倒是巧了。
“丁公子!”正和車夫交談的巧巧也看到丁峰,面上一喜?!安恢」幽芊袼臀壹倚〗愕皆平赃叺暮由駨R?!?p> 九江郡有九條大江分流,云江縣依著云江而立,因此才有云江縣之名。
然而丁峰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尚短,根本不清楚云江在哪一個方向,更是不懂所謂的河神廟在哪里。
剛想拒絕,忽地又看了一眼林熏兒,她神色有些蒼白,顯然是剛才受到驚嚇了,只是丁峰注意到,她身上那股古怪的氣息更濃郁了。
車夫看了一眼丁峰,又看了一眼嬌弱的林熏兒,心里起了一點心思,眼睛一動,“丁少爺,我們?nèi)サ牡胤綍?jīng)過河神廟的。”
這兩人郎才女貌,要是搓成一段姻緣,日后他們說不定還要感謝于我,丁家和林家都是云江縣的富庶人家,稍微給一點好差事就足夠我下半輩子享受了。
況且丁少爺所去的地方,確實經(jīng)過河神廟。
“是啊,丁少爺,河神廟離這里已經(jīng)不遠,不耽誤您的行程的?!?p> 丁峰雙眼在幾人臉上看了一遍,林熏兒她們的馬車已經(jīng)損壞,這里身在半路,要等到下一輛馬車,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
“好吧,我們送你們到河神廟!”
丁文蘇籌備的這輛馬車還算大,但是林熏兒和她的女婢和車夫一上來之后就顯得有些擁擠。
“見過林小姐!”
等到林熏兒落座,丁文蘇的表情頓時有些微妙,感情自己每次和丁峰出門都能碰見林熏兒,這是個什么情況。
林熏兒這時臉色稍微緩解,溫婉笑道,“文蘇公子,打擾了!這次要不是等待不得,也不至于上來叨饒。”
“林姑娘為何這么著急去河神廟,今天也不是什么特殊日子啊!”看了一眼丁峰,發(fā)現(xiàn)丁峰比起雙目養(yǎng)神,沒有注意到林熏兒的樣子,丁文蘇不解的看向林熏兒,況且今日天氣不是很好,正常人都不會選擇今天遠行。
“此事說來話長!”
林熏兒嘆了一口氣,秀眉微微蹙起,“我自八歲起,每天晚上都會做一個奇怪的夢,夢里有一條綿延無際的大江,我坐在一條小舟上,順著大江不斷漂流,沒有盡頭。在那樣不斷的漂流中,我仿佛失去了魂魄。每日醒來都渾渾噩噩,難以清醒?!?p> “后來有一天,家父不知道聽誰所言,將我送到河神廟,自那以后,我夢里漂流的大江就消失不見,至那以后,我每個月這天都要前去河神廟祭祀一番?!?p> 林熏兒嘴唇囁嚅,丁峰突然睜開了雙眼,“不來河神廟是不是還會被那個怪異的夢糾纏,或者說,你來河神廟之后,會做其他什么特殊的夢嗎?”
剛才丁峰并不是在休息,而是化身心魔,在心魔的特殊感應中,丁峰確定了自己之前的感覺并沒有出錯,林熏兒的身上確實很特殊,正常人身上只有一條特殊通道可供心魔侵入,但林熏兒身上不止一條。
然而那條通道卻綿延向不知名的地方。
莫非是類似心魔的存在。丁峰清楚,所謂的通道其實并不存在,而是心魔這種特殊存在構(gòu)筑出來的,只有心魔能看見。
“咦,丁公子你是如何知曉的,這件事我家小姐從來沒跟外人說過?!鼻汕稍菊诤托⌒憬徽勑┦裁?,聽見這話頓時看向丁峰,臉上是掩飾不住的驚愕。
丁峰搖頭一笑,“若是來過一次林小姐就痊愈了,林家估計會大肆修繕河神廟,也會時常來參拜,但絕不會在這種天氣來要特地去參拜,還讓林小姐和巧巧獨自前來,想來是有什么難言之隱。”
“丁公子不僅容貌無雙,還有一顆七巧玲瓏心呢!”
林熏兒臉上的憂色更加濃郁,陰沉沉仿佛烏云匯聚。
“自打去過河神廟以后,倒是不再夢見那無邊大江,但此后夢里時常有有一名身穿藍色神袍的男子出現(xiàn),那男子說他是云江之神,待我年滿十八便要迎娶我。”
“若我不來河神廟祭拜,不僅是我,我全家都會夢見那云江之神?!?p> “今年,我已經(jīng)十七!”
轟隆!
車外悶雷炸響,平地卷起一陣陣熱風,想來是雨水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