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巷子之后,江末正想著是在路邊隨便吃點,還是買點速食品回家吃,卻被身邊奔馳而過的人影擾亂了思緒。
那道身影跑得極快,眨眼消失在巷子旁邊一條小道上。
隔了十來秒,又有一道身影飛速趕到,卻是在她旁邊堪堪停住了腳步。
江雋風看清江末的臉,眉頭一皺,說話還帶著喘氣聲,“剛才有沒有看到一個人跑進來?”
江末瞥了他一眼,指了指剛才那道身影閃進去的小道。
“陸哥……”一聲喊叫聲傳來,莫名帶著幾分讓人心驚的意味。
江末先江雋風一步撒開了腿,往剛才她走出來的那條小巷子里跑去。
約莫兩米寬左右的巷子里,身穿校服的少年蜷縮在地上,左手死死捂著心臟的位置,額頭青筋爆出,臉色猙獰得有些可怖。
“打120,快,”江末對著還在旁邊嚇得發(fā)抖的蔣近和蔣遠喊了一句,沒等他們反應過來,身后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將這里的準確位置報了出去。
掛了電話,江雋風走到江末身邊蹲下,“救護車很快到,現(xiàn)在不知道他是什么情況,不要隨便動他。”
大概過了十來分鐘,救護車穩(wěn)穩(wěn)停在巷子口,醫(yī)院的人將陸柏抬上擔架送上救護車,江末和江雋風也一同跟了上去。
“他做過心臟移植,可以先看看是不是心臟的問題,”救護車上,江末皺眉看著躺在擔架上神色痛苦的陸柏,眼神里帶著幾分懊悔。
隨行的救護人員聽到這話,連忙招呼其他人一起檢查陸柏的身體。
等到了醫(yī)院,陸柏被馬不停蹄地送進了急救室。
醫(yī)院走廊的長椅上,江末和江雋風坐在那里,耳朵里傳來護士們忙忙碌碌的聲響。
“你的同學?”江雋風先開了口。
“嗯,”江末應了一句。
“你們很熟?”
這句話成功讓江末轉頭看向他,“你想說什么可以直說?!?p> 江雋風眉頭一皺,似乎打從一開始,這人就豎起了渾身的刺,而且還是只針對他一個人的那種。
“隊長,”齊洺的到來打破了這詭異的氣氛。
江雋風收回目光,轉頭看向齊洺,“人抓到?jīng)]有?!?p> 齊洺看了江末一眼,隨即正色道:“抓到了,在跑出那條巷子之后被我們的人一把逮住了,那小子也是蠢得厲害,被人追還盡往自己不熟悉的地盤跑。”
“那兩個染了發(fā)的呢?”
“他們……”齊洺話還沒說完,便聽見一陣‘陸哥陸哥’的叫喊聲傳來,隨即便見他們隊長口中那兩個染發(fā)的學生朝他們跑了過來,正是蔣近和蔣遠。
“江末,陸哥怎么樣了?”
“陸哥沒事吧?”
雖然知道其余兩個是警察,但蔣近和蔣遠認識的就只有江末,所以就直對著江末詢問陸柏的狀況。
“還不清楚,人在急救室,”江末看著兩人焦急的面孔,垂在身側的手也不由握緊。
若是剛才她出手阻止那個人進入巷子,陸柏會不會就不會出事?
“不是你的錯,”一雙大手按在她的肩膀上,溫熱的體溫也傳了過來。
江末抬頭去看江雋風,抿著唇?jīng)]有說什么。
一旁的齊洺見狀,隱約猜到了點什么,“沒錯,那歹徒喪心病狂的,再說這事本就跟你沒關系,你不用自責?!?p> “你們這話是什么意思?那歹徒跟江末有關系?”蔣近和蔣遠一頭霧水。
“小朋友,好好說話啊,剛才我聽那些護士說,還是人家小姑娘告訴急救人員,說你們那什么陸哥做了心臟移植,那些人才能及時做好搶救措施的,”齊洺連忙開口。
“不是不是,我們沒有那個意思,”蔣近也急了,他們當然知道這件事跟江末沒關系,“我們是想說陸哥出事,江末為什么要自責?”
“剛才那人經(jīng)過的時候,我沒伸手攔住他,”江末沉著聲音開口。
蔣近和蔣遠皆是一愣。
“呃,江末,那人跑過去你也不知道他是歹徒啊。”
“就是,再說了,讓你一個弱女子去攔歹徒,陸哥知道了還不答應呢。”
“沒錯沒錯,哪能讓你去冒險呢?!?p> 兩人三言兩語說著,倒是安慰起江末來了。
“不過江末,我們跟了陸哥從小玩到大,也沒聽過他做過什么心臟移植,你是怎么知道的?”蔣遠的話使得江末神色一頓,來不及掩去的失措被離她最近的江雋風看在眼里。
此時,急救室的門打開了,醫(yī)生和護士都走了出來,蔣近和蔣遠也連忙上前去確認陸柏的情況。
“病人已經(jīng)脫離危險,只是以后注意不要做劇烈運動,特別是打架這種,不然下次可就沒有這么好運了,”醫(yī)生對著他們語重心長地囑咐著。
“是是是,”蔣近連連點頭,看著躺在病床上的陸柏,一副差點哭出來的模樣。
“陸哥他也不是經(jīng)常打架,這次要不是為了我們……”蔣遠說著就再說不下去了。
當時那種情況,那人突然出現(xiàn),拿著刀就沖了過來,他們兩個還沒反應過來呢,陸柏為了保護他們就跟那人動起了手,再之后那人見打不過就跑了,也就是在那個時候,陸柏突然就倒在了地上,像是受到了極大的痛苦一般。
醫(yī)生也懶得陪他們在這里回憶,只說了幾句之后就離開了,蔣近和蔣遠連忙跟著護士把陸柏送進了病房,江末緊隨其后。
齊洺跟在江雋風身后出了醫(yī)院,趁著上車的空檔問了一句,“隊長,今天這么巧又遇到了她,你說有沒有可能……”
后面的話齊洺沒有說出來,但他知道他們這位隊長肯定是懂得。
“沒可能,”出乎意料的,江雋風回答得十分肯定。
“你怎么知道?”齊洺下意識問了出來,昨晚不是還在懷疑她的么?今天怎么就這么肯定地說她不是了?
江雋風沉著臉沒有說話,怎么知道?他就是知道。
見江雋風又突然沉默,齊洺倒像是早就習慣這樣一般,按著自己的想法接著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個陸柏的父親現(xiàn)在也是我們的嫌疑人之一,而且剛才聽那兩個染發(fā)的小朋友說,陸柏做了心臟移植的事連他們也不知道,江末這個最近看起來才跟陸柏有交集的人卻知道,這件事難道不奇怪嗎?”
回答齊洺的是突然飛馳出去的車以及他的頭磕在車板上傳來的陣陣疼痛。
他到底做錯什么了,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