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下了雨,于思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
渴,太渴了。
她掀起被子,閉著眼睛摸到桌前,卻摸到一雙冷冰冰的手。
瞬間,整個人打起了寒顫。
“我我我,我不是有意要摸大仙你的手,我沒睜眼,我沒睜眼?!?p> 蘭襄明彈了一下她的腦袋瓜,于思忍著眼皮的酸疼,撐開了一條縫,借著月光,她能判斷出來這是個人。
“怎么喝的這么醉?!?p> 聽到聲音,她松了一口氣,原來是蘭襄明。
“蘭襄明,書上說,隨意到女子的房間很不好?!?p> “從哪本書看的?!?p> “南荒的藏書閣,有專門記載這些國家地方習(xí)俗的書?!?p> “這些都是沒有的事?!?p> “嗯?你們這邊跟南荒一樣不拘小節(jié)嗎?”
蘭襄明點(diǎn)頭,面色一本正經(jīng)的撒著謊,于思撓撓頭,他看著于思。
“有些……還是不一樣的?!?p> 于思想了想,在南荒,大家可以隨意進(jìn)出,只要打個招呼就好了,締秋也是,本以為每個地方都不同,原來所有地方都是這樣。
蘭襄明把蠟燭點(diǎn)著,屋里瞬間亮堂了。
“你不用去管你這三年來,看的那些禮儀風(fēng)俗書,只要做你自己就行,做自己,才是最難的事?!?p> “做自己嗎。”
她閉著眼睛,微微歪在桌子上,說起來自己是為什么起床的呢。
啊,要喝水。
但當(dāng)她拿起茶壺的時候,手卻止不住的打顫,于是她顫顫巍巍的拿起茶壺,顫顫巍巍的倒了水,顫顫巍巍的把水潑在了自己衣服上……
“……”
蘭襄明看著她這一套操作都驚了,這……
“……我不是飯桶?!?p> “嗯?!?p> 于思本身就很不好意思,聽他這么一附和,手突然不抖了,倒水喝水一氣呵成。
“天亮之后,樹精之魂會被人獻(xiàn)到榮祁明的手里?!?p> 他放下茶杯,身子慢慢變得透明。
于思看著他一點(diǎn)點(diǎn)消失在自己眼前,突然回了神,樹精之魂!剛剛他說了樹精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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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這什么,一顆珠子,就這么小就想打發(fā)我?我送他的禮物有多貴重你讓他摸著那寶貝說!”
聽這蠻橫的語氣,在榮城除了丞相府的大小姐,再無他人。
樺木樺頭上依舊插著金光閃閃的簪子,打扮的的花枝招展。
“這……大小姐,這是上好的琉璃珠,并不是什么不值錢的東西。”
送東西的老公公端著珠子不知道怎么辦,這份苦差事是怎么落到自己身上的?
恐怕不好交差了……想到這里,心里的淚水就忍不住的流。
樺木樺沉默了會兒,托著下巴說。
“什么破玩意兒,還琉璃,我看里面那樹葉子跟假的一樣,一看就是個假東西?!?p> 翠竹咽了口唾沫,她不敢吱聲,畢竟自家小姐鑒真假的眼光她知道。
常把真的說成假的,假的當(dāng)成真的。
“回去交差吧,本小姐素來不是愛為難人的人,這錠銀子賞你了?!?p> 翠竹把東西接過去,老公公接下銀子急忙點(diǎn)頭,甚至有些不敢相信。
這樺大小姐,竟然沒有像傳說中的那般為難人。
樺木樺將珠子對準(zhǔn)天空,發(fā)現(xiàn)什么變化都沒有。
“破珠子,發(fā)光都不會,稱什么寶物?!?p> “???”
翠竹端著托盤,滿臉問號,但還是解釋道。
“大小姐,會發(fā)光的叫夜明珠?!?p> “嗯,我知道,與其送這東西,不如送我百八十斤夜明珠多好。”
翠竹依舊咽了口唾沫,心里暗嘆。
財大氣粗
樺木樺并不是說寶貝不好,她最近只是氣在心頭,憋了一肚子氣呢。
那天她路過水池,遇到將軍家的小小姐柳云,那女人和她的婢女暗地里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說什么。
四人對峙中卻遇到了榮祁明,本以為是救兵,誰知道這個吃里扒外的家伙幫助柳云一起欺負(fù)自己,讓別人看自己笑話。
她氣急攻心,一把揪住榮祁明脖子里的吊墜,兩人打了起來。
“真是討厭人!沒有小時候可愛!”
樺木樺一點(diǎn)都不稀罕這珠子,把珠子拋到空中,用腳一踢,珠子就不見了,翠竹的小手在空中抓了幾下也沒能抓到。
她拍拍手,掐著腰回去了,翠竹止不住的嘆氣,看來只能等大小姐休息的時候再來幫她找了。
于思是被敲門聲驚醒的,正在做夢的她抖了一下,迷迷糊糊的把凳子抱在懷里去開門。
“燕兒?”
燕兒只是幾天沒見,但似乎蒼老了許多,于思有些疑惑,她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怎么會這么無精打采。
燕兒沒有抬頭,低著頭走進(jìn)屋里,“姑娘,吃飯了。”
于思察覺到了燕兒很奇怪,她不敢看自己,目光躲閃,她究竟怎么了。
待她出去后,于思才看向碗里的粥,取出翠翠為自己準(zhǔn)備的試毒銀針,取出后發(fā)現(xiàn)針上沾滿了黑色。
…………………………小劇場………………………………
蘭襄明看著她拿起茶壺的手止不住打顫,看著她于是顫顫巍巍的拿起茶壺,顫顫巍巍的倒了水,顫顫巍巍的把水潑在了自己衣服上……
“……你癲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