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濤一路狂奔過來,喘著粗氣打開門,從他這個角度看去卻好似撞見他們接吻一般。
報應來的就是這般快,明知沒什么,但此刻他的心絞痛的仿佛不存在了一般。
如此的傷害了艾兒,邢濤深知王程軒不會只是默默守著她了。
邢濤急切的需要宣誓主權,走過去想抱艾兒入懷。
可當他剛靠近一點,艾兒都不用裝,那天的所有情節(jié)就像電影一般在她腦中回現,又疼的她劇烈顫抖起來。
她連直視邢濤的勇氣都沒有,情愿把臉塞進王程軒的胸口當只鴕鳥。
王程軒跟母雞護崽似的抱住發(fā)抖的艾兒,怒視著邢濤,“你別過來了?!?p> 邢濤腳下一頓,原本還急切的心情低至谷底。
金醫(yī)生看了眼艾兒的心電圖,狠下心將邢濤拉到離艾兒更近的地方。
“艾兒,你抬頭看看?!?p> 金醫(yī)生是在暗示自己必須解決這事,艾兒咬了咬唇,強壓著悲苦慢慢抬起腦袋。
再見邢濤,他頹廢、憂郁,原本深情黝黑的眼睛現在卻滿是無奈與痛苦。
只一眼,艾兒有種沖動想告訴邢濤,自己沒有恨他,即便離開了,也想要他好好生活、照顧好自己。
可是…
既然要斷就斷的干凈吧,從此兩不相欠,各自安好。
“他是誰?找我有事?”艾兒只覺有人拿刀剜出了她的心。
不等大家反應,艾兒臉色瞬間漲得通紅,儀器發(fā)出刺耳的警鈴。
金醫(yī)生按著她躺下,拉過呼吸器套好,接過護士手中的針管插進血管,直接讓她睡了過去。
等著心電圖穩(wěn)定下來,勝泰眸中的憂慮漸漸淡去,取而代之是一抹狠戾,“這可是你預料到的結局?”
邢濤垂眸,他怎會不懂艾兒的決絕。
可如今再糾纏,就她那孱弱的身子,只怕后果邢濤無力承擔。
深深看了眼艾兒,邢濤轉身離去。
眼前的色彩一絲絲暗淡下去,邢濤被孤寂包裹起來,失去了靈魂。
......
一個月后。
邢濤位于市中心頂樓的公寓內。
邢濤將手里的煙摁滅在煙灰缸里,“她走了?”
雷午微嘆,“半小時前飛機起飛了?!?p> “知道了?!毙蠞匦曼c燃一根煙。
雷午見他神色還好,又開口道:“王少爺跟著一起走的。”
邢濤點頭,手指卻慢慢握緊,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突了出來。
他走向窗口,望著天空無聲的說道:“艾兒等我?!?p> 雷午看著失魂落魄的邢濤越發(fā)不忍,一個月前,他把自己關進房間兩天兩夜,出來后整個人更陰郁了。
甚至往日的玩世不恭都不再裝了,行事狠辣,跟個沒有心緒的機器人一般,只知道不知疲倦的工作。
唯獨煙癮一天天增強,基本跟手指黏在一起了。
雷午看著煙蒂燃盡,仿佛一根一根在燃盡邢濤的生命。
就連韓家把季桐送來的時候,邢濤面都沒見就直接派人關進了名下的別墅,還拒絕讓任何去見。
季家如今倒了,不敢正面得罪他,只得求邢母來說情想把人帶回去。
邢濤照舊冷冷的回絕,只說:“得罪韓家人,如果不想邢家受到牽連,她就只能待在那里?!?p> 邢母深知其中利害,花了一大筆錢安頓好季家夫婦,也就任由季桐待在那里了。
雷午明白那個女孩是邢濤恢復最好的良藥,可如今“藥”走了,他到底要怎么痊愈?
......
