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夢看著我,眼神里沒有愧疚,更無悲無喜。
旁邊的姚夢殤盯著我和蘭夢的反應(yīng),表情微妙,就在我們?nèi)齻€僵持不動的時候,包廂的門被推開了。
呼呼壓壓的進(jìn)來一堆人,剛剛門外的人也許終于聽完了別人的墻角,便迫不及待的要進(jìn)來和我和蘭夢理論。
首當(dāng)其沖的是那個說我是殺人犯那位,這小哥長得十分像演員夏雨。
我見他先把筑夢筆祭出來,“喂!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是誰家養(yǎng)的筑夢師,我就想問你,到底我姐姐菁菁是不是你殺的?”
我慌的一比,知道那個事兒不是我干的,可到底她姐姐死去的靈體是在我身體里消化掉的,這要是擱在現(xiàn)實世界,那相當(dāng)于我吃了一個死人,這么一想,我的胃一陣陣反酸……
蘭夢斜愣著眼睛瞪我,“你又yy?”
我厭煩的看他一眼,并不想和他交流。
“你姐是他殺的,和我沒關(guān)系!”我一手指著蘭夢,說的理直氣壯。
“哈哈哈哈……”蘭夢竟笑的旁若無人,“確實和她沒關(guān)系,有什么事兒朝我說?!?p> 我回頭看他,蘭夢已經(jīng)恢復(fù)冷肅的面容,那副什么都不在乎的嘴臉真是欠揍。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那張酷似夏雨的臉朝蘭夢道,找到債主以后,他的眼神里只剩下兇狠和恨意。
旁邊的姚夢殤見狀果然暗暗帶著笑意,幸災(zāi)樂禍的表情怎么掩飾都掩飾不掉,“蘭夢,這位是菁菁的弟弟菁夢?!闭f著,手還比劃了一下,他這舉動,讓菁夢也十分反感。
“咱們一對一的較量吧,你躲在一個女人身體里算什么男子漢?”
蘭夢聽他這么說,果然被氣的不行,那雙隱在袖子里的手也開始顫抖,高挺的鼻梁兩側(cè)輕輕顫動。
我心說這姚夢殤到底是哪號人物,為什么會過來找蘭夢的茬?
“就這么打好了,我這樣照樣可以贏了你?!?p> 蘭夢這話說完,讓本來就已經(jīng)劍拔弩張的氣氛一下達(dá)到頂點,“你先解釋一下,為什么要殺我姐姐,省的一會兒被我殺了,找不到真相?!?p> 菁夢旁邊的人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蘭夢,小聲兒提醒菁夢,“他們?nèi)齻€肯定都和蘭石家族的人有關(guān)系,你這樣即使贏了,也會有后患啊……”
“哼!只要給我姐姐報了仇,其他的管不了那么多了?!?p> 最初我也奇怪,為什么夢境世界的人和古代人差不多,總有一種江湖人那種快意恩仇的感覺。
后來我慢慢了解他們的文化,才明白,夢境世界因為根據(jù)人的潛意識筑造,所以其實時代并不是固定的,有古代,有現(xiàn)代,甚至有未來模式,只是不管怎么樣變化,他們的生活狀態(tài)還算有跡可循,大部分人一直沿襲傳統(tǒng)。
因為夢人只要能力強大,是十分長壽的,所以他們的生活狀態(tài)很多就是小時候的樣子,甚至有幾千歲的人,他們的生活狀態(tài)往往還是依照以前。
還有一部分天生反骨的,就是我行我素,什么樣的裝扮和生活習(xí)慣的都有。
比如蘭夢的干叔叔汝冥,就是一個將中西方文化、古今文化集于一身的一個人,表現(xiàn)出來的個人張力十分的復(fù)雜。
此刻他坐在評委席上,看不到包廂里的情況,只知道有一群觀眾和一小撮筑夢師圍在蘭石家族的包廂。
偏偏蘭若現(xiàn)在在外面送客,并不知情。
汝冥是二十四尊者當(dāng)中和蘭石家族關(guān)系最深的一位,故而情面上也要照顧一下蘭石家族的后輩。
可惜他還沒等離開評委席,就見本來應(yīng)該是斗夢的巨大廣場上,突然從上面掉下來三個人。
三個人很容易猜,正是我、蘭夢還有菁夢,三人一起掉了進(jìn)去。
兩位比賽的筑夢師見狀大吃一驚,那個長得像高湛一的筑夢師不知何故,毫不猶豫鉆進(jìn)自己筑造的夢境,還有姚夢殤,也兩眼放光的跟著就進(jìn)去。
我在前面回頭看著姚夢殤的樣子,直覺這人比蘭夢還要可惡。
“喂!蘭夢,這些人都是和你有冤仇的,我今天要是掛了,你也別想活著!”我故意氣蘭夢。
“行,您大小姐的命都在我手里呢!別著急,一會兒就帶你出去?!碧m夢還是沒有一絲對不起我的樣子。
這么多人同時進(jìn)入剛被筑造好的夢境,果然夢境已經(jīng)開始有稀稀拉拉的靈力散落,到底是不結(jié)實,這還沒打起來,估計打起來一瞬間這破夢就得塌了,我只能祈禱蘭若趕緊回來,就他還算靠譜。
“蘭夢,咱們是掉進(jìn)來的,你看菁夢在后面一直窮追不舍,一會兒夢境坍了咱們還在這兒斗法就壞了,你想個辦法啊,打又打不過人家!”
聽我說完這話,蘭夢的臉上浮起兩抹可疑的紅云……
“我打不打的過你怎么知道,這不還沒打么?”
我心說打不打的過你心里沒點兒數(shù)么?
剛才蘭夢和那叫菁夢的小哥剛過一招,就被人家用黑色筑夢筆畫成了一個烏龜丟下樓去,虧的樓下是筑夢師筑的夢,要不摔也得摔夠嗆。
行,這個時候我倆還是一條繩兒上的螞蚱,不宜和他爭論口舌……
菁夢在后面舉著他那個碩大無比的筑夢筆,表情猙獰又堅定的朝我襲來,我一瞅他那眼神兒簡直要猝死,太特么犀利了。
“蘭夢,蘭夢你快想想辦法呀!”我揪著蘭夢的胳膊,忘了剛才的不愉快,怎么著還是命要緊。
“你消停一會兒行不,我難道不知道著急么?”蘭夢平時很不屑和我理論什么,此時真的是被我煩的不行。
菁夢上前一筆,又開始畫烏龜,可是到底是執(zhí)筆不穩(wěn),我正慶幸自己沒被那個烏龜殼圈住,便感覺到自己的手臂被人抓住了。
朝右一看,姚夢殤!
“你特么把手放開,有本事你抓著蘭夢去!”我朝他大吼,此刻完全顧不上他的帥哥身份和氣質(zhì)。
姚夢殤見我掙扎更是覺得好玩兒又興奮,“蘭夢太臟了,我不想抓著他,你帶我逃命吧!”
我心說這人太特么惡心了,剛才他說蘭夢那些不是,沒準(zhǔn)兒也是他在瞎掰,真是晦氣,遇見這么一號人。
因為姚夢殤這個拖油瓶,果然在菁夢第二次修補他的畫的時候,我和蘭夢被圈禁在其中,蘭夢手里的筑夢筆在苦苦撐著那個豁口。
一旦烏龜殼成型,我們就要徹底被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