艾兒離開的第一年基本都待在M國的莊園里養(yǎng)病。
如今多了個心律失常的毛病,頭幾個月不時的就暈倒昏厥,后來慢慢心情好起來,情況才算是控制住了。
每日除了吃飯、睡覺,就剩曬太陽了。
為了讓艾兒更早康復,王程軒每天不是讓她坐輪椅,就是被他抱著走。
要不是金醫(yī)生幾次提醒這樣會腿部退化,偶爾的偶爾王程軒才勉強讓她自己走走。
雖說有種“廢物”的感覺,其余艾兒倒也覺得愜意。
艾兒離開的第二年。
邢濤集齊了當年全部的真相與證據,成功將邢母送進監(jiān)獄,余生都要在里面還她自己犯下的血債。
邢父為此受到不小的打擊,身體每況愈下,邢家大權正式移交給了邢濤。
自此,邢濤成為了邢家新的當家人,凱信的總裁。
艾兒離開的第三年。
王程軒帶著她四處游學,在藝術之都F國艾兒喜歡上了電影。
在這個人為構造出的虛幻世界,可以瀟灑肆意的體會人生百態(tài),艾兒為之著迷。
他們從此定居在這,艾兒努力學習著關于電影的一切,王程軒則陪著她,順便研讀了下工商管理學。
艾兒離開的第四年。
邢濤吞并了眾多企業(yè),唯獨沒有對王家下手。
以年利潤九十五億緊追韓氏集團,成為Y國第二的集團公司。
同年,韓勝泰身體痊愈回Y國接管公司。
從此韓氏和凱信表面和諧,私下斗的不可開交。
唯獨這兩個頂聰明的男人卻樂此不疲。
艾兒離開的第五年。
在啟蒙老師的鼓勵下,艾兒客串了電影里的女二號。
電影上映后受到好一致評,艾兒也被評選為當年的最佳新人。
在艾兒得獎的當晚,王程軒向她求婚成功,只等艾兒學業(yè)結束回Y國舉辦訂婚儀式。
小有名氣的艾兒卻并未涉足演藝圈,推掉了所有的廣告代言,跟著老師繼續(xù)磨煉演技。
同年,王程軒遠程操控著王氏,成功轉型成Y國最大的娛樂公司,改名AX娛樂。
又時隔一年。
AX娛樂總裁王程軒和韓氏集團大小姐韓艾兒聯姻的話題占據頭條版面,從此人盡皆知韓氏還有一個女兒。
分離的第七年。
邢濤終于盼回了日思夜想的人。
可往事不堪,邢濤仍不敢貿然出現在艾兒面前,只得透過車窗緊盯著被記者包圍拍照采訪的二人。
艾兒活潑開朗了許多,涂著玫色口紅的唇笑意滿滿,微彎的眉眼竟多出了一抹攝人心魄的嬌俏。
白色純手工刺繡復古長裙顯得艾兒膚色更加白皙,烏黑的長發(fā)隨意編成辮子放在脖頸的一側。
若隱若現的鎖骨、纖細的腰身,真真美的不可方物了。
艾兒慵懶的靠著王程軒,耐心回答著記者的問題。
王程軒幾次抬手看腕表,剛過十分鐘直接抱起她上車走人。
雷午從后視鏡撇了一眼后排的邢濤,他下頜骨緊緊的咬著,瞳孔里的怒火好似能燒穿開走的那輛車一般。
直到韓家的車駛出他的視線范圍,邢濤才斂起怒意,“回公司。”
電影上映后,邢濤算是緩解了些等待的煎熬。
可他內心卻是排斥的,邢濤怎么也無法忍受旁人跟艾兒接觸。
哪怕電影中艾兒詮釋的人物再細膩逼真,可她的笑、她的淚都應只屬于他一人。
七年的籌劃與等待,邢濤只為做到最好迎接他的公主歸來,從此藏在身邊好好愛護,一分一毫都不能讓人覬覦。